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宠无限之贪财嫡妃

上官游带着郑欢乐去的时候郑家哭声一片。

看着过路的仆从和丫鬟都在抹眼泪,郑欢乐愣愣的,脚上就跟绑了大石一样怎么都抬不起脚,被上官游包裹住的小手一直都抖个不停。

“冯伯,麻烦你了。”对于自家小女人的反应,上官游默默的收入眼中,随即对着身旁一同而来的冯春点了点头。

冯春摸着白胡子,肩上挎着药箱走进了郑明的房间。

“别怕,不会有事的,相信冯伯有那个本事能救活你爹。”将小女人拥在怀中,上官游低声安慰道。他那个岳父生平是可恶,打骂妻儿、肆意虐待,人品也不佳,唯利是图,攀权附贵,但好在他从来不滥杀无辜,之前他去砂红村找欢乐的时候,也暗中打听过郑明曾经在砂红村的事迹,此人虽然在独霸一乡,也做过不少欺负相邻的事,但恶归恶,却也没造什么杀戮。只不过这人太好强、太重权势,生平大多数银钱都花在了官场上。

对于这样一个人,他也不好做评判是否该死,反正能救就救吧,不能救也只能说他报应来了。

郑欢乐也没哭,只是紧紧的抱着他,让他身上的气息抚平她复杂的心绪。从她懂事起,她就恨这个爹,恨他的无情,恨他的冷漠,恨她看到娘亲病危也不愿出手相救,但恨归恨,她没想过要将他恨死。

娘亲死了,虽然她没了依靠,但好歹有个家,有个能赏她一口饭吃的地方,哪怕这个地方并不温暖,但至少她没流浪街头。若这个爹也死了,她会真正的成为一个孤女,一个连娘家都没有的人。

这些年来,她没有将他看做是自己的爹,她只把自己当做是郑家的一只小狗,他们给了她活路,她愿意受他们打骂,她愿意让他们欺负,是因为觉得他们有这个权利。自从离开郑家,她就不再同他们主动来往,因为身边这个男人,她必须得捡起自己的尊严,学会保护自己,尽量不让他为自己的事操心。

本以为今后就这么相安无事的度过,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心里说不在意是假的,只不过她还没心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她只是觉得很惋惜,好端端的一个人若就这么死去,真的很让人惋惜。

“相公,我想进去看看。”看着管家将郑明房里的丫鬟仆从撵出来,郑欢乐突然说道。

尽管她表现的很平静,可上官游还是不同意,毕竟她现在怀着身子,加上又薄弱,万一受到什么刺激激动起来,他担不起。

“没事的,冯伯在里面救人,我们就在外面等着他,相信相公,很快就没事了。”拥着她身子,上官游将她往花圃那边带,一边走一边低声陪她说话。

郑欢乐神色凝重,对于郑明,她除了关心他的生死外,也找不到其他的事同上官游聊。

夫妻俩漫步穿过花圃,郑欢乐不想去的,但架不住上官游的强势,只能被他搂着跟着他走。

路上,有丫鬟扎堆在议论着府里发生的事——

“你们知道不?听说大夫人疯了所以才会误杀老爷。”

“什么大夫人,她已经被老爷休了。现在连姨太太都算不上,只不过老爷可怜她没去住,让她暂时住在府中。没想到她不满被休,竟对老爷下毒。早知道,老爷真该把她赶出郑家,也不会遭此大难。”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我听说是因为老爷要辞官还乡才造成今日之事的。听说皇上已经恩准老爷回乡养老了,老爷不想带大夫人返乡,认为她已经被休了,就不该同他一起离开。大夫人不甘心如此被抛弃,所以就对老爷起了杀心。”

“……”

“……”

听着众丫鬟的话,郑欢乐更加觉得震惊,心里也更加复杂起来。

对于郑明选择辞官返乡的事,其实她在很早之前就有这种看法了。对郑明这个爹,她了解的不深,可也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当官的料。别的官员都是才高八斗、满腹经文,惟独她这个爹大字不识几个,偏偏他还学那些文人雅士装高雅。不是她看不起自己的爹,而是自己的爹根本就不是个做官的料。要是为官者都像她爹这样,那陇南国岂不是完了吗?

