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哭 七十六、最傻的傻帽儿

【女人不哭】

七十六、最傻的傻帽儿

我见兰虹泪眼蒙蒙地说不下去了,便劝她说:兰社长,你既是社长又是老大姐,许多事你应该比我明白。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爱究竟有多深,有多久。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凡是真正的爱,都是能够经得起岁月和时间考验的。如果那种爱只是建立在一时的利益之上,那便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肯定不会长久和善终的。我见兰虹没有因为我的话而产生反感,便想进一步地规劝一下这只迷途的羔羊:兰社长,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你……

你说吧。我们说好了今天要畅所欲言。你不要笑话我,我也不怪罪你。

居那好,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兰社长,我觉得,你既不要过于相信和依赖男人,更不要过于地相信和依赖韩国人。尤其是生意场上的韩国人。

兰虹吃惊地看了我一眼。但她却不得不赞同地点了点头。

另外,不管是李社长对你经济上的承诺,还是你应该得到那些报酬,你都应该马上提到自己的手里。因为李社长出尔反尔的事例实在是太多了。否则,你很可能到头来弄得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了。

赭兰虹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说:你不了解他。对于我,他还不至于如此绝情。

你是不是太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兰虹突然变得警觉起来了。她顿时又恢复了那副社长领导的尊严:乔次长,你为什么对李社长有这样多的成见?他对你可是一直都很赏识的啊?

我吃惊地看了兰虹一眼,没有想到她的心绪和神情会变化得如此之快。

原来兰虹只是急于找一个合适的对象倾吐一下自己心中的苦水,她并不真心需要别人的劝解。看来我同她一样,犯的都是自做多情的错误。

谈话突然变却了味道。我顿时后悔自己刚才说过的那些话。

沉默了片刻,我便想趁机告辞。

我说时候已经不早了,兰社长你也该休息了。

兰虹似乎也突然没有了和我继续谈下去的**了。她点点头说是该休息了。

我看得出来,她心中的乌云已经渐渐地散去。而脸上的酒色和一点仅存的阳光,却也因此而不复存在了。

就在我即将告辞的时候,兰虹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问我:乔次长,有一件事我差点儿忘记问你了。

什么事?

你前些日子陪同客户去韩国的时候,是不是你的先生也同你一起去了?

是的。不过他是接受别人的邀请,我们只是一路同行而已。

这样的事,你应该事先向李社长或者向我报告一下才是。

兰社长,他们韩国人的规矩是不是也太大了?我先生既不是咱们商社的职员,去韩国又没有花咱们商社的钱,我为什么要向李社长报告?李社长好像也没有资格和权力去干涉职员的家庭私事吧?我不软不硬地给兰虹,同时也间接地给了李占川一个钉子。

兰虹十分勉强地笑了笑说:其实也没什么。这样的事,以后注意就是了。

屁话!我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

走出黄海大厦,我顿时又想起金英淑说戚美丽的那些话。傻冒儿。这个自以为是的兰虹才是一个真正的大傻冒儿!

一夜不曾睡好。凌晨刚刚有了些许睡意,却又突然被一阵恼人的电话搅醒。

我不耐烦地拿起电话,刚想问问是谁,那边便传来兰虹拖腔拉调的声音:乔次长吗?你起床了没有?

兰社长,你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我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

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想随便跟你聊聊。兰虹有些做作地跟我套着近乎。

我笑了笑说:电话里聊天多不方便,想聊咱们还是到办事处吧。

兰虹迟疑了一下说:也好。乔次长,我昨天晚上的确喝多了,是不是有些失态?

没有。你昨天晚上好像只是有点心情不好。

不管怎样,我昨天晚上肯定说了好多好多不该说的话。乔次长,那些话就算我没说好不好?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透露和提及。其实,李社长对我还是蛮好的。我们还将继续并肩携手地战斗下去。

我顿时感到兰虹很庸俗,很无聊。便说:兰社长,我昨天晚上好像也喝多了,你究竟都说了什么,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啊……

兰虹说:想不起来最好。既然已经想不起来了,那就不要再去想了,反正想起来也都是一时性起随便说说而已的话。

这时,方明不耐烦地问:谁的电话这么罗嗦?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兰虹显然听到了方明的话,马上在那边说:就这样吧。我上午到你们办事处,聊聊你们办事处工作上的事。说完便扣上了电话。

我转回身问方明:你知道刚才是谁的电话吗?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

方明说除了那个傻冒兰虹还能有谁?

于是我便又开始细想兰虹,并由她联想到李占川,越想我越觉得这家伙可恶。

兰虹的悲剧固然有她自身的因素,但主要还是由李占川一手造成的。

按照兰虹的描述,我不怀疑李占川创业初期对兰虹那份情感的真诚。但后来的事实却证明,兰虹在李占川心目中的分量和位置,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地变化。究竟一开始便是一种利益所然,还是李占川忘恩负义,我一时还不能贸然论定。

大家只知道兰虹在对待职员的所有问题上,都比李占川还要严厉苛刻。或许这正是李占川的高明。他让兰虹扳起面孔,扮演一个女看守的角色。而自己却时不时地背着兰虹向职员们塞一个红包。他一方面说兰社长如何如何重要,说她是社长在中国的全权代表,给兰虹一个虚假的面子,一方面却又不断地在公开场所批评指责兰虹,让她在职员面前威信扫地。即便是他们之间的那种龌龊的性关系,也一直颠三倒四地让兰虹摸不着头脑。他一方面同兰虹保持着那种让兰虹误以为是他在中国境内唯一的床第之欢,一方面却又频频不断和不择手段地去吃掉他认可的所有年轻女职员。把一个痴情的兰虹,搞得爱恨不能,神魂颠倒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