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死亡的脚步
我出了宿舍,沉吟一番,想去找前辈,去不知他住哪。于是出了校园,按在侯留下的地址,来到一块隐蔽的居民点。高地不平的房屋,有零星破烂的帐篷,搭建在一角。月色下,隐约可见道路,我摸黑穿梭几条巷子,来到一楼房前,铁门紧闭,于是使劲拍门。良久后,屋主出来,看我戴着口罩,警惕道:“你找谁。”我拿出一个信物,递给屋主,道:“楼上的人。”屋主接手看了一眼,放我进去。
我赶紧上了楼梯,爬了几层,突然窜出个身影,刚劲的胳膊,勒住我脖子,手亣?枪顶在我腰间,冷道:“小声点,不然我蹦了你。”我老实点头,来人手臂才微微放松,道:“你是谁,怎么找到这来了。”我喘了几口气,道:“侯的朋友,有急事找他。”来人手亣?枪顶着我后背,道:“慢点走,别耍花样!”我点点头,缓缓网上走去。来到一房门前,来人吹了声口哨,“哗”的声,门被打开。侯见是我,急忙道:“放开放开,是我朋友。”来人点点头,很快下楼了,侯抱歉道:“叶兄,对不住…”我摇摇手,道:“知道,不用解释,我有急事找你。”
侯连忙把我请进去,里面却也简单,坐下后,侯道:“什么事,这么急。”我猛抽几口烟,才道:“学校要出?事?了,尽快把你人手插?进去。”随后把亡场的事说了。侯脸色凝重异常,良久,才沉声道:“这种事,我们族谱有记载。几百年?前,地书放在族里,被人打开,全部打开。引来一场浩?劫,村里的人,死了一半。族长费劲功夫,开启天?书,那场浩?劫才过去。”
我吸着闷烟,道:“唯有找到天?书,才能解?开?”侯点点头,道:“是的,明天我就把人手插?进学校,记得联?系。”我点点头,道:“我让你帮忙的事,怎么样了。”侯起身从抽屉翻出一扎资料,道:“这事我收集的,你先看看。”我拿在手上,一张张翻下去,突然顿出了,抽?出一张,拿在手上详看:“张瀚元,男,三十二岁。曾服役于武汉军?区,参加过抗洪抢险,荣获二等军功…。。军功卓越,现役于广亣州军?区,晋升团长。”我端详着他面容,熟悉且亲近,敲了敲桌子,道:“就是他,谢谢你了。”侯把其他资料,扔在铁桶里,一把火引燃,道:“不用谢,小事一桩。”我装好医生资料,匆忙告辞出去,回到学校。
躺在床?上,我睡了一会,就醒来躺着,静等天亮。当清晨第一缕光线,照射?进来时,我穿好衣服,来到外面。望着天空,半响无言。只见天空一团黑色阴云,笼罩在上方。早起的几个学生,走在路上,却没发现校园的变化。我抬头望着树木,荒凉的风吹过,几片枯叶掉了下来,落在我脸上,这是初夏。天,依稀有些凉了。我穿过校园,匆忙往读书馆走去。来到广亣场一看,不由驻足,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空**的广亣场中,手中持着把黑伞,仰望天空。
我走过去,道:“你来了。”陈文树眉头紧锁,道:“变天了。”我默然点头,道:“是的,我也要死了。”陈文树冷然转身,语气冰寒:“你这么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不要在我面前,苟且喘息。”我怔了一下,往前走去,道:“走吧。”陈文树突然挥起黑伞,打在我腿上。我剧痛不已,倒在了地上,冷然望着陈文树。陈文树无?动?于?衷,冷道:“告诉我,你要活着!”我摇摇头,道:“不知道。”陈文树冷笑声,黑伞抽在我脸上。我扯下口罩,摸?着嘴角血迹,渐渐捏紧了拳头,陈文树冷道:“软弱的羔羊,你懂得反抗了?”我舔?了舔鲜血,从地上站起,回头道:“我会记住,今天的一切!”陈文树冷道:“你很快就会忘掉的,废材!”我冷然转身,戴上口罩,来到读书馆门前,陈文树也随着过来。
