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玉看了看俞子折和霍无殇。

俞子折和霍无殇已经没针锋相对了。

虽然看对方还是很不顺眼,但看到太子平静许多,还是松口气。

之前太子状态不对,他们担心太子接受不了,不管身体情况执意打掉孩子。

那太危险了。

虽然怀孕要面临的问题更多,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再想办法也行。

看到夏侯玉看他们,两人瞬间支棱起来。

“怎么了?是车太颠簸了不舒服?还是冷?”霍无殇关心问。

俞子折直接伸手:“殿下,微臣帮你看看。”

说完竟然直接去摸夏侯玉的手腕把脉了。

霍无殇瞪眼,俞子折竟然能如此随便拉太子的手。

偏偏俞子折还有正当理由——把脉。

叫他俞把脉,他还真天天把脉,那他以后是不是也要一直这样把脉,天天能拉太子手?

果然,这些读书人心都是脏的黑的,太有心机了。

他怎么就没想到?

他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霍无殇不甘心不服气,死死盯着俞子折的手,忍耐着将他手斩了的冲动,看向夏侯玉。

“殿下,本王还没摸到过滑脉,本王也想学学把脉。”

他一脸深沉,虽然有点小心思,但也确实心动了。

“不然本王从今日开始也学把脉,学医术吧,正好之前也学得一手包扎处理外伤的本事。”

处理外伤那是战场上受伤练出来的。

俞把脉动不动把脉很讨厌,但如果他会医术,能随时帮太子查看身体,也是很好的事。

有个不舒服或者什么,能立刻看出来。

他也想有这样的能力。

霍无殇小心翼翼拉住夏侯玉另外一只手,学着俞子折的样子,把起脉来。

俞子折:“……”以前怎么没发现,摄政王还有这厚脸皮学人精的一面?

夏侯玉:“……”

她看看左边的俞子折,右看看右边的霍无殇,再看看两只手。

夏侯玉收回手:“孤没事,你们都别把了。”

俞子折手指缩回袖中,并没有继续,因为刚才确实没发现什么问题。

霍无殇有些遗憾,他还没怎么感受到呢。

“那你有什么不舒服就说,本王回头就去学学。”

他拿了面具,表情就很明显,皱着眉头,看向夏侯玉的眼神带着忧虑和关心。

俞子折还是不太习惯霍无殇这张脸,尤其他现在皱眉,莫名的让人看着揪心,很想抚平他眉宇间的忧愁。

俞子折才想着,夏侯玉就开口了:“你想什么呢,怎么这表情?”

“就是想怀孕艰辛,生产也难,本王却不能为你做什么。”

霍无殇是真忧虑,他母亲厌恶他,却又想利用他对付霍阳,让他恨霍阳,还想让他做牛做马孝顺她。

他才记事起,就和他说她十月怀胎多辛苦,吃不好睡不好,心情烦躁,身体各方面的不适。

后来生他又有多疼,说掐他打他那点疼,还不及万分一。

生气起来,故意将他的手按向火盆,说被火烧才能体验一二。

甚至故意带他去听霍阳小妾生产,听里面小妾女子的哭喊叫疼。

告诉他生产是怎么残忍怎么疼的。

世人都知女子怀孕辛苦,生产疼痛,但都不以为然,女子也说那是为人母亲要经历的。

可霍无殇母亲却不觉得理所当然,她那么疼那么辛苦呀,当然得让霍无殇知道。

霍无殇知道她是故意的,可也从小就知道其中的艰辛。

之前来不及多想,现在冷静下来,想到太子要怀孕要生产,担忧也随之而来。

夏侯玉没想到霍无殇会说出这样的话,意外看了他一眼。

俞子折同样意外。

霍无殇看到他们的表情:“你们什么眼神?”

“没什么,就是谢谢你关心。”

夏侯玉是真的觉得有点意外,回道:“你如果能不争当爹就更体贴了。”

“孤说真的,你们俩现在争着当爹,不代表孩子就是你们的,到时候失望的是你们。”

夏侯玉打预防针,想打消他们争当爹的念头。

原书中,没人出来认领,她这有人认领了,数量又多了。

她不确定,就不能让他们误以为是他们的,等生下来不是,他们肯定失望。

俞子折和霍无殇几乎是异口同声:“不失望。”

开玩笑,就算会失望到想杀人,也必须说不失望。

夏侯玉看他们态度就知道,她没说服他们。

她也累了,最后就闭嘴了。

倒是俞子折和霍无殇在一旁,一直嘘寒问暖的。

回到君朝城,夏侯玉悄然回宫,霍无殇和俞子折各回各家。

霍无殇回去后,大半夜的又开始去书房找书。

慈眉疑惑:“王爷,您找什么书?”那种书不在这里呀。

“医书。”说着还真翻到了一本。

但更多的没有了,特别是关于妇科的。

“明天让人去买些医书,特别是妇科的,别让人知道。”

说着警告看了一眼慈眉。

慈眉想到自己上次去买书,最后传出的流言,缩了缩脖子。

“是。”慈眉答应后才反应过来:“不过王爷您买了要送人吗?”

“不是,是本王要学。”

慈眉瞪大眼,为什么王爷要学医,还妇科?

难道王爷和神秘的心上人暗结珠胎了?

都暗结珠胎了怎么不娶回来?

难道王爷看上的是有夫之妇?

但不对呀,王爷不应该。

到底怎么回事!

王爷之前总写文章,还忽然爱上学习,现在又忽然想学妇科,为什么都这么奇奇怪怪,他真的很为难呀。

霍无殇看看慈眉,找了个借口:“那个人会医术,本王想和她多有一些共同话题。”

慈眉瞪大眼,竟然是会医术的。

王爷为了那女子,也是拼了。

另一边,俞子折思索着回到府中。

他学过医,还和孟大夫接触学过,自然也是知道产妇一些情况的。

但他到底是一个男子,只知道大概。

倒是霍无殇说的话,加上如今是太子怀孕,让他开始关心起来。

看看嘘寒问暖的奶娘,想了想,俞子折让奶娘坐下,单独问起奶娘怀孕生产的事。

奶娘开始不好意思,但俞子折的态度,后来就慢慢放开了。

只要经历过的,说起来能说一箩筐,越听俞子折的脸越严肃。

太子竟然要受这么多苦,生产也是这样痛苦艰难。

他学得还不够,还得再学。

若能减轻一些痛苦就好了。

霍无殇和俞子折默契地挑灯夜读,学习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