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内室带着星星点点的香气,薄野秀微微的皱眉,自幼,便闻不了这种带着女儿香的香气。所以在薄野秀的身边几乎是没有女人的存在过,虽说自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医者,可是竟然连自己这个怪癖都医治不好。想到这里,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

“这个过程可能会痛苦一点,太子你要坚持一下……”

薄野秀微微的皱眉,在回来的路上其实已经想过各种方法,但是最后却都被自己否定,最后才下定决心,采用这个方法。

听见薄野秀的声音,卢蒲海的小脸上倒是带着坚定,眸子中似乎是闪过一抹类似深邃的神情,但是转瞬之间便恢复了原来亮晶晶的神色:“少主,只要是能够出去,这点疼痛,我倒是不在乎……”

不知道是不是薄野秀的错觉,在眼前这个小小的男人的身上,竟然看见了一丝的隐忍。

不过转念之间,所有的心思在瞬间打通。

卢蒲海是一个小孩子,但是他最重要的身份还是东淮的太子,一个自幼便生长在深宫之中的人,怎么可能脸一点隐忍都没有。

甚至连鲁元达的脸上都闪过一抹惊讶,但是随即而来的便是钦佩,太子终于长大了。

纵横交错的老脸上带着几分欣慰的神情。

听着薄野秀的话语,卢蒲海慢慢的趴到**,露出光滑的后背。

而薄野秀眉头微闪,手指灵动只见之间,一根根银针在瞬间游走在卢蒲海的后背,时间很短,只是在一眨眼的瞬间便已经完成。

但是劳予绰和鲁元达却是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拳头,尤其是在听见卢蒲海那声抑制不住的痛苦的呻吟声音的时候。鲁元达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薄少主,可不可以轻一些?”

虽然卢蒲海贵为太子,但是说到底还是一个未满十六的孩子。看着他光滑的后背上密密麻麻的银针,眼中闪过一抹不忍心。

“如果不这样的话,怎么骗过那些太医的眼睛?”

薄野秀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成功的让鲁元达闭了嘴。

自己又何其忍心,只是事情所逼,不得已出此下策。

“我已经将太子身上的感官都封闭住,他应该不会感觉到疼痛……”

“可是?”

鲁元达看着卢蒲海冷汗涔涔的小脸,眼神中分明是带着不相信,看着卢蒲海的样子,好像很痛苦一样。

“放心吧,这只是他给我们的表象而已。”薄野秀淡淡的说着,声音中带着几分的无奈,“中秦大夫向来医术高明,只有这样,封住太子的所有感觉,然后触动他的痛觉,才会形成这样的效果,而也有这一个方法,这里的大夫才不会有疑惑。”

听着薄野秀的解释,鲁元达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

“但是这一个方法有一个缺点,我们必须要在三个时辰之内逃离中秦,否则到时候如果不解开他的穴道的话,恐怕这种痛苦会跟着太子一辈子……”

平静的话语却是使得在场的人全部的一愣。

劳予绰难得的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一辈子?”

而此时的薄野秀也是严肃的点了点头,“我们必须在三个时辰之内逃离这里。”

“好,我现在立刻去安排。”

劳予绰说着,随即消失在屋内。

鲁元达再次的抹了一把冷汗:“薄少主……我现在需要干点什么?”

如果真是因为这次的失误而使得太子一辈子落下这个顽疾的话,估计自己都不用回到东淮了,直接以死谢罪了。

心中却是有几分的埋怨鲁元达,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点告诉自己,如果自己早知道这件事情的话,肯定是要好好的考虑一下的。

似乎是看透了鲁元达的疑惑,薄野秀的脸上倒是泛起了点点的笑意。

“这件事情劳兄全部的知道,而我相信在三个时辰里面,我们可以离开这里。”

淡淡的话语却是带着不容拒绝的肯定和尊严,被人看透心思的鲁元达只觉得自己的老脸一红,尴尬的笑了笑。

“鲁大人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呆在这里,然后表现出来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就好……”

“这么简单?”

显然鲁元达的眼中带着几分的疑惑,似乎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会这么的简单,难道自己需要做的就是这么的简单?