此时大门还未开,几个起早自习的同学,在外面等候,望着里面,窃窃私?语。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一片狼籍,满地的玻璃碎片,飞舞的羽毛。阴黑的大厅,寂静无声。陈文树脸色凝重,道:“怎么回事。”我寥寥数语,把情况说了遍,他听了,脸色越发深沉。许久后,读书馆前学生越来越多,管理员也来了,却不见开门,都交头接耳,一些人透过玻璃,看出点蹊跷离去了。更多的人,聚?集在门口,焦急等待。
我脑海一亮,惊呼道:“糟了,那个保安!”陈文树听说管门的保安,可能死在里面了,走到一女生面前,道:“女人,发髻借我用下。”女士把头一扭,准备离开。陈文树眼疾手快,抽下她头上发髻,女士头发散落开来,狼狈不堪。她男友见了,大骂一声,就冲了过来。陈文树挥着黑伞,二下把他抽倒在地。来到门前,把铁锁捅开,我跟着进去,锁上大门。才一进去,就觉得不对劲。似乎一股死亡的气息,从毛孔渗透进来,慢慢吞噬着自己生命,我似乎苍老了。
陈文树停住脚步,道:“你有什么感觉。”我点点头,道:“不愿动了。”陈文树手一抖,右手往后一甩,银光闪烁,一钢针,插?进我手掌,鲜血直流,赫然是那跟发簪。无比的巨痛,冲淡死沉的感觉,清?醒多了。我咬牙握住手掌,道:“不能换个方式么!”陈文树冷道:“要不杀了你?”我冷哼一声,往前走去。来到大厅中?央,抬头望去,半响说不出话来。只见每个楼层上,都站着四个黑衣人,东南西北方向。十三层楼,总共四十八个黑衣人,黑色的风衣,一动不动,犹如死亡的鬼魅。
陈文树抬头道:“这是什么?”一股寒气,从我心头涌上,我勉强一笑,道:“不知道。”陈文树凝重无比,道:“上去看看。”整个地书馆,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满地的黑色羽毛,被我们踩着,来到楼梯口。我扶着楼梯,感觉不对劲,使劲一捏,一块木屑,被我捏下来。揉了几下,碾成了碎末。陈文树见了,抹了抹墙壁,灰尘“唰唰”落下,自语道:“这里在凋零。”
我们感觉来到二楼,出了楼梯口,一个黑衣人,正背对我们。保安右手搭在他肩膀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我们走过去,从侧面望去,只见保安长大嘴巴,面容犹如死灰,眼珠毫无生机,如同栩栩如生的雕塑。黑衣人,却被风衣帽子遮住,看不清容颜。陈文树举起伞,点在黑衣人肩上,黑衣人依旧不动。
我只觉一阵寒气涌上来,抬头往上望去,惊得动弹不得。楼层所有的黑衣人,缓缓抬起头,朝我们望来。但里面没有面容,只是空洞的帽子,但那些帽子,确实朝我们望来。陈文树也看见了,把伞拿下来,那群黑衣人,见伞已拿下,把头扭回去,依旧不动,似乎从未发生过什么。陈文树从衣袖中,掏出把尺刀,道:“一株香后,我还没回来,砍断我的手。”我默然点头,接过尺刀。
陈文树扔掉黑伞,缓缓伸出手,搭在黑衣人肩膀上,闭上眼睛。所有的黑衣人,再次扭过头,朝我们望来。我无法忍受的,是他们没有面容,只是顶空洞的帽子。它们并没有举动,只是从楼顶四面八方,看着我们。我手指控制不住,已经发抖起来。僵持许久,陈文树依旧闭着眼,可右手逐渐使劲,黑衣人的胳膊,逐渐塌了下去。
