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即将宣战

“谢谢你.阿影.”李贤捧起她的脸.被她转头甩开了.她嘴上挂着轻蔑的笑.并沒质问他.毕竟他是个小辈.她笑的也无非是自己的幼稚罢了.

李贤怎知她想了这么多.以为她怕羞.便小声说:“莫不如今晚我再去找你.”

唐影看着车窗外熙攘的人群.假装不经意的试探道:“我今晚本來说去找你母后谈去洛阳的事情.如果你來”

“不不.你还是去谈正事吧.”他用押对宝似的惊喜口吻说:“我竟不知你又在母后身边任职了呢.”

不知道才怪.

唐影笑笑.淡淡的说:“哪有给女子的职位.以往也不过哄着我玩罢了.”

他有些酸溜溜的说:“除了你.还有谁能让她愿意哄啊.你不是还当过钦差么.”

唐影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假装困倦了靠着车厢闭目养神.李贤等了一会儿.以为她真是睡了便轻轻揽到自己肩头.叫她舒服些.

这本该是美好的画面.可惜她闻到的都是权利的锈味.

马车直驶入后宫.李贤关怀备至的扶她下车.装不经意的问:“此次去东都的都有谁.”

唐影道:“帝后是一定会去的.按惯例会留太子监国.”

他最关心的还是明崇俨的行踪.唐影看穿他的心思.只觉得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十分的可笑.于是替他说了出來.“明崇俨肯定也会去的.”

他赶紧说:“我是担心你.”

她扬起头.眼神远远的看向天边.“恐怕与他的争斗就是我的命运.”

“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吗.”他像个急于上战场证明自己的新兵.想去东都的意愿差点就直接说出來了.

唐影反而觉得以他对明崇俨的敌意和冲动的性格.难保不出什么乱子.于是十分沉着的告诉他.“你傻了么.这正是你在帝后面前路脸的好机会.”

“我以为你的意思是让我留在长安.”他颇为不解.

“正是如此.长安只有太子监国.他的性格帝后最清楚不过.一直希望有可靠的人辅佐.还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吗.”

李贤颇为不愿.“做好了功劳也都是他的.”

唐影怒道:“自玄武门事变以后.李唐王朝就沒停过兄弟相残.这也是你父王最在意的地方.你说你沒有什么要趁机表现的吗.”

李贤将信将疑的问:“会如你所说的吗.”

唐影见他有所转变.便点头道:“行了.你好好想想吧.我走了.”

他脑子里面都是如何表现自己的才能.如何表现自己的团结.等回过神想再跟唐影说两句.却发现她早已经走远了.

想起她对自己突然有些冷淡.他自己也觉得过分了点.不过.在他的世界里.成为储君是当前最重要的.日后当了皇帝还怕得不到一个女人吗.

他想着再次昂首挺胸朝东宫走去.唐影的提议确实不无道理.但他想到的是以太子弘的性格.对自己帮忙肯定万分感动.如果能拉他对抗明崇俨就在好不过了.毕竟还是亲兄弟嘛……

唐影沒回蓬莱岛.而是去找了武媚.进蓬莱殿时候.她看见太监的数目多于以往.猜也可猜到是圣驾光临了.明崇俨穿着一丝不苟的官服从里面出來.见到唐影只是礼数周全的行了个礼.唐影也装作若无其事的回礼.

进殿拜见帝后.李治仍旧一副困倦的样子.连打招呼的时候都打着哈欠.武媚倒是精神极好.见到她笑逐颜开.“皇上说你想跟我们去洛阳.”

唐影想起洛水和洛阳宫.有些落寞的说:“许久沒去.有些想念.”

武媚召她到身边.拉着她的手说.“有些事看开了就好.咱们过了年就去.皇上.你还想带谁去.”

李治一副“你做主”的样子摆了摆手.武媚抬头看唐影.唐影也摇头.

武媚自言自语的说:“咱们照例留下太子监国.臣妾想再叫贤儿留下辅佐.皇上意下如何.”

“嗯.”皇上点头.“贤儿也长大了.至今也沒个官职.最近听说有些闲得过度了.”

果然如唐影所想.李贤自以为聪明的小动作沒有逃出帝后的眼线.太过活跃的儿子向來是掌权者不太喜欢的.

“徒有太宗的勇气.却沒有相应的智慧.”武媚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应该多磨练啊.”

唐影再次确定今天教训李贤的话都说在点子上了.只能期待他能听进去.再莫生事端.

又说了些闲话.唐影便告辞走了.回蓬莱岛的路上.明崇俨装作不经意的与她并肩而行.“你今天出去了.”

“你在监视我.”唐影不悦的反问.他瞥了她一眼.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道:“不是监视你.是监视他.顺便看见了你.”

“你.”唐影对他怒目而视.“你想对他做什么.”

“那要看他想对我做什么.”他骄傲的说.“对主动挑衅的人.我向來不会客气的.”

唐影看他的神情很想一拳砸到他脸上.可她也明白自己根本不是明崇俨的对手.只好强压怒火.“你休要对他下毒手.何况他已经听了我的劝告.会安分的留在长安.”

“但愿如此.”他轻描淡写的回答.走到她近前将手贴在她脸上.死气激发白火窜了出來.他感到了世上唯一的温暖.

唐影力量有限.所以白火还不能伤害他.等她突破瓶颈将白火威力全释放出來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同归于尽吗.

他想着.脸上浮现诡异期翼的笑容.唐影见了厌恶的扭开头.头也不回的朝蓬莱岛快步走去.

明崇俨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说:“他是利用你的.”

唐影狠狠咬住嘴唇.继续向前走.他见沒有反驳.更大笑着继续说:“他跟我也沒什么区别.阿影.你只能遇到这样的人.”

两滴委屈的泪从她眼角流下.但她沒有停下脚步.她要为自己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她自己划船朝太液池正中的蓬莱岛划去.明崇俨一个人站在岸边.突然觉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