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太无奈:“你这孩子。”

而就在这时,陆永禄从后院出来了,说家里的兔子,刚下了6只崽儿。

“哇!真的吗,二叔,下了六只,好多呀!”

陆清合一下子激动地站了起来。

陆永禄点头:“是呀,一口气下了六只呢。”

说完,就去问他娘,要给兔子准备些什么了。

“咱们去看兔子吧!回来后咱们再玩儿。”

陆清欢提议道,便将不倒翁给收了起来。

其他孩子,见没了玩具,也都被小兔子给吸引了,纷纷都嚷着,要去后院看兔子。

大人们交代一番,就让他们跟着陆永禄去了。

“涛儿,你也去呀,跟大家一起玩玩。”

朱老太再次喊了陆清涛。

陆清涛这次明显很心动,也想去看兔子,最后抬头看了看他娘,见邱氏推了推他的背,这才起了身。

乐宝也想去看看兔子,但是她这会儿太困了,打了个哈欠,还是决定,先睡一觉。

这边,孩子们一离开,院子里瞬间就比刚才安静了不少,妇人们也是一边做活,一边闲话家常,笑声热闹声不断,好似干活都不觉得累了。

他们拆被褥就在门口的位置,大门也没有关,来来往往有村民路过,都会打声招呼。

大多数村民,打完招呼,都会特意与邱氏攀谈两句。

而就在这时,忽然听见邱氏一声惊呼。

众人一愣,就见邱氏指了指门口,大家这才纷纷向门口看去,就见赖婆子正站在大门前,伸着头,一脸阴郁地盯着他们众人。

见众人都看了过去,那赖婆子这才转身离开。

邱氏是真被吓着了,拍着胸口,抱怨道:“二婶这是怎么了,表情怎么那么恐怖啊。我刚看到门口有人影,抬头就看到她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差点给我吓死。”

“嗨,不用管她,她脑子不正常!”

“对,不用理会她,自从她儿子死后,赖婆子的脑子就不正常了,你以后遇到她,就躲着她走,不用理她。”

……

众人纷纷安慰着邱氏。

却是听的邱氏有些疑惑。

“二婶家发生什么了,怎么两个儿子都死了呢?”

一说起这个,那众人就打开了话匣子,一人一句,一会儿,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讲了个清楚。

邱氏听得也是唏嘘不已。

然而,她却是迅速捕捉到了,众人话语中,能值百两银子的雷击木,当下问道:“那雷击木呢,可曾拉回来了?”

她回来后,都没听家里人提起过,该不会是分了钱吼,大嫂二嫂他们独吞了吧。

邱氏心里腹诽着。

而周围村民听到这个,更是一个个是长吁短叹了起来。

“什么啊,这要是拉回来了,还好说。怪就怪在,咱们村里人组团去山里找了好几趟,愣是没找到。”

“没找到?”邱氏一脸惊疑,“怎么会没找到呢?会不会找错地方了?”

“没找错地方,当时曹猎户跟你大哥,下山时做了标记的,就是按照标记去找的。可就是这么奇怪,那棵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啊,这也太怪了吧!一棵树,又不会跑,怎么就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呢?”邱氏满脸怀疑:“会不会是有谁家的人,想独吞这棵树,就趁着人不注意时,偷偷去给砍了卖了呀。”

“应该不能吧。村里去的人都说,那棵树的位置没有发现砍树,或者是挖树的痕迹。而且,那棵树少说也有几十年了,粗壮得狠,谁家能有这本事,能悄无声息地,将树给卖掉。”

“所以,村里很多人都说,可能是当时他们太累了,看花眼了。”

“这也是那赖婆子后来疯疯癫癫的原因,她总觉得是村里人告诉了他们假消息,才害死了她儿子,说村里人都是杀她儿子的凶手。”

……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这时,有人说起了谁家儿子该想看媳妇的事情,话题也随之岔开。

而婴儿车上的乐宝,早已经睡着了。

只是,她还没睡多久,就被一阵笑声给吵醒了。乐宝生气地想看看,是谁笑的这么大声。

就见家里比刚刚多了更多的村民。

原来是陆永寿从族正家里回来了,站在门口与村民们攀谈呢。

不少村民下田回来,路过瞧见,也都拐进来聊上两句,渐渐地,人也就越来越多了。

瞧着气度不凡的陆永寿,侃侃而谈,游刃有余,不少村民是羡慕不已。

“朱婆子哎,你可真是有福气啊,儿子这么有本事,等将来考上大官,你就坐等享清福了。”

“可不咋地。”

“我家那不争气的臭小子,要是能有你家陆秀才的一星半点的出息,我都能高兴死。”

“朱婆子,你快教教咱们,你是怎么教出永寿秀才这样优秀的儿子的。”

“对呀对呀,朱婶你快跟我们讲讲,我们也都学学。”

……

朱老太被村民们夸得是春风得意,容光焕发,裂着嘴巴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哪里哪里,我家永寿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啊,就是啊,这孩子自己能耐,从小也不让我操心,哈哈哈。”

就在这时,围着陆永寿说话的人里,有人忽然道:“哎,我今儿个在族正家里的厅堂里,看到了一副字,你们猜是谁些的?”

大家不由都被吸引了过去。

“谁写的?该不会是永寿秀才吧!”

有人猜测道。

“哎,你猜对了,还真是永寿秀才写的。族正夸永寿秀才写的字,特别特别好。”

“怎么个好法,你倒是说说啊,让我们也都听听。”

“哎,我没读过书,哪里知道族正文绉绉地说了啥,反正就是特别好,族正都将秀才的字挂在了厅里呢。”

一旁的陆永福道:“族正爷说的是笔力劲险,飞白冠绝,峻于古人吧。”

今儿他去族正家送东西,倒是听到了族正一番言论,实话说,他三弟的字,的确是有几分功底在的。

“对,差不多吧,反正就是好。”那人挠了挠头,嘿嘿笑了笑。

面对众人的恭维,夸赞,陆永寿却是一直端的是谦逊有礼,不骄不躁。

“你们谬赞了,我的字啊不算好,也就勉强能看罢了。”

“哈哈,永寿娃子,你也太谦虚了。俺们虽然不懂,但咱族正都夸的字,那肯定是好的。”

“是啊,是啊。”

“说真的,族正夸赞永寿娃子的话我也听说了,就是,还没近距离见过永寿娃子的字,也是遗憾啊。”

“这有何遗憾的,永寿娃子这不就在这儿的嘛。”

“对啊!”

“永寿娃子,你看我们这几个老东西都在,你要不要施展一下,让我们这些老东西在有生之年,也都开开眼?”

其中几个族老你一句,我一句,夸的陆永寿飘飘然的。

只他面上不显,抿了下唇,有些为难:“这,不行,不行……这,太过卖弄……”

话还没说完,就被热情的族老乡亲们给打断了,起哄着让陆永寿给他们展示。

于是,陆永寿就被族老乡亲们恭维着,半推半就地,答应了下来。

很快,一群人招呼着,就搬出了桌椅到院子里来。

那边陪着朱老太她们聊天拆被子的妇人们,听说陆永碌要当众写字,也都簇拥着朱老太跟邱氏,往这边聚了过来。

他们这些地里刨食的人,也都想要见一见读书人是何等的风采。

没一会儿,陆永寿就被众星捧月地围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