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吹得哐当直响。满地的羽毛,开始飞舞。楼层其他的黑衣人,开始动了,在楼层绕圈。但无论走到哪,空洞的帽子,都对着我们。这层楼其他三个黑衣人,也开始转动起来。一个黑衣人,从我面前走过,空洞的帽子,扭头看着我,从我眼中划过,我遍体冰凉。各个楼层的黑衣人,围着大厅转圈,满头的羽毛,在寒风中飞舞。
陈文树沉声一喝,手臂一压,黑衣人倒在了地上,软绵绵的,划成一件黑色的衣服。其他的黑衣人,突然停止脚步,垂着头,仿佛未曾动过一般。冷风也停了下来,羽毛散落在地。陈文树擦干额头冷汗,点燃张符纸,扔在黑衣上,瞬间烧的干净。保安脸色,逐渐有了生气,突然“哇”的一声,吐出口黑血,在地上哀嚎。
陈文树拾起黑伞,把他抽了下,喝道:“醒来!”保安猛吸几口气,终于醒了。看着我们,惊异未定。陈文树道:“你去了哪里?”保安脸色惨白,恐慌道:“昨天,看到。没有脑袋的衣服,它们看着我。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我跟着去了。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路,周围都是黑暗,都是黑的。我很害怕,看不到头,一路走下去,就我一个人。刚才,旁边突然有个亮圈,我跑了出来。多谢你们,我要走了,真要走了。”说完慌乱爬起来,飞奔下楼,一路落荒而去。我默然看着那些黑衣人,道:“你杀了一个。”陈文树伸出右手,道:“我最多杀三个。”我低头望去,他的右手,已经枯萎了不少,开始蜕皮。我眉头紧锁,道:“这不是办法,得尽快找到天书。”突然,楼下传来嘈杂声,不少学生,已经闯了进来。我暗骂一声,道:“糟糕,那个保安,把门开了!”
陈文树冷静道:“拦住他们。”我们匆忙下楼,此时已经进来十几个学生,还有个七八岁小男孩。来到大厅中央,望着满地玻璃碎片,羽毛,不发一言,最终发现楼上那些黑衣人,望着它们,交头接耳。陈文树走过去,道:“谁让你们进来的,都出去!”学生们都发现情况不妙,慌慌张张,正准备离去。
突然大门的光亮,逐渐消失。我大吃一惊,回头看去,只见四周墙壁上,一张巨大的黑色阴影,慢慢卷了下来。把玻璃门遮的严严实实,不见丝毫光亮。整个读书馆墙壁,都被黑色笼罩着。只有大厅内,几盏灯泡,依稀闪亮着,留下我们的身影。一个男生恐慌道:“这是什么?”其他学生,也慌乱起来:“出去,快出去。”
一帮人,匆忙跑到门前,我也跑了过去。此时玻璃门,已一片黑暗,不知外面动静。一个高个男生,把门拉开,不由僵在那里,我也僵住了。外面漆黑一片,绝对的黑暗,犹如一堵墙,又如万丈深渊。学生们脸色煞白,几个女生,已经嗡嗡哭了起来。小男孩拉着一个女生,道:“姐姐,怎么了?”女生紧紧抱着他,道:“没事,一会就出去了。”高个男生满头冷汗,抉择一番,就要把手伸进黑暗中。我拦住他,道:“等等。”说完在地上找了块大玻璃碎片,扔进黑暗中,很快被吞噬。学生们都面面相觑。
“碰。”的一声巨响,我们赶紧回头。只见大厅中央,玻璃碎片四溅,一块玻璃,从空中落下,砸在地上。我点点头,道:“很好,都死在这了。”高个男生干笑一声,望着黑暗的空洞,咽了咽口水,准备跳进去。此时陈文树已经过来,拿起黑伞,把他抽了下,道:“不要从这出去!”男生狰狞回头,吼道:“那该从哪出去,你告诉我,告诉我!他们在外面等我!”说完蹲在地上,不自觉哭了起来。其他学生,都面如死灰,笼罩在死亡的悲哀中。我摇头一叹,道:“不就一死吗,没啥好哭的。”