更何况他爹一心都放在自己的利益上,从来没做过一件有利于百姓的事,这样的官有还不如没有,领着朝廷的俸禄却只知道中饱私囊,就连她都深恶痛绝。

皇上没有革他官职都算是仁至义尽了,如今他要回乡,也算是他选择了明路。

只不过没想到那大夫人竟然如此狠毒,连曾经同床共枕的丈夫都下得了手。

“相公,我想去看看大夫人。”想到钱氏,郑欢乐开口求道。

“嗯。”这次上官游并没有拒绝。从几个丫鬟议论中得知钱氏被人关押在柴房,他让郑欢乐带路,陪她一起向柴房走去。

柴房那边,同样热闹。

钱氏被人擒住五花大绑关在柴房里,几个仆从正守在柴房外,很显然是不想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钱氏高亢的叫骂声从柴房里传来,老远都能听得到,骂得可难听了。

“郑明,你这个杀千刀的,老娘当初真是看走了眼才会跟了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老娘陪你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你会如此对老娘,老娘发誓,就算拼了老娘这条命,老娘也要让你生不如死——”

对于钱氏泼辣狠毒的骂声,上官游抿紧了薄唇,准备带着自己的小女人离开这污言秽语之地。

“相公,等等。”郑欢乐突然拉住他的手。

“没什么好看的,这样的泼妇死不足惜。”对于柴房里被关的女人,上官游沉着俊脸,说得很是无情。若不是她,他的小女人也不至于过得那么凄惨,在偌大的郑家,过得竟连一条狗都不如。

郑欢乐朝他眨眼,带着一丝讨好,“相公,就让我去看看她吧,放心,我只是去看看她的下场,不是要去救她的。”

“我陪你。”默了默,上官游还是同意了。也罢,他也想看看那钱氏的下场,若可以,他不介意‘送’她一程。

守在柴房门外的仆从见他们俩出现,面面相觑之后,其中一人朝夫妻俩拱手行礼道,“四小姐,姑爷,此地不适合你们前来,还请你们离开。”

郑家的懦弱四小姐大家都认识,上官家的大公子他们虽然没机会见过,但看两人恩爱的样子,也知道是谁。

“劳烦几位让我们见一见她。”对陌生人,上官游向来温润有礼,还放下身段朝几人拱手。

见他一点架子都没有,而且还如此亲和客气,几名仆从相视了一眼,都纷纷点点。其中一人赶紧将柴房门打开,比退后了几步让他俩进去。

“多谢。”上官游如玉的俊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客气得让几名仆从都不好意思了。

钱氏被扔在地上,从脖子到脚踝都被绳子绑着,双手反剪在身后,本就臃肿的身子被这么一捆,想要扭动身子都很有难度。曾经穿金戴玉的贵妇人,如今披头散发,嘴里还喷着凶恶的话语,乍一看就跟一撒疯的疯子一样,狼狈、颓败得让人都难以置信。

“你们?”见夫妻俩携手进来,钱氏谩骂的嗓音收住了,顿时憎恨的朝夫妻俩瞪来,猩红的眼中带着凌厉的凶光,面孔比母夜叉还狰狞,“你们来做何?是想来看老娘的笑话么?老娘不想看到你们,你们给老娘滚!”

