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大哥,我看这事不可,这张仁涛的来历我已经查到了,正是县太爷夫人的娘家人,听说直接叫县太爷姐夫的,若是我们真的动了这个人,岂不是打草惊蛇,爹的计策还未用,这时候不宜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底牌。”

“这倒也是正理,不用多管,既然他们想要插手咱们韶明县的生意,那就和他玩玩,反正咱们龙家也不缺这点银子,直接降价,我看他们又有几个银子,敢和我们较量。”

涛子这些日子一直在观察龙家的动静,果不其然,龙家开始降价了,百姓听到这消息,当然是蜂拥而至。

涛子也不含糊,对方敢降价,他当然也敢,这可是喜春姐给他的权力,于是两家都纷纷降价,你说五文一斤,我就敢说四文,你说二十文一匹,我就敢说十九文。

时刻关注两方生意的人自然是乐得看热闹,生怕自己买到了高处,于是都在观望,看看他们能不能免费送,届时便宜的就是他们啦。

喜春也不担心,反正她们当初本就是将这笔钱用来打倒龙家的,而且龙家只是在县城有生意罢了,大不了后面再赚回来,说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

傅长风那边也没有坐以待毙,在联系上了附近的驻军后,傅长风和李诚以及其他几个家族商量,将龙家的罪状都收集好,准备明日来一个状告龙家。

“爹,县衙里的衙役来了,说是要拿咱们一家问罪,有人告了我们私占田地,祸害百姓,残杀百姓。”龙大少爷龙耿才得知了这个消息,忙跑来禀告龙士进。

“哦,看来这个县太爷还真不是个孬种,竟然能鼓动得了人来告我们一家的状,打出门去,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敢抓我过去认罪!”龙士进听说了这事,不怒反笑,同时又吩咐两个儿子,抓紧把打手和百姓都聚集起来,若是县衙有什么动作,直接反抗。

傅长风得知去喊人的衙役都被龙家看守了起来,而且打手们已经聚集在了龙家的门口,不让任何人出入。

“俞平,拿着我的信件去找李千户,让他直接派五百兵士过来,既然他们不敢来衙门,那咱们就在龙家门前,开堂审理。”傅长风将写好的信交到了赵俞平的手里,又让几个护院陪着他,直达县城外。

龙家,龙士进眼看没了消息,还以为傅长风只是虚张声势,也放下了心来,只要自己不去衙门,凭借他们这点衙役,也奈何不了自己。

届时只要自己写信和矩州府城交好的几大家族,他们自然会有办法来向傅长风施压,到那时,傅长风也就威严扫地,以后在这韶明县,还是要乖乖听自己的话。

他不知道,此时的府城已经掀起了腥风血雨,针对府城几大家族的打压也悄然开始。

“爹,我看他们这雷声大,雨点小的,可见是个纸老虎罢了,以后还不是要任由咱们龙家摆布?”龙耿才摇着扇子,一副信心在握的样子。

“正是,只要咱们抓住了他的把柄,以此要挟,我看他还敢不敢这样对咱们家。”

“呵呵,这个县太爷,我看也不足为虑,都去休息,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扯出什么风浪。”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着急忙慌地冲了进来,这让正在谈话的父子三人很是不悦。

“慌什么慌,又不是天塌下来了,有什么事不能慢慢说?”

“老爷,大少爷,二少爷,大事不好了,官兵已经将咱们府上全部围住了,那县太爷直接让人搬了审案的桌子,说是要在咱们府门前审案呢。”小厮慌张地把话说完,这倒让父子三人慌了起来。

“什么,竟然有官兵前来,他们有多少人?”

“少说也有七八百人,个个手里拿着兵器,凶神恶煞的样子,打手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在等候老爷您的吩咐。”

“七八百,这县太爷竟然能请动那些大头兵,这是怎么回事,孩儿这就去看看。”龙耿才说完就要去外面看个清楚。

“快,快去,怎么官兵都来了,那咱们还能斗得过吗?”龙士进摊在了椅子上。

龙耿才到了大门口,透过门缝看到了外面包围了一层的兵丁,以及傅长风坐在桌前,桌案上摆放着一摞摞的纸张,还有官兵将他围了起来,中间空出了一片空地。

外层还有不少百姓正在围观,他们都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好在很快就有人为他们解惑。

“龙家在韶明县多年,为非作歹,胡作非为,前有侵占百姓土地,后有私占官田,不按照规矩交粮税,更有私自杀害百姓,掠夺民女,累累罪状,数不胜数,而今拒不到县衙,甚至将报信的衙役关押起来,本着为民除害的想法,本官今日在此审案,传受害百姓上前,将事情经过一一陈明,将这个奸恶之家铲除!”

傅长风说完这话,就开始传唤起那些告状的百姓,周围的围观群众也越聚越多,全都看着这个新来的县太爷主持公道。

看到这一幕的龙耿才,也被吓到了,这县太爷看样子是来真的啊,可要赶紧禀报老爹,想想对策。

“快去,把咱们当初通知的那些佃户都喊来,不要让他们成功,否则咱们家就真的完了。”

“爹,咱们的人现在完全出不去啊,想要报信也报不了,而且门口已经有百姓上告了,只怕会很棘手。”

“这可怎么办,打手呢,打手呢,让他们随时准备好,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和他们拼了。”

“那咱们家以后还怎么在韶明县生存,若是咱们反了县衙和官兵,只怕别人就要将咱们家当做匪徒了,我看不如咱们逃了吧,逃去其他地方?”龙士进的二儿子龙耿秋已经看清了形势,此时别无他法,只能看看能不能杀出重围,逃走算了。

“可是咱们龙家在这里经营了几十载,若是就这么走了,我真是不甘心!”

“是啊,我也不甘心,可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呢?”龙士进这会儿也看出来了,县太爷这是要拿他们一家立威呢,只怪他当初没有及时阻止,这才酿成了今日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