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萧世捂着苏陌言的耳朵被苏娜的歌声荼毒得持续翻白眼,受不了地怒道,“你闭嘴!别唱了!”
苏娜歌声顿了一下,不满地道,“那你让我进去……”
萧世看了眼一旁正皱着眉头的苏陌言,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不行。”
每天难得单独相处这么一会,他已经足够哀怨了,还要被她搅一搅……前几天苏陌言突然生气,也一定是这丫头背后乱说了什么话的缘故。
苏娜在客厅抱着兔子很郁闷,“你跟爸爸到底在干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一击即中。
萧世心里咯噔一声,慌忙看了苏陌言一眼。
苏陌言也微微皱起了眉。
萧世犹豫了一下,干笑道,“谈些公事。”
苏娜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兔兔毛,“什么公事非要关在卧室里说啊?又不是**……”
二击必杀。
萧世讪讪地在苏陌言的瞪视下把摸向对方的手收了回来,摸了摸鼻梁,心想,什么**啊?明明是光明正大的!
可惜终归两人都没那厚脸皮把真相告诉娜娜,于是只得继续顶着光明正大的头衔**。
苏陌言在灯光下看书,还没老花的眼睛前还架着那架爱的老花眼镜,面色倒是很认真的样子,只是偶尔在萧世看着他的时候,手指会不由地紧张到锁紧。
萧世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就笑起来,然后凑过去在他的脸颊边“啾~”地亲了一口。
之前怎么会瞎了眼睛觉得苏陌言很可怕苏娜很可爱呢?
好吧苏娜用纯男性的眼光来看确实很可爱没错……但现在显然乖巧可爱的兔子才是他的菜啊。
喜欢得恨不得抱在怀里拼命揉,塞进嘴巴里含来含去最后啊呜一声吞掉。
苏娜还在客厅里哼着歌,简直折磨得萧世也快蹬腿归西了,苏陌言倒是很潇洒,慢条斯理地从床头取出一副防噪音耳塞来,直接塞进自己耳朵里。
萧世不甘心地上去把他耳朵里的塞子揪出来,挑眉道,“她这种能插天能碎地的好嗓子,到底是从哪里遗传过来的?”
苏陌言淡淡瞥了他一眼,又把耳塞拿回来,“不是我。”
“唔……”萧世从他抿紧的唇瓣一路看到白皙的颈项,然后视线停留在他突起的喉结上,眸色微沉,“陌言……”
“嗯?”
萧世凑过去把书从他手上拿下来,“你唱过歌吗?”
苏陌言诧异了一下,随即尴尬地道,“……没有。”
“嗯,”萧世咬住他的下唇吮吸着,抵着他的额头低笑着道,“在**怎么也没有声音呢?”
“……”
老兔子霎时头顶冒烟。
做了那么多次,除了高0潮时难耐的低喘,几乎就没听过他的呻吟声。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实在是件非常没有成就感的事情。
看着耳朵红红的红烧兔子,萧世忍不住就很想笑,果然兔子还是羞涩到乱蹬腿的样子比较可爱。
萧世亲了亲兔子的眼睛,又缓缓下移,咬咬兔子的嘴唇,最后终于忍不住停留在兔子突起的喉结上反复吮吸。
兔子深吸一口气,手足无措地扬起了头,抓着他的头发往外扯,“外面。”
面对好欺负的老兔子,萧世瞬间化身无赖,无所谓地轻笑,“有什么关系?反正你都没有声音的。”
话音刚落,就在那人的喉结上轻轻嗜咬。
老兔子又抽了口气,这下子连眼睛都红了,往后缩了缩,皱眉推他,“别闹了。”
萧世充耳不闻,直接扯住他的两只手按住,然后更加深切地吻着。
老兔子无数次唾弃自己的没节操没定力,然而到了这种时候,唾弃也没用,被青年稍稍撩拨过就难耐得喘息起来,身下也逐渐有了反应。
杯具的人生都是一样的,幸福的人生各有各的幸福。
可怜的萧世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杯具的男人……呃,看到苏陌言也一脸不满的样子,他咬着舌头改了口——他跟苏陌言简直是石阶上最杯具的一对情侣。
为神马每次要XXOO的时候都有人来打断他们啊啊啊啊啊!!!!!
萧世狠狠地又亲了苏陌言一会,唇舌激烈地纠缠,无论对方怎么推拒也不肯松开,耳朵却一直竖着耳朵听着来自客厅的声音。
陈叔粗哑浑浊的嗓音从客厅传过来,抽多了烟,有时萧世都怀疑他的肺到底还是不是完好的。
苏娜开了门见到他也很吃惊的样子,“陈叔?怎么这么晚过来?”
陈叔面无表情地把一袋食物递给她,里面都是些润肺的水梨还有维生素丰富的奇异果,“他妈妈不放心,让我来看看……”
说着环视了一圈,皱眉道,“人呢?”
还被压在**激吻的苏陌言瞪大了眼睛,一脚雄起猛地顶在萧世的肚子上,把这个热血沸腾的青年掀到了一边去,慌忙起身整理凌乱的衣服。
萧世懊恼地靠在床边,看到老兔子被揪住尾巴一样的慌乱样子,又忍不住好笑,努力板着脸佯装生气地道,“干嘛那么紧张,门都锁好了。”
苏陌言抿着唇,“……怕他会怀疑。”
怎么可能会怀疑?