“呵……”上官游突然发出一声低笑,只不过笑声带着一丝冷意。

“大夫人,你也别骂了,再骂你也是快要死的人了。何不消停点,让自己死得好看些。”郑欢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平静的脸上没有同情,也没有钱氏那样憎恨的表情,只是很淡漠的说道。

“你这个小贱种,还好意思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亲手杀了你?要不是你这小贱种,我就不会有今日的下场。你这可恶的小贱种,都怪老娘当初没一刀了结了你!”钱氏凶恶的骂道,字字句句难听又恶毒。

郑欢乐面不改色,对于她的谩骂似乎早就见惯不怪,也只有她心中清楚钱氏并不是说来吓唬人的,当初她在郑家,钱氏是真的对她下了杀心的,甚至差点活活将她饿死,只不过她命大,要不然早就死了。

可上官游就没这般淡定了,钱氏一口一个小贱种气得他脸色铁青,指关节握得咔咔作响,下一瞬,只见他奋起一脚,带着一股杀气直接踹向了钱氏的胸口——

“唔——”没有人知道他这一脚用了几成功力,只见钱氏庞大臃肿的身躯像纸片一样飞了出去,重重的撞上了墙角,落在了柴堆上,随着枯柴断裂的声音,钱氏晕了过去。

“相公。”见上官游还要上前,郑欢乐手快的将他拉住,担心的看着她,“你别为这种人置气,她下毒在先,等报了官自然会有官差来抓她,你若杀了她你也会惹上麻烦的。”

上官游这才缓缓的松开双拳,将气息调和正常,单手将她揽在自己身前,另一手摸着她的脑袋说道:“这种人留着就是个祸害,相公为民除害怎么会摊上麻烦?”

郑欢乐摇头,“她这么恶心,还是留给别人杀吧,你别把自己弄脏了。”

闻言,上官游突然扬唇笑了。这个傻丫头,看来她还是不清楚他们上官家的底细。别说杀这种恶毒的人了,就算要他们整个郑家陪葬,在这京城之中,也没人敢说半句闲话。钦城早就想把郑明从朝堂上除去了,只是顾及着郑家和上官家有姻亲关系,除掉郑家多少会让上官家受到影响,毕竟是亲家,郑家若是出事,上官家若是一点表示都没有,那就显得太过无情了。与其让上官家夹在中间为难,不如放郑明一条生路。像郑明这样的人,只要找到打压他的办法,他想在朝堂之中混下去,很难。

郑明他都没放在眼中,更何况是一个曾经虐待了自己女人十多年的人。不杀她实难消除自己心中之恨!

“相公,我们走吧,别管他了。”见钱氏一点知觉都没有,郑欢乐赶紧推开他,拉着他主动往外走。毕竟外面还有人把守着,他们这样行凶一点都不妥当,万一被人知道,毁得可是他的名声。

上官游无奈,只得随她离开。

两人往回走,打算去看一看郑明的情况是否有所好转。

就在他们刚到证明房门口的时候,冯春背着药箱从里面走了出来。

“冯伯,他可有性命之忧?”上官游主动问道。

郑欢乐虽然没开口,可目光却露出了几分紧张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白胡子老头。

“放心吧,死不了。”冯春语气不是很好。

“冯伯辛苦了。”上官游牵了牵唇角,带着一丝讨好。

“你们待着吧,老夫先回去了。”冷着脸,冯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不是他要给小辈摆脸色,而是他心情很不爽。他冯春行医归行医,可救人也是有原则的。这郑明虽不是杀人放火之辈,可在京城也是臭名昭著的人物,要他一代神医去救这么一个人物,简直就是一种耻辱。要不是看在那郑明是他贤侄媳妇的亲爹的份上,他都想用银针直接送他归西了。

败类一个,救活了也是祸害百姓!

