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猫头鹰停留在窗口,锐利的眼神。
乌庭鸣嗤笑一声,道:“听说破晓审判是死者千寻的徒弟是吧,没想到千寻审判那种话里头挑骨头的伎俩倒被你学到不少。”
“那我可以认为乌审判是害怕了吗。”破晓不动声色。
“怕?”乌庭鸣摇摇头,假装唉声叹气道:“我是怕到时候你输的太惨,不好向死去的千寻交代,毕竟她跟我还算打过一两次交道呢,哈哈。”
殿长重重咳嗽了一声,提醒二人注意场合。
“破晓审判,请询问。”殿长对破晓伸了伸手。
在场所有人屏住呼吸。
“是这样的,在刚才的证词中凤零小姐提到,她亲眼目睹千芊小姐手持弥勒佛座钟砸中被害者,是这样吗?”破晓看向已经很镇定的凤零。
“是喔,凤零我可不会看错呢。”
凤零的每一句话都能放电,真服了她。
“那请问...只是在导师住所对面的屋子里看到情况的你,是如何知道它是一个“座钟”的呢?光看外表的话,它只是一个玉雕,而不是一个座钟的,凤零小姐请给我一个解释。”
破晓脑海里又浮现出矢章的案情,按自己的思路下来,这样的审判方法似乎回到了不久前的审判。
凤零的表情就像齿轮忽然间被卡住了似的突然呆滞了一下,等她明白过来,两手不安地抓着椅子。
“这个...我想...我想是这样的...当时...哦,对了,当时我是听到的,我听到那东西的报时声,所以...所以我才知道它其实是个钟的,就是这样。”
乌庭鸣黑着脸,暗骂一声笨蛋,他曾听说过不久前的矢章案件,而现在凤零说的话简直就是往对方设好的陷阱里跳。
“呵呵,报时声吗?”破晓嘴角含笑,慢悠悠的道:“不久前也有一个人说过和你同样的话,他也说,因为听到了弥勒佛玉雕报时的声音所以才知道它是一个钟,而那个人...是杀人凶手。”
破晓忽然目露凶光,紧紧盯着惊慌失措的凤零。
现场议论声此起彼伏,胜利就像沙漏,一边满了,另不边就注定是空的。
现在乌庭鸣毫无疑问地处于空的一边。
“难道
说证人说过和以前凶手同样的话,那么她就是凶手吗?破晓审判的推理真有意思,很久以前,某人对自己的爱人说出我爱你的话,过段时间,又有一个人对着他的爱人同样说我爱你的话,既然这两个人说的话是一样的,就能说明他们的爱人是同一个人吗?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乌庭鸣摊手询问着在场的所有人,但破晓已经从中看出了他的不安。
“那好吧。“破晓学着乌庭鸣摊开手,耸耸肩道,“我记得乌审判刚刚说过审判大殿之上证据才是王道对吧,那我就给你最想要的证据,嘿嘿。”
乌庭鸣看似镇定地冷哼道:”请便。“
空气像停滞了一般。
“凤零小姐,就你所说,你是因为听到弥勒佛玉雕发出的报时声,才确定它是一个座钟的,但是...”破晓故意顿了顿,道:“很遗憾地告诉你,那个弥勒佛玉雕是不可能发出声音的,因为...它里面的报时装置已经被拆了下来。”
破晓不待其他人发问,便自审判光轮中取出一物。
淡淡的白光闪耀中,出现在他手里的是略微褶皱的小本子。
“这是死者在被害之前,千寻与千芊小姐对话的记录本,这里面的内容我想大家会感兴趣的。”破晓扬了扬记录本子。
审判大殿正中有个像镜子般明亮的放大水晶,它的作用是用于放大证物所用。
破晓把记录本翻到其中一页,让放大水晶倒映出上面的内容:
“妹妹,这次姐姐来是想让你帮忙保管一样东西。”
“姐姐每次来都要我保管这保管那的,都不是单纯地来看我。”
“当然不是,这次是个很好玩的东西。”
“哼,姐姐老是把我当小孩子看,现在我都是一个人过呢,这次又是一些证物吗?”
“嗯,是个会说话的弥勒佛座钟。”
“会说话?的钟?”
“嗯,不过现在它已经不会说话了,我把它改造了下,在里面放进了一些重要的记录。”
放大水晶上出现一排排放大后的字迹,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得映入在场所有人的眼睛,当所有人看到最后一行时,都露出恍然的神情。
两个人除外。
乌庭鸣,
凤零。
乌庭鸣默不作声得静静站者,内心里的愤怒和惊讶搅成一团。
我难道会输给一个初级审判?
凤零面无土色,眼神呆滞。众人都在等着她的回应。
“因为...因为我曾在其他地方也看过这个钟,是在其他城里,一模一样的。”凤零媚着脸道。
“这是不可能的。”破晓一拍审判桌,“这个座钟是我的一个朋友亲手为他的未婚妻制作的,全大陆只有两个,一个就是现场发现的凶器,另一个躺在审判大殿的收藏库里,你在撒谎。”
“凤零,你屡次撒谎,究竟是为什么?”破晓趁胜追击,两手按着审判桌。
如鹰一般的眼神,他觉得目前的进度越来越像矢章的案情,道:“至于证人为什么知道凶器是个座钟,很简单,事发当时证人就在案发现场,证人拿起过凶器,当她击打被害人时凶器发出了报时的声音才让证人知道它是个座钟,对不对?凤零小姐。”
循着过往,破晓势如破竹。
突然,一声大笑打断了破晓。
现场原本的静谧被这一声大笑打破。
破晓意外地看着乌庭鸣,他在笑什么?
“真是杰作呢。”乌庭鸣停住笑,道:“破晓审判,你刚才不是还证明了座钟里的报时装置已经被取走,无法发出声音了吗,怎么现在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就算你说的证人用凶器击打被害人的说法成立,那我请问,既然座钟无法发出声音,击打头部的时候又怎么可能报时?真是自相矛盾的杰作。”
凤零就快哭出来了似的,无辜道:”对啊,到底怎么回事嘛,一次次污蔑人家。”
现场发出一声声惊叹,天平开始斜向乌庭鸣。
破晓定定地愣着,一切太顺利了,最终竟然把自己也给饶了进去。
“另外,就之前破晓审判所说的“证人不可能听到报时声”的问题,我有我的看法。“乌庭鸣继续道,“我做一个假设,倘若这个座钟里面的报时装置是在案发当晚之后才被取出来的话,那么证人是可以听到报时的,破晓审判,难道你可以证明报时装置在案发之前就被拆掉的吗?”
嘴角扬起得意的笑,乌庭鸣看着神色略微慌张的破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