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许久,也没见她停下来,持剑的男子不耐烦地说:“怎么还没有到?中秦的皇宫再大,走了这么久也该到了,你敢耍滑头?”
她神情淡然,微微抬起下颌,这时已听不到了笛声,嘴角翘起满意的弧度,指着宫巷前面的一道门道:“出了那个门,就是宣庆殿的正殿了。”
那男子放下了剑,拽着她的衣领快步向前走,身边的杀手们也抽出了剑,分两队快步地向前小跑着。
出了门,果然是宽阔的宣庆殿正殿,夜色正浓,四周边一点烛光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洛云陌身边的男子眸光一紧,心疑地说道:“皇上的寝殿,门外居然没有侍卫和守夜的太监?”
他正疑惑着,手中抓着的衣领却突然一空,只见那宫女向前一扑滚下了旁边的台阶。
“有诈!”
话刚出口,顿时四周火把通明,将黑夜照映得亮如白昼,殿门大开,一群持着兵器的大内侍卫冲了出来。
“护驾”
“抓刺客!”
同时两边的墙顶上已经有弓箭手埋伏,举起了弓箭。
他心中一惊,大喊道:“先找到那狗皇帝!”
想不到居然会中了埋伏,明明已经利用东淮太子遇到刺客的事,调走了皇城的一半高手和侍卫去保护两处行馆,怎么还会有这些人出现。
这些杀手立马分成两路,一路和冲上来的侍卫打斗,另一路向宣庆殿内杀去。
一时间,殿前是喊杀声一片,十分的混乱。
侍卫越来越多,就算这十几人都是高手,也不能以一敌百。
那男子见到大事不妙,大喊了一声:“撤!”
同时杀掉与他纠缠的两个侍卫,听到喊声的几个杀手都不同方向地纵身跌上房顶,施展轻功逃走,也有会轻功的侍卫追上来。
他从怀中掏出暗器,回身一撒,那些人毫无防备地掉下屋顶。
奔着西南角最无人烟的宫殿掠去,果然身后的人全都甩掉了,打杀声也远远的听不到,在他马上要掠出宫城时,对面的城墙上却站着一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定睛一看,大惊道:“居然是你?”刚才带路的那个小宫女。
洛云陌手中持软剑,眼神寒冷的像是极地冰川,盯着他问道:“你是谁?你是西羌派来的刺客?”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看来你并不像个小宫女这般简单。”
“无可奉告!”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提剑便飞身而来,话音刚落,他的剑已经无声无息地破空而至,更是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剑光寒砺般地削向了洛云陌。
洛云陌腰肢轻摆,手中的软剑已经迎上了他手中的剑,这男人的剑法稳、准、快、狠,出手皆是致命,剑法倒如刀法一般。
这让她想起了前日在蟠香馆遇到的那个叫阿蛮的侍卫,难道是他易了容,可是声音却不对,但不管他是谁,现在在她的眼里便是劳予绰,前世与女儿被活活烧死的一幕变为她眼中的怒火,她一定要杀掉他,为女儿报仇。
他在与这宫女过了十余招后,感觉到那软剑上传来的丝丝阴寒,恍然大悟,面前这宫女便就是那日的刺客。
“你究竟是何人?”一个错身时,他急声问道。
洛云陌没有回答,剑风扫去,伸手就要去撕他的脸,男子后仰翻身躲过。
果然是护着他的脸,看来这个人一定是易容。
“你是西羌的安平侯!”她咬着银牙愤愤地说道,前世的恩怨全都浮现到脑海里来,洛云陌的一双眸子就好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
那男人目光一凛,杀机浮现道:“是你自己找死!”
没错,他就是西羌太后的亲侄子,安平侯劳予绰,假扮成东淮太子的侍卫来到中秦,没想到居然会被一个小小宫女认出来。
她决不能活。
劳予绰边战边退,引得洛云陌一直追着他,两人从皇宫城墙上一路追赶打到了凤凰山上。
两人似乎都不想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洛云陌的武功反应极快,对于劳予绰的招数轻易化解,而劳予绰平日里擅于用刀,今晚是为了不暴露身份而使剑,所以并不能用得随心所欲,收放自如。
此时东方天际已露出鱼白,他利落地翻身,翻折上去已经到了凤凰山麓的一处顶峰,而洛云陌直飞上峰,在空中裙摆散开,如同仙女一样翩
翩落地。
劳予绰脚下不动,在她掠过,便欲一剑劈下,谁知道她却轻飘飘地从他头顶倒纵飞过,闪过了他的剑。
两人各站在树立之上,劳予绰大喘着气,发觉一时难以脱身,曙光已经慢慢地照耀着天际,他看到这个宫女的表情却出奇的平静,一又乌黑的眼眸澄澄清水,湛湛寒波,那种华美璀璨的像是宝石的光芒。
不由得他心中一动,说道:“如果我们合作怎样?谈谈条件!”
“我只要你的命!”
洛云陌不管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劳予绰,前世种种的仇苦一股脑地都算到了他的头上,今天,一定要杀掉他。
“既然这样,别怪我无情。”他同样冷颜道,这个女人已不能收为麾下,那只有杀掉她以决后患。
想到这,他突然从衣襟不掏出了一把暗器撒了过来,点点寒光让洛云陌大吃一惊。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玄色身影凌空而来,手中一把折扇将掷来的暗器一并的打飞,全都落到了旁边的树干上。
此人衣袂飘飘,武功也自有一番风骨,但是脸上却戴着银制的面具,不过洛云陌认得这个面具,正是墨玄城。
只见他扇子一收,便迎向了劳予绰,手中扇子为武器与劳予绰打了起来。
洛云陌持软剑又飞身而上,与墨玄城合力与劳予绰打了起来。
“以二敌一,不是大丈夫所为!”劳予绰边打边说着。
带着面具的墨玄城冷哼道:“男人打女人,更不是大丈夫!”
劳予绰见不是二人对手,突然袖中寒光一现,一把袖箭直逼洛云陌,而洛云陌没想到他还有兵器,向后远远地弹开想躲,不想却脚下一空。
“啊……”她喊着,身体却直线一般坠入了悬崖。
本想运用轻功再上,可是一用内力,全身经脉抽搐起来,月毒居然在此时发作了,气血逆行,眼前一黑。
不过她在昏迷前,看到一道玄色身影也已跳了下来,一只手臂缠上了她的腰。
崖上面的劳予绰站在上面向下望着,山谷间还是阴暗,并有些雾气,看不清下面的清楚,不管这两人是死是活,他转身飞速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