“进去吧。”上官游牵起小女人的手主动往里走。

“不了。”郑欢乐站在房门外,摇头拒绝,“相公,既然他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他。不想看到他对自己嫌弃的样子,不想看到他厌恨自己的嘴脸,多看一次,只会让她更加心寒。反正她跟他之间就没有父女情分可言,她去了也只能看人家的冷脸。

“走吧,相公陪你,看一眼我们就回去。”上官游放开她的手,改为搂上她的腰。

郑欢乐挣脱不掉,只能随着他步伐往前走。

奢华宽敞的卧房里,各个角落都能看到珍贵的古董家什,名贵归名贵,但这屋子的主人欣赏能力明显有问题,都是些一看就价值不凡的东西,可摆放得满屋子都是,也不是知道是想炫富还是把睡觉的地方当成了仓库。最为显眼的就是墙上的字画了,那些名家郑欢乐一个都不认识,但她从来没见过有人把题字和绘画挂满一屋的,把整个房间的墙壁都霸占完了。

屋子里,管家正在替郑明擦脸,地上有一滩黑色的污血,丫鬟正跪在地上清理。

见他们俩进来,管家有些激动的朝他们点头,“谢谢四小姐、谢谢姑爷,老爷得救了。”

他可真是被吓惨了。老爷可是郑家的当家人,老爷若是出了什么问题,那郑家不得完了吗?他都以为老爷会死的,没想到关键时刻四小姐和姑爷来了,还让京城最有名的冯神医出马,老爷总算得救了。

夫妻俩并未将管家的感激看在眼中,注意力都在**的人身上。郑明还在昏迷之中,气色虽差,但神色平和,已经没有了中毒的症状,只是像正常人睡着了一般。

人能活着就已经算大幸了,至于其他的,他们管不了那么多,也没那个心力去操心别人家的事。

因为屋子里一股怪味,郑欢乐刚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只不过强迫自己忍了下来,此刻那味道仿佛钻进了她胃里,让她胃里一阵阵难受。孕吐的症状有时候说来就来,再加上这些味道一刺激,她当即就扼住喉咙朝地上干呕起来。

“欢乐!”上官游紧张的拍起她的背,这几日即便看多了这样的情况,可每一次郑欢乐孕吐时,他还是提心吊胆。

“呕——”郑欢乐吐了片刻,除了一滩清水外,什么都没吐出来,只不过吐完后两只眼眶都红了。

见她稍微好了一些,上官游没有迟疑,将她打横抱起来就往外走。

“四小姐、姑爷,你们——”管家从惊吓中回过神,刚出声唤道可人已经没影了。一把岁数了,他也是看出郑欢乐的不同,那名分就是女子怀孕时才有的反应。

“你赶紧跟出去看看,给四小姐和姑爷找间干净的房间让他们歇息。”他赶紧朝地上忙着清理地面的丫鬟吩咐道。

“是。”丫鬟放下手中的事,净了手,就急匆匆跑出去了。

叹了一口气,管家这才回过身,继续伺候**的人。老爷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小姐不露面,大公子也不知道在哪里花天酒地,还得多亏四小姐夫妻俩,看样子四小姐这是有了身孕才是。

也不知道老爷醒来后会不会感动?曾经那样冷落四小姐,几乎不把四小姐当人看,如今四小姐带着身子回来,还找人救他,若老爷还有点良心,就应该知道自己以前是有多糊涂。

上官游原本想带着郑欢乐直接回府的,但在花园里时,郑欢乐又忍不住犯呕,正好有一丫鬟追上来,不得已,他只要让丫鬟带路,打算让郑欢乐舒坦一些再走。

厢房里,上官游喂了她一些温水之后,才将丫鬟撵出去。

“怎么样,好些了吗?”坐在软椅上,他将小女人抱在自己腿上,让她头靠在自己肩上,轻柔的拍着她的背。

“嗯。”郑欢乐弱弱的应了一声。许是吐得严重,让她有些头晕眼花,被上官游抱着,她一点都不想动。

“你若累了,就先睡会,相公在这里陪你。”看着她苍白的脸颊,他心疼的说道。

郑欢乐也没说去**休息,比起陌生的房间,她自然选择他温暖的怀抱。抱着他的紧实的腰身,靠在他臂弯里,她晕晕沉沉的,没过多久当真睡了过去。

……

本以为郑明被救以后府里应该平静了,可是事情往往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郑美丽得到消息,从伏顺王府赶来,先是去郑明房中看过,从管家口中得知下毒之人是自己的娘亲以后,怎么都不敢相信。

撇下昏迷中的郑明,她冲去钱氏被关押的地方,在柴房门口,被几名仆从阻拦下来以后,她当即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那是本小姐的亲娘,你们竟然如此对她,可是要找死?”

