景皇后气的半死,偏偏这时宋月尔赶来了。

看到葡萄的样子,再看看夏侯玉,宋月尔手都抖了。

“皇后娘娘,虎毒不食子,你怎么能这样对殿下,殿下!”

她大哭着扑上去:“殿下您撑住,你要是走了,我也不活了!”

“太医,快叫太医!”

宋月尔带着人,哭着将伤员抬走,宫里该看到的全都看到了。

留下的景皇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还没打太子!

司项想到刚才太子纤细的身体,手紧了紧,视线却忽然落在了太子的手上。

太子手上的鞭子……抓得真牢。

刚才太子晕倒,他顾不得鞭子,直接放手了。

可太子全身失去力气昏迷的人,为什么还能紧紧抓住鞭子?

司项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诡异。

而宫里很快开始流传,景皇后不顾太子重病未愈,重罚太子,甚至让司项动手,最后导致太子重伤昏迷的消息。

宫里的消息很快朝着宫外扩散。

指责景皇后不慈的言论,攻击立刻就出现了。

景皇后、司项和在场被抽得满身伤痕血的宫人,气疯了。

是太子不孝对景皇后动手,是太子打人,没人打太子。

可是这话,除了现场看到的经历的,没人相信。

谁不知道景皇后什么名声,太子又怎么会呢。

景皇后想弄死良辰,没弄死,还偷鸡不成蚀把米,遭到了反噬。

司项被景皇后骂完,才从凤仪宫出来,迎面就是一拳头。

程剑霄听到这件事后,气疯了。

景皇后他不能动手,司项还不能教训吗?

“你算什么东西,敢动太子!”

程剑霄招招都是杀招,司项尽力应付,倒还行。

可没想到中途来了一个‘劝架’的景湛。

“你们快住手,在宫里动手像怎么回事!”

景湛嘴里一直劝着,听着是想分开两人,可攻击却全落到了司项身上。

司大冤种项:“……”

司项顿时落了下风,主要景湛他更不能伤,因为他知道景皇后多看重景湛。

到最后,还是禁卫军来了,才艰难分开三个人的。

分开时,司项脸上身上都不同程度受伤,前所未有的狼狈。

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看着狼崽子一样的两人,眼底都是阴鸷:“走。”

早晚有一天,他会全部还回去。

东宫。

回到东宫后,太子在太医医治下‘虚弱转醒’。

“快,太医,先看看良辰和葡萄。”

良辰被打了二十多扳,伤得挺重,景皇后下定决定要打死良辰,打的人下了死手。

若非夏侯玉及时赶到,他只有死路一条。

被打之后,他又撑着演戏,跟着太子回来。

看到夏侯玉醒来,流着眼泪哭了两声后,很快陷入昏迷,之后又开始发烧。

比起良辰,葡萄伤得不算重,可葡萄伤的是脸。

太医看过,这样的伤口,脸上不出意外会留下疤痕。

女孩子脸面是最重要的。

夏侯玉沉声道:“孤会找最好的除疤药。”

宋月尔点头:“多谢殿下。”

葡萄看着夏侯玉,虽然脸生疼,眼底也是惧怕,却挤出笑。

“多谢殿下。”

她不顾阻止,跪下磕头道谢。

从这一天开始,她认这个男主子。

当然是比不上小姐的,但是太子也很好。

他会想办法护住他们,还给他们报仇。

“良辰和婢子都知道,殿下之前是为我们报仇。”

她呼出一口气:“这样就够了,找不到祛疤药也没关系,只要主子不赶婢子出宫,让婢子服侍一辈子就好。”

那两个宫女脸上的伤比她的还大,都是太子报仇,甚至景皇后都被打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不止葡萄良辰今日感触良深,东宫其他人也是。

从前太子护不住人,也没想护过,可现在太子不一样了。

东宫有些东西悄然发生了变化。

夏侯玉当然不知道,让葡萄也快去休息。

“别说傻话,会找到去疤药的,让你的脸恢复如常。”

很快,程剑霄和景湛又回来了。

“殿下,我们替你狠狠教训了一顿司项,敢对你动手。”

夏侯玉:“……其实主要是孤动手来着。”

“你打得对,但是敢还手就不对了。”程剑霄闭眼夸,非常的双标。

景湛没说话,却也点头。

司项没动手吗?不重要了。

确认夏侯玉没事,只是打人累了晕过去,程剑霄和景湛才一步三回头走了。

夏侯玉等他们走了,和还在查害她过敏的宋月尔道。

“罪魁祸首不用核实了,就是景皇后。”

宋月尔不意外,但真的想不通。

“她为什么?她难道真不在意你的命吗?”

“可能她觉得孤死不了吧。”

若之前只是怀疑景皇后,那景皇后要杀良辰,还有她今天的表现,就知道是景皇后搞的鬼。

上一次也是景皇后,那所谓的宫外的人查不到,就是因为只是障眼法。

夏侯玉暂时搞不懂景皇后为什么要用这一招对付她,但不重要了。

知道罪魁祸首,就得报仇回去,而且是立刻马上就要报仇回去。

什么十年不晚都是扯淡,她就是要有仇立刻报仇!

“孤对桂花过敏,是因为遗传,皇后她大概忘了,她也会过敏。”

凭什么只有她受罪,她怎么受罪的,全还给景皇后去。

夏侯玉来这么久,也不是什么都没准备的,该布置的还是布置了一些,人也收拢了一些。

于是,当晚,止住鼻血后,依然怒气难消的景皇后,喝过养颜美容汤,深吸一口气躺下刚要睡,却很快发现异常。

起来一看,她满脸红斑,呼吸困难。

症状和夏侯玉一模一样,不,应该说比夏侯玉的更严重,因为她的过敏症状比夏侯玉的严重。

这一夜,良辰烧了一夜,景皇后也经历了惊险的一夜。

胸闷麻木,甚至一度呼吸困难。

夏侯玉将她对自己做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全还到她身上。

夏侯玉听到动静,丝毫不意外,拖着病体去尽孝。

宋月尔知道是夏侯玉做的,看情况这样惊险,手心满是冷汗。

“殿下,要是出事怎么办?”她低低问夏侯玉。

夏侯玉却很平静:“出就出,死就死。”

景皇后能算计她,她就能算计回去。

过敏的危急危害,景皇后心知肚明,却做了,还做了两次。

景皇后能不在意她的性命,她为什么要在意?

不死,就和她一样,是好运气。

死了,就只能说命不好了。

宋月尔看着夏侯玉平静的面容,第一次见识到了太子狠厉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