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女检察长 第三十一章(1)

那天上午,汤招娣刚刚走进办公室没有多久,公安局副局长李井然就来了。他的情绪是紧张的。

汤招娣向秘书交代了几件事情,秘书随后走了出去。汤招娣站起来,把门打开又重新关上。这时,伺说道:“看上去你的情绪挺紧张?”

李井然坐下来,说道:“能不紧张吗?靳希望被转移了。”

“是出院了?”

“不是,是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治疗。”

“这么说,是为了安全起见?”汤招娣问道。

“他出事之后,刑警队介入了,别人都接触不上。我又不分管刑警队。”李井然说道。

“你是怎么搞的?竟然能把这件事处理到了这种程度?”

“我是让他们好好教训他一下,教训得彻底一点,没想到会是这样。东方玉明已经把这件事当成事了。”

“你不是说过,他是自杀吗?”

“就怕他开口说话,他不承认是自杀,就麻烦了。”

汤招娣已经从李井然的情绪中看到了他的焦虑,她心里明白,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靳希望这个人的存在,不仅仅是对自己,对李井然也是至关重要的。她没有就这个话题再说什么。她转移了话题,说道:“这几天我太累了,就这一两天能有点儿时间,我下午就走,去一趟香港,明天就回来。明天晚上,你再找几个人聚一聚。”

“欧洲还没去呢。”

“顾不了那么多了,暂时先放一放吧。”

“你又去香港?上次去到现在还没有多长时间呢。”李井然说道。

“谁说没有多长时间?正好三个月。”

“你不是半年注射一次吗?”

“我已经改成一个季度注射一次。上次的间隔时间就是三个月。”

“羊胎素这种东西不能注射太多。”

“你是指花钱太多?”

“不是不是,我是说你现在又已经……”

“我就是想让你在我身上看到奇迹的发生。”汤招娣说道。

“奇迹已经发生了。”李井然说道。

就在这天下午,汤招娣真的去了香港。第二天上午她就乘飞机返回了省城。刷没有告诉李井然等人她去过省城。晚上回到银海市的时候,她先去见了李井然。李井然与其他几个人都在那里等着她呢。还没有等她坐下,她的手机就响了来,那是她爱人唐鸣打来的。他说道:“你马上到医院里来,大朋这两天感觉不太舒罚”

“好好好,我马上就过去。”汤招娣说道。

放下手机,她只是说了一声:“我得走了,你们自己玩吧。”

她很快就到了医院,只有唐鸣与唐大朋待在病房里。她一进门之后,就问道:“怎么不舒服?”

唐大朋没有回答。唐鸣说道:“有时候感觉发冷。”

“不对呀,不应该是这样呀。”汤招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唐鸣父子听的。

唐鸣说道:“是不对,我也觉得不应该是这样,本来再恢复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主治医生是什么班?”

“白班,早就下班了。”唐鸣说道。

汤招娣掏出手机,正准备拨手机。

唐鸣问道:“你干什么?”

“我给主治医生打个电话。”

“不用打了,我来的时候,已经见过她。她说还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情况,也不应该出现这种现象。她说再观察一下再说。”唐鸣说道。

正在这时,唐鸣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边接通手机一边走出病房。唐鸣走出去以后,汤招娣问道:“你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那天检察院的人来找你核实注册资金的事,让你上火了?”

还没有等唐大朋回答,唐鸣就又走了进来,他说道:“我得先走了,我单位有点儿事,需要回去一趟。”

汤招娣又一次问道:“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么回事?”

唐大朋还是没有说什么。

汤招娣有些着急。她的声调有些变化:“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说话,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呀?”说到这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问道,“是你爸爸来和你说了些什么?”

这时,唐大朋认真地看了看汤招娣。汤招娣马上问道:“这么说,真是这样?”

唐大朋终于说话了:“他问过我,注册公司的那笔钱都是怎么用的?”

“他果然又问起了这件事?”

“我爸说,他借的那五百万元,需要马上还上,不能拖得时间太长。”唐大朋说道。

“怎么这么快?他没说为什么?”

“没有。我也没有多问,我看他的情绪好像也不是太好。”

“大朋啊,你的病情算是好转了,总算是躲过了一劫。你那一千万元究竟是不是都用在了正道上,我是不清楚的。你平时说什么,我也就信什么。你可不能辜负了我和你爸爸对你的期望啊。”汤招娣像是语重心长。

“妈,你放心吧,不会的。只要我一出院,我就着手拍卖会的事,那些钱我都会还给你们。”唐大朋信心十足地回答。

正在这时,走进来一位中年妇女,从她的穿戴和精神状态上,便可以看得出她更像是来自农村。看上去,那人的精神似乎有些木讷。汤招娣看了看来人,问道:“你是不是走错病房了?”

中年妇女一边指着唐大朋一边说道:“我就找他。”

汤招娣看了看唐大朋,又看了看那位中年妇女,这才转过头来,向唐大朋问道:“她是找你?”

“你怎么现在来了?我们不是说好了等着我找你吗?”唐大朋并没有发火,只是慢慢地说道。

“我知道,可我着急,就跑来了。”中年妇女小声小气地说道。

“那好吧,就这一两天,我就会找你。你先走吧,我这里还有事呢。”

中年妇女顺从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