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吾司离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攻击敌人的机会。

阿水立刻被他气得差点站起来,可想到这是在轿子上,又坐了回去。

深呼吸两口气,他又笑得没心没肺,“谁说不是呢,做他儿子也挺倒霉的。”

死灵体攻击下,保护结界就要破了。

……

回鸢到了魔都,直接被领进了魔宫,然而魔宫几乎毁绝了,只有一处偏房还能住人。

“不用了,我说几样东西,你给我带来,我在这里等你。”

魔使一一记下,看完才发现,这些东西都是一种叫阵法才需要的东西。

上天界会阵法的人,除了三界主,就是回鸢了。

下界,从来没有阵法师,或者炼丹师上来过。

偶尔有一两个,也都是千年前的事情了。

所以阵法在上天界掌握的人少之又少,还有回鸢让她买的笔墨,魔使就更不懂了。

直到他拿出这些东西,看到回鸢在一张纸上涂涂画画。

一个个看不懂的怪异符号排列,形成了他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神女,这是什么东西?”除了在吾司离面前不敢说话,其他人他还是不那么害怕的。

回鸢提笔,手就跟着画出来了,边画边说:“灵符。”

魔使非懂似懂点头,倒也没再说些什么。

“把这些东西先分给那些老弱病残,或者上阵杀敌的士兵。”

魔使接下,吩咐下去。

身边有十几个魔族守在回鸢身边,而回鸢现在专心布阵法。

看不清的原因,失败了好几次,一个防御型的阵法慢慢扩大将整个魔都都包裹。

再抬头,冰冷的剑气已经到了面门,还好桌子上的灵符挡了一下,让回鸢有机会避开。

十几只魔族人与他们撕打在一起。

“仙尊在那个女人身上,抓住她。”

这些人能潜入魔都,看来之前就潜伏在这里。

一个仙兵被魔族伤了心肺,摇摇欲坠就算自爆,也要拉走一个。

仙界也有忠于他的人。

这十几个是仙界的死侍,看来今天是必须带走回鸢了!

像他们这种不要命的最可怕。

自爆的越来越多,魔族的队形被打散。

有人趁机拉住了回鸢的胳膊,那人实力不弱,而且灵符对仙界这种真正修仙的作用不大,反而对死灵体那种作用大。

一时间挣脱不开。

电闪雷鸣之间,只见青色的光影一闪而过。

翩翩而降一位少年。

五官硬朗,长相有些犀利,棱角分明的脸就好像是扎人的刺,给人一种不服管教的小孩子感觉。

青光极快,回鸢眼前连模糊的光影都捕捉不到。

刚刚离得近,也只能看个少年大概的容貌,不是个差的。

片刻,少年带着一身血气,站在回鸢身边,一句话都不说。

“你是蹦蹦?”

搜寻记忆,回鸢找不到任何关于蹦蹦的相关的记忆。

她也只是根据听别人的描述才试探问的。

听欢欢说,现在的蹦蹦是最厉害的杀手,就算是潜入进仙宫,杀了仙尊,也有一定的几率。

蝶梦是他的称号。

因为他杀人时,喜欢说:“睡吧,蝴蝶在梦里。”

看到他的人常常是死在了一个美丽的梦里,甚至连蝶梦的脸都没看清楚。

那人肯露面,面对回鸢的问题也不会避开。

“是。”

只是一句话,让回鸢心里有了底。

是友方,她庆幸,若是换个人,回鸢今天可能就要真的被带走了。

障碍清除,回鸢才有机会问,“战事如何了?”

魔使每次告诉她的都是别担心,一切安好。

可偏偏这样,回鸢才是最害怕。

蹦蹦面对回鸢,从不说谎,“死灵体的数量已经上万。”

这么短时间上万,可见其蔓延速度极快。

而蹦蹦也是预测到了回鸢会有危险才回来她身边的。

最近有传言,魔王和他身边的神兽,甚至还有掌握医毒的圣主,都围绕在神女身边。

蹦蹦几乎差不多就明白了,神女十有八九是回鸢。

只是当时他被困在探灵界,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脱出来。

外面局势动**,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回鸢。

于是,也就来了。

阵法升起来的时候,他就确定了,这个人就是回鸢。

他一直在找的人。

“蹦蹦。”回鸢只能模糊的感觉到人在身边,她叫了一声,果然,蹦蹦很快回应,“我在。”

“帮我护法。”

蹦蹦有些不解,“鸢大人,你要做什么?”

“见白仓,破结界!”

等七天,如今还剩五天,回鸢坚持不住,魔界和妖兽界更坚持不住。

她需要力量。

坐以待毙等着别人拯救,她就不是回鸢。

蹦蹦不说话,却是几个人里面最理解回鸢的那一个。

与其这样成为拖油瓶,还不如杀了她。

“好,我在你身边,寸步不离。”

强大的风系灵力在回鸢身边呼啸,只要敢有靠近者,立刻会被凶猛的风系团子卷进去,咬掉胳膊。

蹦蹦在回鸢身边,犹如最忠诚的守卫,果真寸步不离。

回鸢控制着心神,沉入到那颗混沌之力的珠子里。

好几次都不成功,回鸢头上很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就连第一步都那么难,回鸢咬的牙龈都酸了,控制着自己猛地朝那层小薄膜上撞。

就算撞也要撞进去。

头晕目眩,差点坐不住。

回鸢意识回笼,见自己身处黑白天地中,白仓盘腿在正中央,一动不动,就像没了声息一般。

刚进来,这里的每一处都要将你的骨头挤压融化一样,全身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从白仓滴落的汗珠来看,他也好受不到哪去,可能正在经历比回鸢痛十倍的痛楚。

“白仓。”

回鸢靠近,白仓睁开眼睛。

相比几日前有上位者的威严,在这里两日,白仓已经透露出疲色。

“你怎么来了?”其实在回鸢踏进来的第一步他就知道了,明知故问罢了。

回鸢也不啰嗦,“解开我身上的封印。”

待在这里待一秒,痛楚便深一分,这里像个小型的炼丹炉。

白仓扯着嗓子笑了两声就开始咳嗽了,“神女觉得可能吗?”

“我大费周章给你下了封印,下自己的专属封印,就是不想让你解开封印。”

“为何?”

白仓站起来,“为何?当然是为了我自己啊。”

他有些疯狂地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是神女,神派下来的,不就是为了取代我的位置,可这个位置是我苦心谋划,不惜一切代价,背上六亲不认的骂名才得到的,凭什么你一来就让给你,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