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林俊川转身离开,背影带着些许的狼狈,似是在躲避一般。
‘砰’的一声!
房间门被狠狠地摔上,显然男人已然愤怒到了极点。
四周安静下来,安如萱只能听到自己平静的呼吸声,她疲惫的躺下来,闭上了双眼。
心绪一片凌乱。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放过她?
明明彼此间都没有爱意,何必强扭在一起相看两相厌呢?
不知过了多久,安如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过去。
凌晨两点,林俊川从书房出来,眼里泛着红血丝,站在空**的长廊上,他望着女人所在的那扇房门,眸底掠过一抹痛色。
为什么张口闭口一定要离婚呢?
难道她就真的对他一点点的感情都没有吗?
林俊川抬步走过去,轻轻地打开房门。
宽大柔软的**,女人蜷缩着身躯睡着了,手上膝盖上的纱布格外的刺眼。
站在床边,目光紧锁着她苍白的小脸,他静默了许久。幽深的眸里掠过决绝与势在必得,他俯身贴着她的耳廓,唇边溢出一声低喃,“安如萱,你死心吧,我们绝不可能离婚。”
除非他死,否则永远别想!
次日,阳光透过窗纱撒进房间,铺了一地的晨辉,安如萱睁开眼醒来,撑着身子作势起身,倏地,掌心骤然一痛。
“嘶。”她痛的倒吸一口气。
只见掌心包扎好的伤口,瞬间被血迹染红了,疼得她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突然忘记受伤的事情了……
因为手掌心受伤的缘故,连简单的洗漱都有些困难,伤口一动就疼。不过对于从小就经历过车祸的安如萱而言,这点痛她可以忍受。
用完早餐,安如萱收拾一番,拿上必备的证件出门。因手脚受伤没办法开车,她也没让司机送,直接走到了高档别墅群,在路边招了辆的士回了安家。
自从母亲去世后,家里就几乎空置了下来,只剩下两个老佣人看守家门。
何叔看到安如萱还以为老眼昏花了,揉了揉眼睛发现没看错,人未到声先到,“小姐,你回来了!怎么不给家里打个电话,我也好让老婆子给你准备你小时候最爱吃……”
“小姐,你的手怎么回事?!”何叔心疼不已,忙回头喊,“老婆子你快把伤药膏找出来……”
“何叔,我没事,”安如萱无奈的打断了他的大惊小怪,温声安抚,“只是一点小伤,已经涂过药膏了,很快就好了。”
“这怎么是小伤,两只手都裹成粽子了。”何叔摇头,眼里满是心疼。
“臭老头子,小姐难得回家门,你还杵在外头,还不把人带进来?”
听着老伴的呵斥,何叔拍了下脑门:“哎,怪我。小姐我们快进屋。”
两人进屋,一个身材微微圆润的妇人忙迎上前来,慈眉善目的,看到安如萱两只手都包扎了,脸上满是担心,“这怎么弄的啊?怎么这么严重。”
“不严重的何婶,只是看着严重些而已。”安如萱依旧温声解释着。
“你啊你,”何婶红了眼圈,叹了口气,“若是夫人还在,你将自己弄成这样子,她不得心疼死……”
母亲……
是的,母亲向来疼她。
瞬息之间,安如萱眼里雾气氤氲。
何叔察觉到安如萱情绪低落,怒瞪了老伴一眼,“老婆子你提这些做什么?!快去厨房做些小姐爱吃的来。”
经老伴一提醒,何婶变了脸色,瞧见安如萱红了眼眶,心里自责,“都怪我胡说八道了,我这就去弄吃的。”
“何叔,我上楼看看。”安如萱说完,不等回话便朝楼上走去。
转身的一刹那,眼泪掉落下来。
何叔何婶中年丧子,何婶生孩子时难产,坏了底子,后来没再怀上,一个孩子两人也挺知足。谁知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两人心灰不已。
这么些年过去了,也没有打算折腾,经历了一次丧子的痛苦,他们承受不住第二次了。
从小,对安如萱宠爱可加。
真是当自己孩子般疼宠。
可安如萱自从母亲去世后,她连家门都不敢回来,她难以面对对母亲的愧疚与自责。
但安家始终是她唯一的家,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即使父亲早早离世,母亲一手拉扯着她长大,继承偌大的家业,兼顾公司的同时,对她更是有求必应。
这里承载了她童年里的所有欢乐与幸福。
在房间里呆了半晌,安如萱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她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哥,你等会有空吗?”
话音话落,电话那端很快传来许乐延关切的话语:“有。怎么了如萱,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安如萱说着瞧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又约了对方一小时后在安家附近的一家茶饮店见面。
担心何婶准备太多饭菜,安如萱关上房门下楼。
此时,饭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道她喜欢的菜。
安如萱走进厨房,看着开心忙碌的何婶,柔声道:“何婶,菜够了,不用再做了。”
“那怎么行……”何婶恨不得将所有好的都给她。
自从夫人去世,他们一直担心小姐过不好,可他们又难以进去林家见到人,时常担心她受欺负,如果夫人还在……
“何婶,我等会就要走了,以后回来再好好吃。”安如萱解释。
“这么快就走?”何婶瞪着眼睛。
“难得回来一趟,怎么着也得留下来住一晚啊,”何叔听到她的话,顿时不满道:“姑爷他管你这么严格吗?”
安如萱耐心的解释,最后二老只能放人。
在安家用完爱心满满的一桌饭菜,安如萱离开了安家。
车子渐渐远去,何叔何婶的身影在视线中变得越来越小。车子在拐角转了个弯,安家别墅也彻底的消失在视野中。
一时间,安如萱心里难受得几乎喘不过气。
半晌后,车子在一间环境幽静的茶饮店门口停下来。
而许乐延已经提前到了,付完车费后,安如萱开门下车,直接去了包厢。
“如萱你来了,”许乐延看到她手上的纱布,话音戛然而止,脸色有些难看,“你的手怎么回事?”
今天已经被问了好几遍了。
“没事。”安如萱不甚在意,坐下来,开门见山的询问:“哥,我之前拜托你的东西什么时候可以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