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酒席的时候客人们都“异常”安静,连徐臻都心有戚戚,想“宋尧是不是真的其实有点希望自己也胖成个球”?
她这样想也是有理有据,并非无的放矢。
一则,宋尧从不禁她吃喝,总是嫌她吃的少,有时候她吃撑了,他反而会尽心竭力的陪着她消食散步,殷勤非常!
二则,宋尧非常喜欢偷偷捏她的脸,夜里睡觉还偷亲她。
关于这一点,宋尧有不同的理解,主要是徐臻夜里会洗去那些颜色,变得又白又嫩,又香又软,所以他才喜欢亲,尤其喜欢把鼻子压她脸蛋上,他倒是想压到别的地方呢,可那地方现在也只是属于煎蛋的水平,要是再压,恐怕以后生孩子就要粮草不济……
三,徐臻看出来了,宋尧既不希望她出去浪,也不喜欢她在营中跟着他,他就是没办法,拗不过她所以才勉强自己适应,但其他他心里巴不得她在家里待着。
徐臻略一想,要是自己真的胖成球,那绝对不会喜欢出门,还是自己待着吧,出门要么被门卡住,要么被围观,那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酒席散场,客人们都在小厮的引领下去了客院,徐臻是“宋夫人”的心腹,自然要被宋夫人留下问话。
临走,狄秋看了她一眼,悄声问:“你没事吧?”
徐臻道:“没事啊?能有什么事?”
狄秋脸上一言难尽,这种时刻他才深刻的体会到自己跟上流社会的贵人们的三观不同,他虽然也觉得人还是富态点好,但胖成这样,还能描述成“神仙妃子”,他对徐臻的口味说实在的也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徐臻看懂了他的表情。
她既想捶造成这一切误会的宋尧一顿,又想先找个地方偷偷笑一场,不过对于狄秋却没什么抱歉的,她嘿嘿笑着道:“怎么样?夫人是不是很美丽动人?我每次见到夫人,都觉得心旷神怡,神清气爽,觉得自己更有上进心了!”
狄秋上牙下牙都跟着颤抖了,“你还想……?”
徐臻摇头:“我是什么人啊,当然不敢想太多,就是觉得夫人实在令人敬仰……”
狄秋:“我先走了,你快去忙吧。”他想找地方吐一吐,而且,他现在一点也不羡慕宋大人了,从前他觉得宋大人娶了神仙妃子一样的国公府的嫡出姑娘,这命运,简直是三生有幸,现在看起来,说三生还是有点多了。
徐臻虽然没有真的胖成球,但感同身受的感受到众人对“胖子”的恶意,那胖子代表的可是她!
这怎么能行呢?!
她决定找茬!
不找旁人,就找宋尧!
她摸着腰上的马鞭,摘下来在手腕上绕了绕,拦住引路的侍女:“请问这位姐姐,不知宋大人现在何处?”
侍女被面前的黑里俏小帅哥给羞红了脸,眼睛含羞带怯的往前指了指:“大人跟夫人在一起。”
徐臻见她的样子,干脆转身问她:“从前我也来过几回,怎么不见姐姐?”
侍女垂首,脖子往上全红,讷讷的道:“我是总管从人市上雇来的,只帮几天忙而已。”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羞怯,说完整个人都**漾了。
可惜徐臻急于去找宋尧算账,听了侍女的话很快就沿着她指出的方向往前走去,空留了一腔春意的小姑娘在原地怅然若失。
徐臻到了房门前,推开门,里头宋尧一下子闪出来将她抱住。
徐臻推拒他亲过来的脸,语气阴沉的问:“人呢?不是宋夫人要见我?”
宋尧哈哈笑:“你吃你自己的醋?是婆子假扮的,你没认出来?”
徐臻抿唇,她没有。当时见着身量,整个人就都惊住了,哪里有什么心思分辨是谁?
她心里倒是有点好奇,觉得这装扮的样子很是以假乱真,想问问人家怎么做到的,但宋尧已经将她重新抱住了,把她手里的马鞭拆下来往桌上一放,道:“浴间已经预备好了热水,让为夫服侍夫人沐浴更衣。”在营地他要憋着,在家里当然不用了!
整个服侍的过程漫长而煎熬,最后徐臻趴在浴桶桶沿上,不住的喘息。其实随着年纪的渐长,她的体力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但跟几乎同龄的宋尧比起来,还是全然的不如,比不上,打不过,压不住。最后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差点就疯掉了,那个过程中,真是把自己卖了都不觉得如何了。
事后回想会害怕,可那时候却只有快活。
宋尧将她从浴桶里头抱出来,摸着她光滑无瑕的脸蛋,轻声哄道:“睡一会儿。”
徐臻立即闭上眼。
但她着实没有预料到,宋尧说“睡一会儿”而不是“睡吧”,半个时辰之后,她又被他弄醒了。捶床!
宋尧平日里头看起来是多么的沉静肃穆啊!
有谁知道他在闺房之中是这么一副色中饿狼的模样么?
这简直就是饥不择食,啊,呸!
脑子糊掉,根本想不出形容词来了。
偏他还咬着她耳朵:“再叫一声哥哥……”
徐臻:“去你的淡!”
宋尧:“嗯?”他从她身后将她揽住,紧紧的抱着她,像是要将她摁到自己的心口窝上。
“哥,”徐臻含含糊糊的嘟囔了一句,她不觉得有反抗的必要,刚才那么说只是下意识的,事实上,她一察觉到危险,立即就清醒的认怂了,“好哥哥。”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外头院子里不知道谁点上了灯,屋里黑乎乎的,没人进来。
徐臻在浮**之中分神想,自己仿佛刚才喊的有点大声,不知道有没有被外人听去,她现在的声音还是在营中的那种男声,要吃一点薛神医配的药才能恢复——话又说回来,她自己听自己的声音不觉得,难道宋尧听着她这样,竟然也不觉得?还是这家伙其实就是个隐性的断袖?
她重重的颤抖了一下。
宋尧立即说到:“冷了么?我给夫人暖暖。”
徐臻眼泪汪汪,还是算了吧,睡一觉就暖过来了!
第二天一早,她趁着宋尧还在熟睡,自己爬起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