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迟玉白和何金成才从房间中一前一后走过来。
何金成挽住宋喜乐的手,一副乖巧的样子,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迟玉白挥挥手叹口气,道:“办法还是有的,不过燕公子,你可能要受点委屈。但请放心,我绝对没有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管的道理。”
燕回艰难的挤出一丝微笑,颔首:“只要能离开,我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迟玉白欣慰的点点头,让宋喜乐和何金成先走一步,他和燕回走在后方,两人一路窃窃私语。
沙雅公主早就准备好了马车在公主府外面等他们,一行人上了同一辆马车,没曾想马车空间不大,竟有点不够坐。
燕回和迟玉白最后上马车,看着还能只容下一人的位置,为难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刚巧阿曼从前面的公主马车旁走过来,低首道:“燕公子,公主有请。请您到前面那辆马车去坐。”
迟玉白哈哈一笑,赶紧进了马车内坐下,对燕回挥挥手,“燕公子,既然公主有请,我就不客气了。”
马车里侧,方越气愤的攥紧掌心,手指指节都因此发白。
燕回看了眼,最终还是转身走向了沙雅公主乘坐的那辆马车。
马车帘子放下来,方越委屈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宋喜乐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抚道:“好了,你要相信你大师兄。我记得你被马贼掳走那件事过后,曾跟我说过,一定会一直相信他,怎么这会儿反而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憋回眼泪,方越连连点头,往她怀里依靠,缓解心里的委屈。
前方马车内,燕回面色淡然,端端正正的坐在沙雅公主一侧。
沙雅公主穿一身淡金色的华丽衣裳,小巧的瓜子脸,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眼窝偏深,鼻子显得格外高挺精巧。嘴角上扬,仿佛随时都在微笑。纤细又凹凸有致的身材,在贴身的衣裙衬托下显得格外诱人。
她托着腮朝燕回那边儿挪了挪,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戳了戳燕回的肩膀,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的问:“我记住了你的名字,你叫燕回。燕回,你觉得我长得漂亮吗?”
燕回看也不看她,平静道:“公主很漂亮,可是,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沙雅又问:“那你觉得,我跟你师妹谁更漂亮些?”
“自然,是公主更漂亮些。”
沙雅立刻道:“既然你觉得我更漂亮,只要你肯答应我留下,我就是你的人了。咱们成亲,一辈子在一起。”
燕回愣了下,扭头看向她,摇摇头:“公主,我不能背叛和师妹之间的感情。”
沙雅脸上的笑容消失,深吸口气冷然道:“你们又没成亲,更没夫妻之实,你离开她跟我在一起,怎么就叫做背叛了?你们中原人,是不是都这么古板?”
“我们中原人,只是比较重承诺,我答应了师妹会一直守在她身边,自然不能食言。”
“那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喜欢我?”沙雅强势的盯着他的眼睛追问。
燕回抿紧嘴,凝眉望着她,片刻后,缓慢点了下头。
沙雅公主嘴角又上扬起来,得意一挑眉,逼近他面前,道:“既然你承认了有些喜欢我,那就必须得留下。你若是不肯留下,我就下令把你们所有人都留下,谁也别想离开。谁敢逃走,我就杀了他们!”
燕回脑中翁的一震,暗暗攥紧掌心,道:“公主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些。”
沙雅冷笑一声:“我是这里的公主,我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但是,如果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我一定会放你的朋友们安然离开。”
燕回沉默下来,片刻后,沉静道:“公主容我想想,我会尽快给你答案。”
沙雅眉眼中的得意之色更明显了几分,凑到他脸上,快速亲了一口,笑道:“好好想,希望在进入王宫前,你便可做好决定。”
燕回来不及躲避,伸手捂住脸,皱紧了眉头。
车轱辘滚动着,很快到达王宫门口。
一行人全都下了马车,由宫人引领去往内宫拜见乌克王和王后。
沙雅公主和燕回走在最前头,宋喜乐和方越走在正中,迟玉白与何金成走在最后,一行人很快走到了王宫的正殿。
乌克王和王后端坐在大殿上方,大殿中除了两名内廷的官员以及一堆侍卫,并没有别的官员。
入乡随俗,宋喜乐他们跟随沙雅公主一起,以他们这边的礼节单膝跪地,双手交错搭在肩头行礼,齐声道:“拜见大王,王后娘娘。”
乌克王面容还算和善,一脸的大胡子,哈哈笑着招手示意:“都是沙雅的朋友,不用多礼,快起来吧!”
宋喜乐他们于是起了身,恭敬的低着头立在原地没动。
沙雅笑盈盈的对乌克王道:“父王,今日我来,是有件事想要跟您说一声。”
乌克王一脸慈爱道:“你说就是。”
沙雅于是大声说起来:“女儿曾跟您说过,若是日后成亲,一定找个中原人。女儿如今遇到了合心的,父王应该还记得,曾答应我,只要我找到意中人,就一定会为我赐婚。我想问您,这话可还作数?”
乌克王爽快的点头:“自然作数,你快跟父王说说,这是看上了哪个小伙子?”
沙雅扭头看向燕回,伸手指向他,笑容明媚:“就是他!”
所有人都愣住,就连何金成都惊的张着嘴忘了合起来。
乌克王则皱起眉头,仔细端详起燕回来,走下台阶,边走边琢磨着道:“长相不错,气度似乎也不错,就是不知这人品靠不靠谱。”
沙雅公主信心满满道:“父王要相信女儿的眼光,绝对不会看走眼。”
乌克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扭头问王后:“本王看着是不错的,不知王后觉得怎样?”
王后也从王座上走了下来,慈祥的微笑着,仔细打量燕回,满意的点头:“是还不错,若是沙雅喜欢,那就定下来。就是不知,这位小伙儿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