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玉叫俞子折俞把脉不是没道理的,他那么喜欢把脉,之前总想把脉,她晕倒了,他肯定把了。

那他有没有看出什么?

夏侯玉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哪里还会在意什么冒犯不冒犯。

“没有冒犯。”

夏侯玉抓着被子,都做好面对身份暴露的准备了。

没想到俞子折听闻,竟然干脆利落道。

“殿下既然没事,那微臣便先告辞了。”

夏侯玉一时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啊……俞少师就走?”

就这么走了?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

俞少师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是,或许殿下还有事?”

“没有,没有,就是想说,多谢俞少师。”夏侯玉立刻回答。

“殿下客气了。”俞子折听闻脸上露出微笑:“微臣告辞。”

俞子折的笑容一如往前,还是那样恰到好处,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又好像有些不同,好像那一份恰到好处上,多了一丝笑意。

他眼底的笑意,比以往浓了许多。

但夏侯玉还没看清,俞子折就敛眉行礼。

行云流水赏心悦目的行礼,倒是和以往没任何差别。

随后俞子折就真的后退两步,离开了。

夏侯玉不敢置信加大喜,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忙下床送俞子折。

“殿下留步。”

俞子折又行一礼,最后好雨代替夏侯玉送俞子折出去。

等俞子折的背影都看不到了,夏侯玉才看向小光:“你那手帕怎么回事?俞少师又怎么回事?”

小光欲哭无泪:“手帕里包着蒙汗药粉,本是想帮殿下的,至于俞少师……小光醒来俞少师已经抱着殿下走了,小光只能追出来。”

夏侯玉:“……”

抱?看来真是公主抱了。

“然后呢?”

小光详细说了,但夏侯玉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俞子折好像没什么问题。

也不确定有没有把脉。

好在,这一点良辰知道。

良辰回来,夏侯玉立刻询问。

良辰证实:“俞少师给殿下把脉了,就是俞少师看出殿下中蒙汗药的。”

夏侯玉听得整个人都麻了:“真把脉了?”

她还以为没把脉,俞子折才那么淡定,直接离开呢,

夏侯玉一时拿不准情况了,看着良辰扶额:“良辰,你怎么不知道拦着点。”

“那时候顾不上,也害怕殿下出事。”良辰担忧:“殿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但也没法和良辰说。

夏侯玉摆摆手:“也没什么。”

她思索,俞子折刚才就那么走了,表情没什么异常,和往常无异,也许是没发现异常。

对,可能老天这次又站到她面前了,俞子折可能没发现异常。

想霍无殇当初能直男到那地步,旺仔小馒头都能当成胸肌,那为什么俞子折一把脉就看出异常呢?

或许俞子折看不出来呢。

毕竟俞子折再厉害会把脉,也不是专业的。

他可能没有通过脉象分辨男女的能力,这可能是厉害老中医才具备的本事。

或者他能分辨,但因为他不是大夫,可能察觉脉象有些不一样,但也没往她是女子方面想,没其他大夫那么敏锐自信。

毕竟她可是太子。

这么一说,也能说通。

不然俞子折发现她是女的,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夏侯玉这样想,放心了一些。

应该是这样。

俞子折把脉危机度过了,夏侯玉想起容琉月。

“容琉月呢?”

“醒了,还哭闹呢,说殿下您看光了她,要殿下负责。”

良辰非常不满:“这女子乱说话,殿下,不能这么放过她。”

“是不能放过她,小光,掌嘴别忘了,多掌几下。”

“至于负责……就说孤眼睛都差点瞎了,不让她陪已经是开恩了,她要实在想找人负责,找良辰吧,良辰看到了。”

良辰惊得差点跳起来:“殿下!”

“也是个美人呀,上赶着给你做媳妇不是挺好,你问问她要不要。”

容琉月能愿意才怪,本来夏侯玉无动于衷还那么对她就饱受其辱,再听到让她找良辰负责,差点没吐血。

良辰一个太监,这妥妥的事侮辱她,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她不愿意,小光一脸遗憾开始掌嘴。

等手疼了,让良辰来:“良辰,你可别因为她差点成了你媳妇舍不得下重手。”

良辰急得脸都红了:“怎么可能,看我的。”

容琉月嫌弃良辰,万万没想到良辰这一个太监,给她提鞋都不配的胖太监都嫌弃她!

他凭什么,凭他是太监,凭他那脸上肚子上的肥肉吗?

容琉月气得要吐血,下一秒良辰还将她打得耳边都嗡嗡响。

她一个天生凤命,却受到如此耻辱,容琉月恨得眼睛都要滴血:“啊!”

良辰听得冷笑:“你这喉咙也不错,不然我和殿下禀告一下,再让你去唱唱曲?”

容琉月气得直接晕过去,又被打得醒过来。

容琉月怎么恨,怎么跌落神坛不提。

过了庆功宴,夏侯玉总算能抽出时间去看大夫了。

小光打听到的大夫姓孟,主攻妇科,颇有名气,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一位难得的女大夫。

女大夫难得开医馆,很多人慕名而去。

医馆不在君朝城,而是君朝城

不过离得不远,顺利能当天来回。

夏侯玉抽出时间就去了,低调出城,普通的马车,没什么标识。

出城找个地方,夏侯玉换上了女装,戴上严严实实的帷帽。

到了地方,夏侯玉并不显眼,看诊的人不少,她跟着小光老老实实排队,一点都不显眼。

因为队伍里不少带着帷帽的女子。

排了一个时辰,轮到夏侯玉。

诊室是保密性很好,夏侯玉也说了自己莫名燥热变色的事,但孟大夫诊脉后,沉吟片刻道。

“脉象确实有点不一样,但我并看不出问题,只能看出有些干燥,多吃些菜和果子。”

“你现在的问题是癸水。”

孟大夫看出来夏侯玉之前吃过药,但并没多说,针对癸水不规律,还动辄疼难忍的问题,开了药。

孟大夫很实在,看她也没看出什么,夏侯玉就当自己想多了。

小光拿了药方去拿药,夏侯玉四下打量,发现后院晒了许多药,鼻尖都是药味。

她多看了几眼,没想到在晒药材的人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俞子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