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许多地方赋税在增加,一些商户也在被打压。连商税都增加不少,顿时,整个上京城,乃至周边的府城民怨大增。

此时的皇宫中,江凡正在接见从大燕过来的近百名支援团的人,这些人是江凡让楚嫣儿派遣来的。

其中一半人是负责开设工坊的,一半人是负责搞宣传的。

江凡跟这些人交代一番之后,又接见了淳于冲等六人。

淳于冲此时脸色有些郁闷,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废。另五人也是如此。

李长乐则是坐在江凡身旁,脸色同样也有些不好看。外界的流言她早就听说了,她知道这是左、右两相和那些辞官的人在搞的鬼。

政令下发了下去,却没有人将政令给公布,不仅如此,甚至还有人在背后搞鬼,直接提高了各种税收,不仅如此,欺压百姓的事常有发生。

这些官员见辞官威胁不了她,就开始在背后搞小动作。六人虽然领了差事,可差事根本就没有办法完全。

毕竟,靠这六人去对抗一个利益集团,实在是太势单力薄了。就连李长乐也无可奈何,哪怕她现在是女帝,可底下的人若是阴奉阳诿,她又能怎么办?

她刚坐上帝位,能够依靠的只有江凡,没有铁血手段,没有绝对的实力支持,再有能力也是空谈。

“殿下,我大西朝有那些人,真是烂到根子里了?若是真让他们得势,只怕,苦的将是百姓,还请殿下助我等……”

淳于冲率先跪了下来,一脸恳求的看向江凡。

随着他跪下,剩下的五人也跪了下来,满脸的恳切。江凡看向六人,抬了抬手道:“起来说话吧!”

六人闻言,站了起来,黄卢贞率先道:“内阁人员下官选了二十六人,下官的想法是让这二十六人一起议事和批奏折,他们都是下官从寒门学子中选出来的,绝对信得过,才能也不俗。”

说到这,他脸色有些难看道:“只是,本该送到内阁的折子虽然有送来,可送来的折子全都是一些不痛不痒,鸡毛蒜皮的小事。其他折子则是一件都未送到内阁来。”

“看样子,他们可能是将那些折子全都给扔了,若再这样下去,只怕整个大西就要陷入到瘫痪中,国家怕也将不稳。”

随着黄卢贞的话一说完,贺东兴连忙道:“王爷,下官的博彩店也没办法开起来,下官找几家商户洽谈租商铺之事,每次谈成了,都让户部的人搅和,他们跟那些商家说下官是在招摇撞骗,借着朝廷的名义,想聚拢百姓之财。”

“如今,没有商户愿意将铺子租给下官,就算是下官派人摆地摊,却也因户部和上京府的衙役阻扰,百姓根本就不信!”

随着他将话说完,梁子栋跟着道:“殿下,农部的筹建,也遇到了难题,工部尚书说农部不归工部管辖,不仅不让下官去工部挑人,甚至连工部的门都不让下官进去。更是到处派人宣扬下官是招摇撞骗之辈。”

“我商部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户部不仅不配合,还到处说下官是骗子,我们没有圣旨在手,又无人支持,行事寸步难行。”

陆仁中也跟着道,说到这,他气得浑身发抖。

“那帮尸位素餐的家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占据高位,却不为民请命,下官真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他们的问题,负责工业部的方老先也同样遇到了。

等前面的几人说完之后,淳于冲这才开口道:“殿下,礼部说贡院在修,一时间没有办法举行恩科,他说希望陛下等上几月。”

淳于冲这话一出口,李长乐脸色微变,眼里涌起一股愤怒。

前面几人因各种原因受阻,她没想到开恩科的事,竟然同样受阻,要知道这开恩科,她可是下了圣旨的。

不过,对方并不是明着抗旨,而是以贡院翻修为名来拖延。

此时的她感觉一种虚弱,还有深深的无力感,原来当皇帝这么难。下面的人若是欺到头上来,她连愤怒都是无力的。

江凡听几人说完,脸上的表情充斥着一股玩味,他早就想到过事情不可能会这么顺利。看似有大部分的官员留了下来。

那是因为,他们这帮人一些人唱红脸,一些人唱白脸。唱红脸的逼迫不了李长乐和他,那就由唱白脸的出场了。

政令无法实行,就是这帮人的手段。他们这是觉得新皇可欺,觉得江凡不敢对他们进行大肆的屠戮。

他们这也算是一个试探,若是江凡不做出一系列反应的话,又或者选择沉默的话,那只怕他们往后会更加肆无忌惮。

六人是在帮李长乐和江凡做事,他们当然就成了打压的对象。并不是六人没有能力,实在是他们太势单力薄了,对抗不了一个巨大的利益团体。

“你们不必着急,今天马上就可以见分晓了。另外,明天一早,你们各领一千军士,去做你们的事,谁若是敢反抗,当场擒拿。”

江凡看向六人道。六人闻言,虽然疑惑江凡为什么说马上能见分晓,但听到江凡愿意派兵支持,这让他们很是欣喜。

有强大的武力支撑,还有谁敢闹事?!只不过,江听到江凡说谁敢反抗,当场擒命,几人想了想,淳于冲小声道:

“若是一品大员对抗,下官可以擒命吗?”

江凡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不管是谁!一律拿下!等候处置!”

淳于冲闻言,脸上涌起一股喜色,连忙领命而去。

随着六人离开,李长乐看向江凡,脸上充满了担忧。

“夫君,他们煽动百姓,就是想利用民意来让我们束手束脚,我们这般强势,会不会引起民愤!”

此时的她,因为有了夫妻之实,已经将江凡的称呼改成了夫君。

说到这,她又道:

“而且,民间现在的传言,对我们很是不利,我们如何破局?!若是强势出手的话,只怕会让我们更加的陷入到被动中。”

她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政令发不出去,她下了多少圣旨都没有用,就算是将圣旨送到街上去宣读,人家都不会相信圣旨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