“你们这些废物,给本小姐让开,否则本小姐铁定让你们死得很难看!”

她一边叫骂着一边想要硬闯,可几个仆从哪敢放他进去啊。她是大小姐又如何,现在被下毒的人可是府中的老爷,如今老爷昏迷不醒,这下毒的人他们只能暂时关押等老爷醒来后再做打算。若是将人放了,要是老爷醒来,肯定会追究他们的责任。

而且,管家事先就交代过,不许任何人前来见这位曾经的大夫人。就算老爷出了意外不能亲自处理,那也得把人交给官府让官府来定夺。这杀人偿命本就是大事,更何况他们老爷还是朝廷命官,他们更不敢马虎。

郑美丽见几人阻拦,扑上去就对着其中一人拳打脚踢,嘴里还恨恨的骂道:“你们这些该死的,竟然连我娘亲都敢关,看我不打死你们!”

挨打的那个仆从也不敢还手,只能护着自己的脑袋跳窜。其他几个人赶紧围上去,抓着郑美丽的手臂合力把她往后拉。

“放开!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谁敢碰我我杀了谁!”郑美丽一边挣扎一边吼道,“你们这些废物,是想造反不成?”

在他们身后,郑美丽的陪嫁丫鬟惊呆的看着眼前激烈的场面,吓得根本就不敢上前。

“大小姐,你若再无理取闹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一名仆从冷着脸,严肃的说道。他们只是暂时看守对老爷行凶的人,又没说要做什么,这大小姐一点道理不讲,再如何,也得等老爷醒来再说吧。

“娘!娘!你快点出来啊!”郑美丽看都没看他一眼,开始对着柴房里呼喊。

可钱氏在里面早就昏迷了,哪可能听得到她的声音,就算听到了,就绑成茧子一样也不可能逃出来。

“娘!娘!你快点出来啊!”郑美丽继续高呼着,说什么她也不允许自己的娘亲被人如此对待。

“大小姐,你还是回去吧,老爷那边还需要你伺候呢。”一名仆从好心劝道。

“滚开!”郑美丽彻底怒了,猩红的双眼犹如发狂的野兽,又凶又恶吼了起来,“那不是我爹,我爹不会如此对我和娘的!我恨他都来不及,想要我去伺候他,做梦!”

在她心中,这一切都是爹一手造成的,要不是爹为了一个废物把娘给休了,娘会落得如此下场吗?一个女人被休弃,没有了依靠,让她怎么活?别说娘恨爹会对爹下毒手,就连她都恨爹恨得要死。她的夫君出了事,爹袖手旁观不说,还一副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的样子,在他眼中,他还把她当女儿吗?

如今,还让人把娘关在这种地方,娘好歹以前是郑家的夫人,他们怎么能如此虐待她?

听管家说爹已经被救过来了,既然人没死,为何不把娘给放了?!

郑美丽长得本来就比较健硕,平日里虽然娇气,可身上的蛮劲还是有的。加上她处在激动和愤怒之中,人高马大的优势立马就展现出来了,几个仆从合力围困她都显得很吃力。

久久不见柴房里有动静,这更加让郑美丽怀疑钱氏遭遇了不测,心中一发狠,竟让她力大的将两个仆从甩了出去,然后一头朝柴房冲了上去——

“嘭!”柴房门被撞开。

“娘!”看着全身被绳索捆住躺在柴堆上一动不动的钱氏,郑美丽发疯一般的扑了过去,将人事不省的钱氏脑袋给抱住嚎嚎大哭起来,“娘!你醒醒!娘!你醒醒啊——”

几个仆从见抓她不住,也只能随她去。

他们放过郑美丽一把,但郑美丽却没放过他们。喊了半天钱氏都没反应,郑美丽猛的回头凶狠的瞪着身后几人,目光带着喊人的血气,“说!你们对我娘做了什么?她怎么变成这样的?”