陈文树眼光一寒,黑伞朝我脸上抽来,喝道:“闭嘴!”我早有防范,闪在一旁,靠在墙上,默然看着他们。高个男生咬牙站起来,对其他学生道:“我们不能死在这,大家一起动身,找出路去!”其他学生,犹如看到一丝光亮,都提起精神,纷纷点头。陈文树持着黑伞,挡住他们,道:“你们不要动,我去!”男生冷笑一声,道:“凭什么听你的!”陈文树“唰唰”二下,把他抽到在地,冷道:“凭这个!”随后指着一块角落,道:“都在这,不要动!”学生们犹豫翻,都站着墙脚。高个男生从地上爬起来,冷冷盯了陈文树一眼,朝楼梯口走去。陈文树黑伞一挥,击在他脑门上,把他打晕,对我道:“叶天怜,看着他们。”我点点头,道:“我不动粗。”陈文树盯了我一眼,往楼上走去。
一帮人,聚在那里,坐立难安,时间开始变得漫长。没过多久,小男孩畏手畏脚的走到我身边,小心道:“哥哥。”我点点头,道:“说吧。”男孩眨眨眼,道:“姐姐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我抬头一看,一个女生,焦急的眼神,朝我望来,于是道:“会出去的,放心吧。”男孩撅嘴道:“哥,你为啥戴着面罩。”我垂下头,道:“离开我。”男孩愣愣点下头,乖巧回到人群中。半个小时后,不见陈文树回来。地上的高个男子,也悠悠醒来,挣扎爬起来,见到那群学生,吼道:“你们在这等死吗!窝囊废!都跟我走!”经他一吼,其余人都振作起来,见陈文树不在,都随着他,要往楼上去。我走过去,道:“我不阻拦你们,只是警告你们,不要乱走!”
高个男生盯了我一眼,往楼上去了。其余学生,也跟着上楼。小男孩被姐姐牵着,往楼上走去,经过我身边,眨眼朝我望来。我小声道:“不要走!”男孩听了,连忙拉住姐姐,道:“哥哥说不要走。”女生被小男孩拉过来,疑惑道:“你有办法?”我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我朋友有办法。”女生抉择一番,还是站在原地。男孩嘻嘻一笑,道:“哥哥,你好神秘哦。”我把他抱起来,挠了挠他,道:“你发现了。”男孩痒的哈哈大笑。
“啊!”楼上突然传来女子惊恐的尖叫声,几乎刺破耳膜。我放下男孩,跑到楼上,默然不语。只见高个男生,手搭在黑衣人肩膀上,已经腐化,犹如雕塑,立着那儿。其余学生,惊恐望着楼上。楼上所有的黑衣人,扭过头颅,望着他们。没有面容的帽子,似乎看着他们,许久,黑衣人把头扭回去,依旧不动。我良久不语,道:“你们不该走动的。”一个女生,再也控制不住,疯狂的跑下楼,拉开大门,跳进黑暗中。
大厅上空,突然传来女生的尖叫声,一个身影,从空中急速落下,砸在地上,一动不动,血迹渐渐流了出来。玻璃也四溅,黑色羽毛,也黏在血液里。学生们,脸色煞白,半响动弹不得。小男孩被姐姐抱着,捂住眼睛,她也在颤抖。此时,陈文树已经出现在楼梯口,冷然望着这一幕,最终盯着我,冷道:“我让你看着他们!”我轻声道:“我尽力了,拦不住。”陈文树眼光一寒,黑伞朝我击来,我赶紧闪开。陈文树冷笑一声,道:“你爷爷在,是不会让这一幕发生的。”我脸色一黯,转过身去。
