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看据赵大人所说,只怕咱们这次真要碰到钉子了,这些个土司既然能够掌管那些平民百姓的生死,想来百姓也不敢违背他们的意愿,若是他们想要阻拦大人做事,我看很是容易,咱们要想好计策。”

“是啊,若真是这样,只怕咱们刚去还不宜出风头,还要韬光养晦,等到查清楚当地的情况后才能另作打算。”

喜春对于那些土司的势力并不是很清楚,在她自己那个时代,已经不存在什么土司,当地百姓对国家的情怀更深。

“是啊,我看这事还要从长计议,这样,我们都不要轻举妄动,等到将地方志弄明白,再将当地的势力和他们的权力范围弄清楚后,再做打算。

若是咱们主动去做事,只怕不仅讨不了好,还会让他们钻了空子。

俞平,若是这期间有人来找你,或是想要打听消息,你只管含糊过去,涛子,若是有人想要套你的话,你可要小心些,还有在此期间,不可擅自行事,一定要有其他人跟随,不能给他们机会。”

傅长风想了想,这才吩咐道。

“是,我们一定会谨慎的。”两人也都答应下来。

“放心吧,我这里也是一样,我打算届时将那些地方乡绅的妻女请来,探探口风的同时,也了解一下这些夫人们的关系。”

喜春看他看向自己,也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很好,就这么做,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我就不信他们那么固若金汤,一定能找到破绽。”

打定了主意,大家也就忙着赶路,终于是在五天后到达了韶明县,韶明县周边,他们观察了一圈,发现这里也是个地势险峻的地方,同时地里也种满了庄稼,可见都是勤快之人。

“走,你们全家都犯了事,跟我前去面见土司大人,若是敢不从,棍子伺候!”就在他们暗中观察这些人的反应时,突然远处有一伙人,用鞭子赶着被拴着的一家子走过来。

他们的乡音非常重,有些词句也是喜春串联出来的,并不是全都听得懂。

“我们没有错,那都是我家的地,我们种了怎么了,你们这些人,都是土司的狗腿子,强行霸占我家的地,我也要到土司老爷那里告你们的状!”

被押着的那一家人脸都涨红了,要不是被绳子束缚住,只怕也要奋起反抗了。

“哼,既然你不愿意,那咱们就到土司老爷面前说话,带走,你个不听训教的,竟然敢违抗土司大人的命令!”那人听他这么说,又将辫子狠狠地甩在了那个反抗的男人身上。

周围人见状,也不敢指指点点,赶紧让路,等他们先行过去。

傅长风也眼神示意自己的人,让他们都散开,等这些人走后再打听消息。

“老丈,这些人是什么人啊,怎么还把人捆着,他们是衙门的人吗?”喜春上前,想要向了一旁的一个老人家询问。

“你说啥,听不懂,外乡人吧?”老者听她说了半天,还是听不懂,看他们的眼神中有所戒备,于是挑着东西赶紧走了。

“大娘,我们是从外乡来的,刚刚这是怎么了,你们知道吗?”喜春不死心,又问了另一个大娘。

好在那个大娘看问话的是一个妇人,仔细听了一会儿后这才用浓重的乡音说道:“哦,他们都是得罪了土司大人的人,肯定是土司大人将他们家的土地卖给那个人了,不过他们家不答应,这才闹了起来。”

喜春认真地听完后,将她说的话拼凑了起来,总算是知道了原因。

“那他们怎么不去衙门,土司大人怎么会将他家的土地卖给别人呢?”喜春还要继续问,哪知道那大娘也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不敢回答,径直走了。

“看来这些土司比咱们想象的还要势大,我们先去县衙,交接了再说。”傅长风也皱起了眉头。

城门口,见到几人到来,守门的人觉得他们不像本地人,于是让拿出路引检查,在听说傅长风他们是来赴任后,也慌忙行了个礼。

“原来是县太爷到了,我说怎么看着您这么和气,我这就带几位去县衙,衙门里大家都等着大人来呢。”

守城官一脸的奉承,这倒是出乎他们几人的意料,还以为这些人都因着土司的缘故,即便是对县太爷也置若罔闻呢。

“你叫什么名字,可是本地人?”傅长风听到他有些蹩脚的官话,心里想着总算是有个能听得懂的人了。

“回大人,小的叫杨广才,家里就是这县里的,我们听说有新县令要来,县丞大人一直让我们在城门口等着呢。”

“好,那我们这就去县衙吧。”在不知道这个守城官是听谁的命令之时,傅长风也不敢问太多,免得让他背后的人知道了有所防备。

“大人,县衙就在前面了,小的还要回去守城门,就不带您进去了。”

“好,多谢这位小哥了,那咱们进去吧。”傅长风带着一众人走上了县衙的大门,此时门口的两个衙役都靠着一处打瞌睡,蚊子围绕在他们身边,偶尔还要打一下蚊子。

“咳咳。”涛子见状,咳嗽了一声,两人瞬间惊醒,看到他们的到来,还有些惊讶。

“你们是谁,还不赶紧走,到这县衙来扰爷爷的清梦?”衙役瞌睡都没醒,想到这几人扰了自己的清梦,不禁有些生气。

“我们自然是来县衙办事的人,敢问几位为何要在这打瞌睡,这衙门随时会有百姓来,你们这样,岂不是损了衙门的威严?”

赵俞平在傅长风的授意下,板着脸问两人。

“去去去,几个外乡人,还想在我们面前装上一装,没事赶紧走,县衙可不是你们这些人来的地方。”

“不是我们能来的,那是谁能来的?”

“嘿,我说你们看着也是平头正脸的人,怎么说话这么不中听,去去去,再不走,我可就要赶人了。”

“哦,赶人,你们问都不问我们是什么人,也不问问我们是否有冤屈就要驱赶人,你们这样,还有哪个百姓敢来伸冤,赶紧将你们的县丞喊出来,否则只怕你们不好交差。”

傅长风摆起了架势,两人面面相觑,想着难道是县丞大人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