几个仆从面面相觑,其实他们早就发现钱氏晕了,只不过碍于上官游的身份,他们并没有声张。眼下见郑美丽追究起来,几人都担心自己摊上麻烦,其中一人率先说道:“大小姐,小的们也不知道是如何回事。”

“你们说谎!”郑美丽狰狞的看着几人,“我娘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几个就等着给我娘陪葬!”

几个仆从顿时就有些慌了,“大小姐,真不关小的们的事,小的们只是按管家的吩咐做事。你若要问大夫人是如何出事的,那你就去找上官姑爷吧,他刚刚和四小姐来过。其他的小的们真不知道。”

不是他们有意要出卖上官姑爷和四小姐,而是他们知道这大小姐的脾气,若他们不这样说,恐怕老爷还没醒过来他们就全被大小姐弄死了。那上官姑爷在京城有一定的地位,他们谅大小姐也不敢轻易的去招惹他。

上官姑爷?上官游和那个小贱种来过?郑美丽瞪大眼,狰狞的脸上乍现出浓浓的恨意。

好哇,那对不要脸的夫妻,竟然欺负到家门口来了!

新仇旧恨,她一定要和他们算个清楚!

“你们几个废物还杵着做何?还不赶紧过来给我娘松绑!”见几人站着不动,郑美丽厉声骂道。随即又指着一名仆从吼道,“赶紧去大夫啊!我娘要是有什么意外,你们全都得死!”

……

厢房那边,趁着房中小女人熟睡之际,上官游去了一趟厨房,亲自监视丫鬟熬了一些清粥,准备等小女人醒来之后吃。

端着食盘,返身回房的时候,就见被他安排守门的丫鬟正倒在房门口,而房门却打开着——

“欢乐!”他脸色骤变,扔了食盘就冲了房内。

**,原本睡觉的小女人不知所踪。

空空的房间,让上官游心口一紧,浑身骤然被寒气包围,来不及多想,他转身又冲了出去——

……

郑家的管家带着人搜遍了府中每个角落,可都没发现郑欢乐的身影。

站在院子里,上官游勃然大怒,昔日的优雅公子仿佛罗刹附身,阴沉冷冽的面孔,一身骇人的气势,让郑家上上下下的人刚喘完一口气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半个时辰过去了,都不见四小姐的踪影,这能是好事吗?

而这时,上官府的老管家福伯也匆匆来报,“大少爷,派人查探过了,郑大小姐并没有回伏顺王府。”

上官游紧握着双手,紧敛着双眸冷冽的朝他射去,“伏顺王呢?他如何说?”

福伯摇头,“回大少爷,伏顺王今早就出府去了,到现在还没回府。”

“福伯。”

“大少爷?”

“派人来把郑府给本少封住,不准任何人擅自出入,若有人不配合,直接给本少杀了。一切后果本少承担!”冰冷的字眼从上官游口中溢出,充满了狠厉。

转身,他带着一身旁人不敢靠近的戾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郑家。

……

“什么?欢乐失踪?”宫里,沈千姿正在陪孩子午休,被杨智带回来的消息惊得险些跳起来。

“娘娘,是真的。据说,有可能是郑家大小姐做的。”杨智严肃的点头。

沈千姿哪里还能待得下去,赶紧吩咐奶娘照顾好孩子,然后匆匆的往御书房去。

“杨智,通知皇上没有?”

“回娘娘,追魂已经前去御书房了。”

“好,那我们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