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矛盾的潜伏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当何柏跟箫诚再一次来到机场,除了出门时箫家两位老祖宗和何家两位女眷在门口送送,其他的,也就没别人了。
检票登机,何柏坐在靠窗的位置,想起过年后返校还是一家子依依不舍十八里相送,没想到这会儿倒是清净了。
“哥,”何柏眯起眼睛拽了一下箫诚的手“回去之后,我想打工,让自己忙一些,你说,我做些什么好?”
箫诚听了之后想了一下,然后回头问道:“你这学期平时课不多?”
“不少,但是周末还有时间。”
“这样啊······”箫诚拄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想来大家最一开始打工不是在饭店餐馆,就是当家教,虽说这些也算是社会的锻炼,但······两者兼得的方法好像也有!
“小柏,你觉得江城先生人怎么样?”
“?他人不错啊,怎么了?”
“是这样,其实前几天我和他联系的时候,他说店里周末晚餐时间会比较忙,所以他想让我回来之后帮他介绍一个会说英文的学生去当服务生。工资不低,每周两天,晚上四点到九点,如果中文说的好,他还希望那个人能当他的中文老师。小柏我觉得你英语词汇量没问题,只是张嘴说的机会太少,所以,不如你去试试?反正回去之后我们还要去接二饼,你可以顺路问问。”
何柏想想,然后点头,老实说,这样的工作听着就很不错,自己不缺钱,所以工资什么的不太重要,重要的是能够锻炼口语,这个还真挺好的。
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两个人和上次一样搭机场大巴回了市区。
再次来到蛋诺酒酒店,何柏站在店门口就看到他家二饼同学正趴在酒店一楼的窗台外一边晒太阳一边睡着大觉。
“二饼?”何柏走过去,伸出想摸摸小花猫,结果小猫听声刚一抬头,他便看到前一秒还懒洋洋很享受的小猫下一秒就变成了一副即受伤又失落的小媳妇模样,好像全世界都把它遗弃了似的。
何柏自觉心虚,所以慢慢凑过去想抱抱它,但被它躲开了,再凑过去,又被它躲开了,几次反复,距离始终都不远不近的,不过这小家伙摆明就是不让何柏碰它了。
箫诚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大一小闹猫猫,觉得可乐,因为他明明刚才还在那只猫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惊喜的神色。
二爷慨叹,哎,这年头,连猫都有脾气,要用哄的了。
不算温柔的,箫诚上前一把拉起二饼脖子上的皮毛,然后把它塞进何柏的怀里,果然,连挣扎都没一下,小东西立马就安静乖顺了,只是瞄人的眼神还是委屈到不行。
何柏见它这样,忍不住赶紧抱起来亲亲,之后听着二饼在自己耳边叽里咕噜的倒委屈,小孩儿顿时心疼到不行。
箫诚喂猫但不爱猫,相比之下他喜欢狗多一些,所以现在情绪上并没有多大变化,抬眼时他看到店里的江城正在和自己招手,于是二话不说把何柏拉进了店里。
“嗨,还(好)久不见,箫。”江城绕出柜台,示意三个人去餐厅坐下来聊。
“好久不见,江城。”箫诚简单回复。
“你好,小柏。”江城和以前一样,和箫诚打过招呼之后就直接把手伸到了何柏的面前。
某何见状赶紧腾出一只手握上去,然后答话“你好,江先生。”
“不,不,不,我不姓江,”江城摆手,之后指指自己“我该姓余,fish,鱼,江城是我的名,所以你应该叫我余先生。”
“哦·····那,你好,余先生。”有些尴尬的,何柏再次握了握眼前的手,然后三个人找位子坐下来。
箫诚一向和外人话不多,所以这会儿他照旧的安静着,倒是何柏和江城,没几句话就聊开了。话题一开始围绕二饼,后来就聊到了兴趣爱好。
从音乐到旅行,眼见着这两个人越聊越热乎,箫诚最后只得直接以‘回家要为明天上课做准备’为由而打断二个人。
离开前,何柏拎着猫箱刚要走,江城忽然拉住他问他有没有时间到这里来工作。
何柏听了心中一惊,按暗念自己差点儿忘了这件事。不过眼下人家主动邀请,那么哪里还有让机会溜走的道理。
小孩儿想都没想就要当场点头,可是箫诚却在这个时候拦在了他的身前。
“江城,这种事总要让他回去看看时间······你说是吧。”
话语听不全懂,但从表情上,江城还是看得出箫诚的意思,所以大胡子爽快的点头,并笑着对何柏说:“小柏,我等你····恩,回信,我很高兴你来教中文,给我。”
**********花花分割线****************
其实对于‘做不做这份工作’这个问题,答案无异于板上钉钉,但说起来还是箫诚比较稳妥。
回到家,他把酒店的基本经营模式跟何柏说清楚后,才让他第二天一早给江城打电话。按他的话说,凡事做前多想想,到时候问题就会出的少一些。
于是乎,从那个周末开始,何柏每个周六周日下午两点都会准时到蛋诺酒酒店报到,然后先给余江城上两个小时的中文课,之后再在那里打工五个小时,最后坐地铁回家。
