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初识兰虹
【女人不哭】
(二十二)、初识兰虹
从苍南回到黄海,我也担心高云平是在敷衍我。但是一个星期之后,我便接到了高云平的电话。高云平告诉我,他已经从检察院那里了解了一下魏渠成的情况,据检察院的同志说,魏渠成的问题,构不成经济犯罪,只属于企业经营活动中的违规行为。高云平还告诉我,检察院的同志正愁不好结案,纪委一过问,他们正好借梯下房,立马就从百灵集团撤了出来。
我马上打电话向孟总核实。
孟总告诉我,检察院的调查组确实已经撤走了。他们老总正想让他打电话向我道谢呢。我说请你转告魏总,用不着感谢我,应该感谢他自己才是。
没过多久,我便从百灵集团拿到了一票定单。而恰在这时,威南棉纺厂的丁厂长也打电话告诉我,说他们厂的自营进出口权已经批下来了,让我抓紧时间过去商讨下一步的合作问题。我一听,顿时喜出望外。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动作会如此之快。?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花城集团的那一票生意,就像一枝报春花一样,很快便给我带来了一个花团锦簇的世界。
我想,有花城、百灵和威南这样三个厂家做我的坚强后盾,这韩国老外的饭,我乔楠吃定了!
我心中沉重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就像雨后艳阳的天空,亮丽得让人沉醉。
一提起北京,往往会让人马上联想到故宫、长城和香山红叶。
十月的北京,应该是最壮观绚丽的了。
所以,一听说李占川要在北京召开一年一度的全体员工会议,大家都很高兴。
我们大队人马先是在北海集中,然后再乘坐一家客户的“大面包”抵达北京。而李占川社长和北海办事处的张课长,还有我们黄海办事处的金英淑,却是从北海坐飞机飞往北京的。于是路上就有人嘟囔,说一样的打工,却不一样的待遇。
等到我们风尘仆仆地赶到北京,得知李占川和兰虹将我们的会议地点安排在较为偏僻的密云,而且只选择了一家中档宾馆时,许多人的牢骚更是云稠雾密了。
我在企业里一直当书记,简朴惯了,倒也不觉得什么。而一些老职员却在私下里抱怨,说李占川不该这么抠门儿。堂堂一个韩国老板,怎么可以这么小气呢?竟然连我们中国的一些小厂长和小经理都不如?殊不知人家珍惜的是自家钱财,而我们的那些厂长经理们却都慷的是国家和集体之慨。
在安排房间时,北京办事处的人让我同副社长兰虹住在一起。我说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同副社长住在一起呢?我还是同金英淑住一个房间吧。
北京办事处的人说,是李占川社长叫他们这样安排的。
我心中顿时有些紧张不安。李占川为什么要这样安排?是对我的器重,还是别的什么?我马上想起湖城花城集团的那一票生意。
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才第一次见到了副社长兰虹。
我没有想到她看起来竟会如此年轻。全然不像一个大我五六岁,而且已经年过半百的女人。她的个子很高,看上去足有一米七的样子。她的衣着也极为鲜丽光艳,一身大红方格子连衣裙,十分得体地套在一直不曾发福的身躯上,显得格外热烈和笔挺;一串长长的珍珠项链从那细长的脖颈上一直垂挂到灿烂多姿的胸前,更衬托出一身雍雍华贵的气质,让人见了不由得眼睛骤然一亮。她的发型看上去也很新潮,但却不失大体;她的眼睛虽然不大,皮肤也非白皙,但那淡淡的笑靥却让整个面部不时地飘逸着和煦的春风。
以前我只是在商社的一些宣传资料上见过副社长兰虹的丰姿玉照,那时只觉得她的风度气质不俗,却想不到竟是这般地光彩照人。
我再看她的脚下,她这般年龄,脚下竟然穿着一双足有六公分高的高跟皮鞋,而我平时,最多才只穿四公分的啊!
我顿时觉得,她的心态也大大地年轻于我。她身上的许多东西都是我所不具备的,我应该好好向她学习。同时,我也在心中为有她这样一位同性的副社长而暗自庆幸。在这样的一个外国公司里,能有她这样一位中国人当副社长,起码能帮助我们维护一下我们中国人应有的权益和尊严。
兰虹同李占川一起向我们走来时,李占川首先将她介绍给我:乔课长,这就是我们的兰社长。李占川说着又指指我对兰虹说:密斯兰。乔课长。
你好,兰社长。我主动地同兰虹打着招呼。
兰虹矜持地冲我点点头,并慢悠悠地伸出手,施舍般地只让我握了握她的半只手掌。
吃过晚餐,我见会议上没有什么正式安排,便想趁此机会找副社长兰虹谈谈,解释一下花城集团的那一票生意。因为我一直担心这件事会在我和她之间留下什么芥蒂。可一转眼兰虹便不见了。我问金英淑,知道不知道兰社长干什么去了?金英淑撇撇嘴摇摇头说不知道。于是我便只好回到房间里等。然而,我一直等到十一点钟,仍然不见兰虹回来。我独自一人坐在那里,茫然地看着一部造作的电视连续剧,但却全然不知道剧情是什么。疲惫和困倦不时地向我袭来,我真想倒头便睡,睡他个天昏地暗。然而理智却劝我不能睡。我同副社长第一次见面,她还没有回到房间我便蒙头大睡,有失体统和礼貌。况且,花城那一票生意的事,我今天晚上睡觉之前,无论如何都必须向她解释清楚,否则,今后再作解释,便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兰虹才打**门走了进来。
我马上站起身来:兰社长,你回来了?
兰虹见我一直衣着齐整地等在那里,满意地冲我点一下头:你怎么还没睡?
我不困。我冲她笑了笑。
过了片刻,我见兰虹在**坐了下来,没有再做别的事情的意思,才对她说:兰社长,有件事我一直想向你解释一下,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你。
什么事?
就是花城集团那一票定单的事……
兰虹的身躯放松地往后一仰,微微地闭上了双眼:算了,既然已经过去了的事,就别再提了,你以后注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