两人的关系惊世骇俗得超出常人想象了,何况是老古板的陈叔?
根本不会往那方面想。
萧世没好气地在心底吐槽。
老兔子见青年还是不太满意,犹豫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然后低头在青年的唇上也CHU地亲了一口,“晚上继续。”
语气倒是云淡风轻,好像在说晚上夜宵要吃什么。
可兔子的红耳朵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萧世霎时心情大好。
皮薄柔嫩的兔子主动送上门,饿肚子的狼怎么会不开心呢?
今天陈叔的表情有些奇怪。
坐在沙发里想说什么又开不了口似的,忍不住就皱着眉掏出烟来,一支接一支的抽,很快就弄得客厅里雾蒙蒙的。
苏娜被烟呛得受不了,急忙找了个借口说二手烟对宠物身体不好,就抱着兔兔回房间去了。
剩下苏陌言与陈叔在客厅里沉默。
“那小子住你这里,给你添麻烦了。”陈叔不动声色地又碾熄了一支烟蒂,朝苏陌言扯了扯唇角,“真抱歉。”
苏陌言掀了掀眼皮,摇摇头,“不会,他很会照顾人。”
萧世端了切好的奇异果从客厅走回来,很自然地坐在了苏陌言身边,笑道,“妈妈今天还好吗?”
感冒病毒太厉害,他生怕传染给了虚弱的母亲,只得自我隔离。
“嗯,老样子。”陈叔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才忍不住道,“苏先生。”
苏陌言询问的眼神望向他。
陈叔抱歉地道,“我有些事想跟他谈谈,你看……”
苏陌言怔了一下,随即领悟,便淡淡站起身,看了萧世一眼,“我去看文件。”
以前家里有什么事,陈叔都从来不会避讳苏娜,现在跟自己在一起的是苏陌言,却没有一个站在自己身边的资格。
萧世有些抱歉,在陈叔看不见的位置,轻轻捏了他的手指。
苏陌言表情淡淡的,转身进了房间,掩上了门。
陈叔今天真的很不对劲,似乎有什么恶心的事情梗在喉咙里一样,想吐出来又不懂得如何张口。
萧世试探地开口,“陈叔?”
陈叔的手指动了动,抬眼看他,“罕健……”
“嗯?”萧世挑挑眉,好端端提起贱贱干什么?
接下来陈叔那句话,却让萧世震得差一点跌下沙发去。
“罕健,是变态吧?”
“……”
萧世张了张嘴巴,囧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贱贱是挺变态的没错,他们也都很喜欢骂他变态,但问题是……这话能从长辈嘴巴里说出来么?
果然,下一句就听陈叔道,“我看到他跟那小男孩胡搞在一起。”
“……呃?”萧世怔了怔,不知为什么,心底突然有些发沉,僵硬地笑笑,“是……”
“同性恋。”陈叔嫌恶地撇撇嘴,把烟灰缸放到玻璃茶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你以后离他远点。”
萧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呃,他这人跟谁都闹习惯了,是不是有些误会……”
“都亲……”陈叔呛了一下,狠狠地瞪他一眼,“过了,还误会什么?!就在大门边!”
“……”
见萧世始终不说话,陈叔也静默了一会,平息了心底里一阵阵的恶心,才缓缓道,“以后让他不要来我们家了。”
萧世淡淡地抬眼,“为什么?”
陈叔皱眉道,“那种人,听说都有不干净的病,你妈哪能受得了。”
萧世想说,罕健根本不是他说得那么不堪。
萧世想说,同性恋并没有世人想象中那么多的肮脏。
可他好像被当头一闷棍敲得头晕目眩了,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突然有些恐惧。
面对世人另类的眼光,他并不是不忐忑的,可无论如何忐忑,他都愿意勇敢面对。
但唯一无法面对的,是母亲。
萧世面无表情地送陈叔走到门口,才艰难地开口道,“阿健他……不是那种人,即使是,也绝对不会有病。”
陈叔哼了一声,“谁能保证呢?”
萧世的手指捏成了拳,突然抬头看着他,“一直说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来疼爱的,就因为这样一点事情,就连见都不想再见了?”
陈叔一怔,印象中,萧世从没有这样笔直地质问过自己什么。
他皱了眉,“这不一样……”
萧世移开眼,淡淡地道,“罕健只有奶奶,没有爸妈,向来把你们当成亲生父母一样来孝顺的。”
苏娜听到门口传来穿鞋子的声音,急忙从房里跑出来,很不长眼色地凑过去,笑嘻嘻地道,“陈叔明天见~”
苏陌言也从房间里出来,走向他们。
萧世暗叹,这种时候神经大条的人往往具有奇妙的调和作用。
陈叔看到苏娜和苏陌言,便不好再刁难,僵硬地放柔了目光,点点头,“明天见。”
说着就转过身去打算出门。
萧世跟苏陌言均松了口气。
然后才迈出一步,陈叔突然收回脚步,又转过头来。
目光先是盯着苏娜的脸,既然缓缓地,移到了她穿着吊带背心的平坦小腹上,面色一点点的下沉——
“这是怎么回事?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