薪水一天一百,一周一算,江城会把它放在信封里,每周在何柏离开的时候交给他。
老实说,虽然箫诚看着何柏每次工作回来开心的样子都挺欣慰的,但事实上,他并不希望何柏这么忙,因为这样一来,他和何柏原本就不多的共处时间就更少了。
五一过后,实验组研究生班一下子就忙了起来。张清浩这个人中文气息虽重,但做起事儿来,还是西方人的方式,苛刻并且严格,使唤人的时候巴不得把一个人忙成两个人,而箫诚作为一个走后门的实验组成员,日子就要更难过一些,一方面,他的任务很多,另一方面,在此之中他还要努力去学习那些欠缺的知识。
要说张教授其实也是个厚道人,他有跟箫诚说过,劝他离开实验组,理由是大二的课程本就不少,再说现在的东西可以以后考验再学习,但箫诚还是拒绝了,原因很简单,二爷考虑张清浩是归国执教不假,但他最多也只能在他们学校带出一批研究生,之后他不是去专业的机构就是会去其他的学校,毕竟想让这样一个人才一直待在一个地方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这个人一旦走了,自己再想学,可就不容易了。
就这样,生活压力慢慢增加,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渐渐减少,不过好在还有通话工具,所以本该很快暴露的问题就这样被隐藏了起来,唯一不安的,就是何柏最近总喜欢往家跑,而箫诚总是很晚才会回来。
一开始,何柏也会问他怎么这么忙,可是后来,时间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习惯了,还是怎么了,总之,他不再问了。
********花花分割线******************
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的持续了一个多月,六月初,因为考虑到现在生活结构比较紧,所以何柏打算现在就开始复习,准备期末考试,省得到时候忙的人仰马翻,再挂个科什么的。
至于江城那边,何柏也已经适应得很好了,一个月的时间,不得不说,那个大胡子是个好学生,眼下不但会说很多汉语,还学了不少方言,虽说说起来来时有些滑稽,但进步也是神速的。再说自己,现在的口语真的好了很多,余江城很热心,很多时候见到好相处的顾客,都会让他去上菜,然后鼓励他和那些人聊天,日子久了,小孩儿才发现,原来嘴巴张开了,外语也就不那么难了。
可是,但可是,生活不会事事都让你如意,何柏觉得自己应该感恩了,毕竟现在不论是学校还是外面的打工,他都做得顺风顺水,但职场得意情场失意,话说箫诚自打回来,已经很久没有和自己好好说说话,吃顿饭了,而上床什么的,到目前为止都是吃的晨间速食,要说快感不是没有,但和以前比起来,好像总缺了点儿什么,例如说亲吻,例如说拥抱,例如说一起洗完澡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张清浩,个王八蛋,害的哥都没时间陪我······”何柏下意识的用笔尖在高数笔记本上划着痕迹。周末选修课,台上教音乐欣赏的老教授顶着皓如满月的地中海发型正说得唾沫星子翻飞,顺着阳光都能看到**划过的弧线,而台下同学干什么的都有,看小说,玩手机,做作业,睡觉······恩,总之就是没有听课的。
从贝多芬到巴赫,老师慢慢讲,也不太管下面的人听不听,没办法,理科学校的孩子,艺术细胞早被逻辑细胞挤进了荒原,估计现在就是柴可夫斯基本人的现场演奏,也会有不少人毫不客气的直接睡过去。
何柏无聊的咬着笔帽,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笔记,好在两个多小时的课程细算起来也不慢,最后点过名,大家就可以离开了。
下课铃声响起,看着一群人涌出教室,何柏没动,等室内安静了,他就开始在原处上自习。
心里想着今天是周六,下午还要去蛋诺酒旅店打工,所以现在不抓紧时间学习不行,但可惜身未动心已远,看着课本边上的手机,何柏真觉得眼前的数学符号都是飞的,然后那文字慢慢在眼前飞出一张冰山脸,样子既模糊又熟悉。
可怜的孩子嘟着嘴巴打开手机又合上,反复几次才放进书包里,没办法,箫诚在忙的时候都是把手机锁进柜子里的,所以就算自己打过去,那边也未必会有人,偶尔那边真的接起来了,也都是匆匆几句,知道自己没什么事儿他就会跟自己说‘不和你说了,我要忙了,今晚如果回家,晚饭你先吃,不要等我,早点儿睡。’
唔·····何柏一头栽倒在桌面,心里暗骂:箫诚你是笨蛋,夜里没有你,我怎么睡得着·····人民需要爱啊,话说人家也好想要抱抱······
(花花:诚实的说,最近忙了,我们毕业论文在写开题报告,全英文翻译的花花魂飞魄散啊,所以更慢了,今天多上一点儿字,大家不要生气啊,话说张教授来了,蒋嫣然也来了,怎么虐,大家等着看吧······我爱女王受和小萝莉!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