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和好。

徐臻知道,太子是她跟宋尧之间的一根刺。这跟刺两头尖,要么扎着她,要么刺痛他。

令徐臻觉得可惜的是:身体上的接触解决不了最根本的问题。

其实这个结论她早就知道了,像太子跟太子妃,太子一贯维护太子妃,但也没阻挡他去睡别的女人的脚步。男人们仿佛很容易将床笫跟情感分开。

在**,他们是一类人,散发着芬芳,如果鲜花,引得女人如同狂蜂浪蝶的扑过去,下了床,他们的情感世界里头则只有他们自己。

徐臻还曾跃跃欲试的想挑战一下,后来也发觉了,自己也是那狂蜂浪蝶中的一员。

她受男人吸引,无非也就那样。

她不可能永远躺在**,男人也不可能。

于是那才起的火热起来的心,又渐渐的凉了下去。

宋尧在屋里站了许久都没动。

侍卫们将徐臻的事一五一十的禀报,他当时就气急了,训斥了众人。初初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在人前尚且还算能保持住形态,就像他不在意自己的妻子到处去逛,选铺子买门面,见外男,可当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那些话又翻来覆去在他脑子里头斗争,像打群架一样,不,像两个泼妇气势相当的对骂,越骂越尖锐,他就跟着越难受了起来,胸膛像给怪兽的利爪撕开,露出里头鲜血淋漓的内心。

他还是嫉妒,嫉妒的要死。

连她这点自由,也想占有,也想剥夺。

正因为他不曾真正的拥有她,所以他才这么的患得患失,乃至彻底的失态。

他知道女人是要哄的,但他不如她会哄人,在这方面,他就是个学渣,面对学霸的时候尤其没有底气,本来会做的简单的题,也怀疑其中是不是有陷阱,所以战战兢兢的变得不会做了。

可他毕竟也不是全无优点,他比起那些寻常的男子们更懂得让妻子快活的手段。

于是徐臻看着他的衣衫落地,而后,像褪了皮的蛇妖,身段妖娆,饱含力量的向自己走了过来。

徐臻觉得自己被砍成了两半,脖子以上的部分坚决的拉着最后的理智,告诉她这样不行,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可脖子以下胸膛那里却渐渐火热,那隐隐约约的春情的面纱被他撩拨,她的目光渐渐软了下去,随着她眼中的水痕越聚越多,他渐渐找回了一点掌控的自信,动作开始变得更加不疾不徐起来。

徐臻得以在间隙里头喘息,伸了胳膊推他的胸:“你……讨厌!啊!”最后一个声调只出了一半,像被咬掉了舌头的猫,从尖叫变成了呜咽。

宋尧单手就将她的双手给固定到头顶,另一只手则穿过她的腰身下方,将她微微的提了起来,两个人贴的更紧了,严丝合缝,连胸腔里头的空气都被挤压了出来。

宋尧的嫉妒就在眼底,却什么都不说,只紧紧的抿着唇,等她适应了便开始加速。室内的声音开始变得难以叫人倾听,徐臻只觉得腰也痛,身也酸,他要的太狠,后头完全是不管不顾的开始碾压,徐臻如同大海里头的一叶扁舟,别说对敌了,连稳住自己的身形都不能够,快意被量化产出,就像嗜糖的人掉进了糖浆里头,再爱再欢喜也要感受到窒息了。

徐臻心底的声音跟她说:“算了,你就先服个软,说几句好听的罢了,从前又不是没说过。咱们不受这罪。”她的确是张开嘴了,可一听到自己发出的娇软欲泣的声音,再说话的欲望又戛然止住了。

从前她还能昏睡过去,可这次不知道是他要的太狠了,还是她先前睡了一觉的缘故,等他结束之后,她还睁着眼睛不肯闭上。因为一闭眼,身体的感觉太清晰了,倒不如这样发呆着慢慢等她自己平复下去。

宋尧本是本着讨好她的主意来的,可最后却任由自己信马由缰,身体对此蓄谋已久,理智此时才慢吞吞的回笼,他也知道自己大概又惹了她不悦,将她拢在怀里,一下一下的亲着她的额头跟脸颊。

这时候反而又想起来奶她了。

徐臻的唇角**了一下,想抬手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全身都软麻着。

宋尧一直盯着她,见状连忙问:“你要什么?”扬声喊人:“备水。”

幸好灶头的大锅里头有一锅开水,两个婆子提了两回水就把浴桶给灌满了。宋尧胡乱捡起地上的外袍披上,抱着她就往浴间走。

被热水一泡,额头出汗,身上果然松快了许多,不过想自己走回去却还是强人所难,他要抱,她便任由他抱了回去。

临睡前,她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很没心没肺的想,老祖宗说成亲最好门当户对,难不成老祖宗的床笫之间也遇到这种情况了?

她闭上眼,恍恍惚惚的听见宋尧喊她:“臻臻。”

于是又睁开眼睛,宋尧却又不说了,他定定的看着她,她的眸子里头幽静无波,像深山老林中的一潭湖水,清幽静谧。

宋尧连最后一丝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明明很喜欢她,却越来越不擅长表达,甚至还想落荒而逃。

不过他倒是也是个行动派,这么想,第二天天不亮连早饭也没用就急匆匆的走了。

徐臻则一觉睡到了中午,说是起来,却没有再外出。

用着午饭,突然放下筷子问一旁侍候的春桃:“今儿初几?”

春桃:“初九,呀!险些忘了,今儿是重阳呢!您还出门吗?”

徐臻垂下眼帘:“我不去,你跟她们几个带上人手一起出去玩吧,有卖瓜子的给我买一包回来。”

春桃笑嘻嘻的应了,等徐臻吃过了午饭,她叫了小丫头来嘱咐几句,让丫头们听着四奶奶的动静,别等喊人要水了,却都不在,一个个的敲打完了,然后才跟春雨等人出门去了。

大徐小徐两个婆婆是不去的,她们的身手也好,所以丫头们一点也不担心徐臻在内宅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