陈文树盯着着他们,冷道:“不要乱走!”随后匆忙上楼。学生们不自觉聚在一起,围城一圈,找点温暖。我默然看了他们一眼,都是死寂的眼神,唯独姐弟俩,眼中还有些许期盼,朝我望来。我把头扭过去,背对他们。许久,小男孩跑了过来,拉着我,道:“哥哥,你会救我们的,对吗?”我无力摇摇头,道:“不,我没这个本事。”小男孩眼中泪光闪动,摇晃我手臂,哀求道:“哥哥,救救我们,好吗?”我泪光莹然,再次回头,他们眼中,似乎传来希望的光芒。我吻了吻小男孩额头,道:“我没这个本事,但会尽力。你跟着姐姐,别乱走。”男孩坚定的点点头,我咬咬牙,从楼梯口上去。
爬了几层,最终在九楼找到陈文树。他正站在楼道里,四处打量,我走过去,道:“我来了!”陈文树点点头,道:“不错,还是个男人!”随后推开读书室,地上书架倒了一地,满地纸屑,曾经光亮照人的玻璃窗,也被黑色笼罩住,只有屋顶几盏白炽灯,照亮这儿。我观望会,道:“该怎么办?”陈文树沉吟翻,道:“这是个精妙的死屋,几乎没有缝隙。”我默然点头,道:“你都看过了,没有缝隙,都被封住了?”陈文树手指一竖,道:“楼顶!”随后和我爬上顶楼,驻足观望。楼顶是圆锥形,由钢架支撑着,上面玻璃,全部染上一层黑色,不见丝毫光亮。陈文树脸色凝重,道:“看样子,没有缝隙,精妙绝伦的死局。”我低着头,道:“就没有办法了?”陈文树目光忧虑,道:“只有拼死,破开道缝隙了。”我摇摇头,指着底下大门,道:“不用。如果一个人,从黑暗跳进去,就会从楼顶掉出来。此时的楼顶,会开出道裂缝。那个人,也会被摔死。”陈文树冷然看着我,道:“不会扔砖头么!你除了想到死,能想点有用的么!”我一愣,点头道:“好主意!”
我和陈文树来到二楼,陈文树对那群学生道:“你们二个人一组,去找绳索,越多越好。不要碰那些黑衣人,速度去!马上可以出去!”他们听了,大喜过望,连忙开始动身。女生把小男孩交给我,道:“照顾我弟弟,谢谢你了。”随后也去了,我摸着小男孩脑袋,道:“小朋友,玩过空中飞人么?”男孩摇了摇头,我点头道:“别急,你很快就会玩到了。”没多久,学生们找来不少绳索,陈文树挑了几根粗的,找了几个强壮男生,来到楼顶。我让其他人在二楼候着,也跟着上去。小男孩要随着跑来,我索性带着他,一起上楼了。陈文树用绳索系着黑伞,使劲一甩,黑伞卡在楼顶钢筋架中。陈文树拉了拉,觉得牢固异常,爬上楼梯,紧抓绳索,**了下去。一记弧线过后,陈文树**到那一头,抓紧钢筋架。犹如猴子般,爬到圆锥顶部中央,取下黑伞。我抱着小男孩,道:“这就是空中飞人。”小男孩身子抖了抖,道:“能不玩么。”我摇摇头,道:“不能。”
陈文树顺着钢筋架,爬到我们头顶,把绳子系好,另一端扔下来,道:“天怜,扔块砖头试试。”说完又爬到最顶处。我扯开嗓子,大喊道:“楼下的人,往门口扔一块砖头。”喊了半天,一个男生从二楼跑下,找了块砖头,扔进黑暗之渊。我赶紧朝陈文树那望去,只见楼顶突然传来丝光亮,一块砖头,从光亮处掉进来,急速坠落。陈文树赶紧避开,把手伸进光亮中,不一会,光亮逐渐消失。陈文树收回手,道:“有空气流动,能出去!”几个男生听了,大喜过望,男孩也拍手直乐。
我微笑着,往楼下望去,不由僵在那里。所有的黑衣人,都抬起头,空洞的帽子,望着我们,随即又垂下头。我身子一寒,道:“他们发现了!”陈文树脸色凝重,道:“再扔块试试!”我又大喊了声,楼下男生,又扔了块砖头进去,抬头一看。楼顶依旧漆黑一片,不见光亮,也不见砖头掉落进来。陈文树沉默半响,道:“被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