这些话语鲁元达自然是没有问出口,而薄野秀脸上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切仿佛是在预料之中。

“既然这样的话,鲁大人我先告辞了。”

“薄少主,慢走。”

看见薄野秀的身形渐渐地消失,鲁元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希望这次能够顺利的度过。

走回到屋内,鲁元达看见**的卢蒲海紧闭着双眼,仿若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恍若未闻,额头上一层一层的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白皙的小脸滑落,眨眼间原本一个好好的太子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鲁元达也悄悄地捏了一把汗。

如果这次太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自己直接剃头去见皇上,愧对皇恩浩**。

虽然这次来紧紧是为了凑热闹,并没有真的想要迎娶二公主的意思,但是如果不是安平候劳予绰的话,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只是……鲁元达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门外传来的纷乱的脚步声瞬间拉回了鲁元达的思绪,房门很快的便被打开,而劳予绰所扮演的侍卫阿蛮带领着一干太医鱼贯而入。

饶是侍卫装扮的阿蛮也是难以掩饰的尊贵的气势,仅仅是一眼,便使得那些老弱病残的太医浑身瑟瑟。

阿蛮声音中带着几分的焦急:“你们赶紧过去看看太子,如果太子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小心你们的狗命……”

被一个小小的侍卫威胁,众位太医自然是心高气傲那里受到过这种屈辱!

一个年轻的中秦太医更是不甘心,直接的起身想要转身离开。

只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刀锋却是瞬间架在了年轻太医的脖子上面,离着那脆弱白皙的脖子仅仅是一公分的距离。

而阿蛮的眼神犀利,语气阴寒,“难道这位太医想要看着东淮太子死在中秦吗?”

淡淡的一句话,却是使得年轻太医的浑身一震,而阿蛮那犀利阴寒的眼神更甚于此时架在脖子上的利刃,年轻太医接触到阿蛮的眼神,心中不由自主的一哆嗦。

“好好的看看太子究竟是何等疾病,否则后果不是你们能够承受的。”

鲁元达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自然是没有想到劳予绰竟然如此大的胆子,尽然竟然威胁那些太医,但是与此同时,心中还是升起了一抹钦佩,在如此紧要的关头,能够临危不乱倒是真的大丈夫。

倒是现在不是自己佩服的时间,看见劳予绰不善的脸色还有众位太

医瑟瑟发抖的样子,但是眼中明显的带着不甘心。鲁元达眼神一转,随即开口。只是声音中倒是难以掩饰的急色。

“众位太医还是尽早的看一下太子吧,如果我们太子在这里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两国都不好交代。”鲁元达笑了笑,随即接着说道,“这位侍卫是一个莽夫,行为动作自然是粗鲁了些,但是希望众位太医看在他也是一片中衷心为主的份上,就不要计较了,我鲁元达在这里提这个侍卫赔个不是……”

一番话说下来,滴水不漏,尽管带着几分的威胁,但是毕竟这番话相较于劳予绰粗鲁的行为和手段,还是容易接受的多。

“看在鲁大人的面子上,也为了两个国家的安稳和乐我等自当尽心尽力。”

为首的老太医自然识的进退。

既然东淮的人已经这样说了,如果自己不救治东淮太子的话,倒是显得中秦小气。

听见为首太医的回答,鲁元达的心中悄悄地放心下来,只是一道犀利炽热的视线却是紧紧的定在自己的身上,抬头果然看见劳予绰眼神炽热的盯着自己,只是那眼神之中似乎是带着几分的愤怒!

愤怒?鲁元达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刚刚自己本想着降低身份和这些太医好好的说话,似乎是曾经说过,这个侍卫是一个莽夫?

想到这里,心中却是咯噔了一下子,这个安平候难道记仇?

不会秋后算账吧?可是,鲁元达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自己好像并没有说错,至少劳予绰的行为举止充分的证明了,自己就是一个莽夫……

“太子的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颤微微地声音传来,瞬间拉回了鲁元达的思绪,只见为首的那个老太医一脸的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

“今天下午才这样的,而正是因为这疾病来的突然,所以阿蛮才将众位太医齐聚在这里。”鲁元达眼神中带着焦急,“太子究竟是得得什么病?”

神色焦急担忧,果真是一个衷心的好臣子。

劳予绰微微的皱眉,看起来这个鲁元达的演技不错。

至少如果自己不知道实情的话,肯定已经被鲁元达骗过了。

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聚集在自己的身上,鲁元达皱眉抬头,再次的看见劳予绰的视线紧紧地盯在自己的身上。

额,不知道安平候究竟是什么意思?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鲁元达的重心还是在眼前的事情上,所以还是急忙的问了一句:“太子的病情……”

而那个为首的太医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神色之间似乎带着几分的疑惑,轻轻地叹息:“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疾病,这样吧,我先给太子开一些安神去痛的药物,至于别的,我们要好好的商量商量。”

鲁元达神色紧张:“那太子的病情现在究竟怎样,如果用药的话,几日能够有起色?”

那个为首的太医在听见鲁元达的声音的时候,脸上似乎是闪过一丝的为难,最终只是张嘴说道:“太子的病情实在是怪异的很……”

“是怪异还是你们这群庸医根本不知道太子究竟得的什么病?”

劳予绰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之内冷冷的响起,倒是吓了鲁元达一跳,果然,抬头看向那群太医,后者的脸色果然十分的难看。

“太子的病情实在是怪异而且来势汹汹,我们……我们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