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良清清嗓子:“师父,别骂了,我们都听着呢。”

以为这次同样没人传音的墨旋风:“……”

背后偷偷骂徒弟被发现了,怎么办。

墨旋风尴尬死,恨不得时光倒流,他努力找补:“听说桐花镇出事了你们一个个传音灵玉都没音,这才着急了些。”

云浮凑近灵玉,贱兮兮地问:“啊?谁说要把我们几个踢出宗门呐。”他拉着温存良的衣袖:“以后我们就是没有宗门的小可怜喽。”

“云浮!你丫再说一遍!”墨旋风原地跳脚,根本没有一点当师父的沉稳。

“好啦,你别气师父啦。”素手失笑:“师父,我们都没事。”

“还是素手丫头好。”墨旋风这才哼哼两声消气。

回鸢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话,听着几个人斗嘴,自己嘴角也不自觉勾起来。

“怎么没听回鸢那疯丫头说话,她人呢?”

回鸢不知道还会提及自己,忙回答:“没死。”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挂嘴边。”云浮最忌讳这个了。

墨旋风知道他们都没事,没泡的花茶才开始泡上,他将一味药材加入晒干的花瓣里:“都没事就好,那你们快些赶回来吧。”

“好,我们这就赶回去。”温存良关闭传音灵玉。

夹子一松,一撮花瓣落在桌子上,墨旋风手心到现在还没热,他心里后怕得很。

早就不该让孩子们去接这十万的悬赏,这些孩子都是自己的心血啊,若真有个意外他这辈子都会活在悔恨中。

无上神界。

一个男人坐在金玉满堂的辉煌大殿高座,一只手随意搭在宝座扶手上,浑身金色光芒笼罩,狭长的凤眼微微张开,璀璨的金色神秘浩瀚,蕴藏天地灵力。

他微紫的薄唇扯开一抹弧度。

“风神成雾,竟能躲吾五百年,可惜啊,这三界只能有吾一人为神。”

刺骨的疼痛突然传来,毫无预兆。

成渊捂着自己的头,从高座跌落,疯狂嚎叫,哪还有一点刚才的神性。

“三百年过去了,你已经陨落三百年,为何还要折磨我,为什么!为什么!

赤璃,吾要把你的尸体鞭策一万年。”

他头颅半张脸的血肉开始脱落,只剩下一颗金色的眼睛在惨白的骨头里转动。

惨叫连连。

同时,回鸢她们已经到了宗门。

因为桐花镇的事情,墨旋风几乎不让他们下山,一个劲里逼迫他们修炼。

回鸢和温存良三人并排盘腿坐在一起,墨旋风坐在对面仔细观察每一个人的神情,看有谁偷懒。

“呼噜,呼噜。”

一阵呼噜声打断所有人修炼,都张开眼睛看云浮。

云浮不自知,还坐得笔直端正,若是没有那呼噜声,他绝对是几个人姿势最标准,修炼最认真的一个。

“云浮!”墨旋风用竹条敲云浮的肩膀。

云浮一下回神坐直,一个劲儿问:“怎么了,怎么了?”

“睡得还舒服吗?”墨旋风似笑非笑,竹条在手中反复拍打。

云浮看看左,看看右,最后确定说的是自己。

“是我吗?我没睡啊?”

“死不承认!你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还说没睡。”墨旋风指着那团湿润。

云浮低头一看,好家伙还真是,可他一直在努力好好修炼啊。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要睡着就有一个穿着乞丐服的男人出现在自己梦里。

这老头子可凶可凶了。

他教自己各种毒的调配,传送经验,云浮从一开始的不屑,后来被老头子摁着揍了一次,这才乖乖听话。

而且自己睡觉频率也越来越高,三天里被墨旋风逮了好几次,可怎么才能解释自己真的在练习用毒,制作毒,就只是在梦里而已。

云浮声音带着自己都不相信的颤音:“师父,我说我在梦里练习了,你能让我少吃一顿竹条炒肉吗?”

“我说我在梦里办了一个新宗门,名声响彻天下。”墨旋风弯腰问他:“你信吗?”

云浮:“不信。”

回答一点都不带拖泥带水。

“啪!”

云浮身上挨了一下,痛得他呲牙咧嘴:“我错了师父,我相信你梦到了。”

又“啪”一声,比刚才那声更实在。

“我以为你错哪了,你就错这了?啊?”

“师父,别打了别打了。”云浮转身一跪一抱一求。

他呈现一枚二阶蚀骨丹,递到墨旋风面前:“师父,我真的在梦里学了很多。”

墨旋风:“……”那些徒弟在背后内卷,妄想给他一个惊喜和惊吓双重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