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为她不顾尊荣,不顾地位,不顾手足,殊不知她根本不是真心实意的待你,她之所为皆因宗主夫人之位。”卫丞锐利的眼眸此刻尽是哀伤,语气是轻微的哽咽,“恩断义绝……连湛,我不会与你恩断义绝,等来后她害死了你,我来替你收尸。”

连湛冷冷道:“没有那一天。”

卫丞捡起地上的剑,头也不回的走了。

卓靳恰巧与他檫身而过,看着卫丞那黯然决绝的神情,只觉纳闷,飞快叫道:“卫丞,卫丞你去哪儿?”

卫丞没理,很快消失在眼帘之中。

卓靳只得作罢,进了屋,看到孟云知正在收拾残羹剩菜,笑嘻嘻的说道:“夫人,怎么没备我的饭呢?”

“我再去给你弄。”孟云知说。

连湛一旁开口:“他想吃他自己会动手,夫人不是要散步吗?走,现在去散步。”

卓靳撇撇嘴,嘟哝道:重色轻友。

孟云知执意端着碗筷下去洗,“想必你有很多话要跟卓靳说,我去把碗洗了,给卓靳弄些饭菜,你现在是光杆司令,还得讨好人家卓靳不是?”

讨好?

连湛微微眯眸:“我需要讨好你吗?”

卓靳连连摆手,欲哭无泪的看向孟云知:嫂子,你别害我。

孟云知“扑哧——”笑出声,退开了。

连湛理了理衣裳,正色道:“人都带来了么?”

“那当然,属于公子的一分都不能少,不论是人还是钱。”卓靳搓了搓手,“公子,我才知道原来你有这么多钱,建宗招人绝对够了。”

连湛笑道:“这是聘金,等夫人寻到了岳母大人,就给岳母大人送过去,不过现在事态紧急,先拿出来应急。”

卓靳默。

哪有人下这么多聘金的?这是把全部身家都搭进去了啊!

卓靳腹诽着,又问道:“公子,还有什么事要做?”

连湛淡淡道:“去盯着卫丞。”

“啊?盯卫丞干什么?”卓靳格外不解。

“他患了这里的病,不但胡言乱语,还分不清自己想干什么,遍请名医治不好,实在是非常棘手,尤其最近病情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你可要看紧点。”连湛信口拈来。

卓靳被唬得一愣一愣,“卫丞他怎么突然得了这种病?”

连湛轻叹:“说不清楚,不过你应该明白怎么做了吧?”

“明白!”事关兄弟性命必须重视,卓靳认真点头:“保证寸步不离。”

“嗯,去吧!”

“好嘞。”

卓靳想到卫丞刚刚提着剑往外冲的情景,脑补了一下,脸色有点差。

糟了,卫丞该不会是杀人饮血去了吧?

思及此,跑得更快了。

孟云知刚洗完碗,被他一撞,手中的碗筷掉地,全碎了。

连湛牵住她的手,温柔提醒道:“小心点,别踩到。”

孟云知摇头,“没事,我收拾下。”

她转身去拿扫帚,连湛更快一步,将她一拂,巧力让她退到一边站稳。

“我来。”

孟云知将手收回,靠着门框,不经意的问:“卓靳干什么去了?”

“我让他去盯着卫丞,依卫丞的秉性,现在肯定哪个地方喝酒呢,喝醉的时候很有可能被人有机可乘。”连湛说着,又想到什么,郑重的解释道:“夫人,我跟卫丞二十年多年兄弟,不是轻易能了断的,但在我心中,夫人才是第一位的,请夫人不要吃醋生气。”

孟云知无语,她看起来是那么小气的醋坛子么?

“你这么看重他,为什么要说恩断义绝的话?就不怕他真的跟你恩断义绝了?”

“不会的。”连湛将瓷片清理干净,伸手就要抱她,孟云知一闪,嫌弃道:“去洗手。”

连湛乖乖洗净了手,才如愿以偿搂得美人在怀,嗅着她身上的暗香,心情极好,“只有这么说,他才会明白夫人对我的重要性,日后才不敢造次。”

“手往哪放呢?”孟云知微微脸红。

“是不是该安寝了?”

“说好去散步的!!”

连湛直接将她抱起来,“散步是为了消食,可是还有一种方法更管用,我们来试试。”

然后,自然是被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

孟云知摸了摸红扑扑的脸,觉得有点不科学。

第一次的时候

跟下地狱一样,第二次就进人间了,第三次直接升天堂了,连湛这进步实在神速。

他是不是背着她找人练习过了?

孟云知想起什么,将床被掀开,翻了翻,四处摸了摸,摸出两卷书来。

看着封面上的火辣男女,孟云知脸色更红。

这家伙,什么时候背着她看的?

幻想了下连湛躲着她偷偷的看这些东西的猥琐样儿,她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失风化啊有失风化。

“夫人醒了?桌上是宁武大师的图纸,夫人瞧瞧?”

连湛拎着油皮纸进来。

孟云知将图纸展开看,错愕道:“阴阳塔?”

在山腰上建一重塔,再在山顶上建一重塔,山腰主攻,山顶主守,相互呼应,易守难攻。

连湛将热腾腾的包子、烙饼、点心一一摆好,又将舀的豆腐脑倒入碗里,添了白糖搅好,递到了孟云知的跟前。

孟云知捧着豆腐脑,惊叹道:“妙!图纸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连湛说道:“很早就出来了,只是如今凌绝峰被夷平,阴阳塔的作用会大不如前。”

“啊?”

“在决定迎娶夫人的时候就出来了,本来打算灭掉孟家堡之后,再建个城堡当作我们的独处胜地,哪知发生的事情应接不暇,根本没有精力管。”连湛动手将烙饼切成均匀的几块,“不过现在也不迟,在上面建了云宗,以后就是我和夫人的窝了。”

孟云知咂舌。

他想得还真长远。

连湛看她一脸钦佩,好笑的将烙饼塞入她嘴中,“用完早饭,我们去邀令大师那儿订金字牌匾。”

他什么都计划好了,完全不用孟云知操一点心,孟云知不知道是该幸福呢还是满足还是得意。

连湛这头脑放现代,也得是个成功人士啊!

“连湛……”

“嗯?”

“我这儿有点钱。”

只一句,连湛就明白了孟云知的意思。

她担心他缺钱。

连湛心中自是欢喜。

他的妻子如此贤惠如此体贴,作为丈夫实在非常欣慰。

但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