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楼暗中准备的礼物,说是送给冬暖的,其实也是送给他自己的。

那就是把韩家处理了。

上辈子,他被哄被骗,是他心存善意还有对亲情的期待,所以进了陷阱,那是他活该。

但是这辈子,韩家休想从他身上捞到半点好处,他们不去招惹冬暖还好,可是招惹了,只会让寒江楼对他们更加厌恶。

所以,稍稍使些手段,让陛下下了狠心,把韩家送走,其实也容易。

韩府的白事刚结束,韩大人就被调任了。

调到陈州去当同知了。

原本韩大人是六品官员,同知虽然是在地方,但是却是五品。

所以,他这是升官了。

但是属于明升暗调,毕竟陈州经济不太行,地处又偏远一些。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陛下对于韩家实在是容忍到头了。

所以,韩老爷子一走,就把他们一家也都送走了。

韩大人不太愿意,但是却没办法,韩老太太不干了,又故技重施,跑到宫门口去撒泼。

可惜,这次这招不好用,陛下理都不理。

韩老太太干嚎了三天之后,吏部就已经来人,催他们家出发上任去吧。

陈州之前的同知已经告老还乡,就等着新官上任呢,哪里给他们家太多的准备时间。

府上的白灯笼还没摘完,韩大人就准备好行装上任去了。

他心里抱着,自己说不定能干出点什么,然后再升回京城的想法。

韩老太太不愿意走,但是韩家子弟多是没出息的。

没了韩大人在京城为官,连护着他们的人都没有,他们在京城的铺子庄子什么的,数量也不多。

与其如此,还不如拿着这些钱,去小地方好好生活。

“五品官员,应该可以作威作福了吧?”韩老太太如是想着,然后一家老小,把家当变卖了一番,就上路了。

他们出发的时候,冬暖正在庄子这边,悄悄的催生了一下自己特意种的桃子。

冬暖原本并不准备浪费暖房,也就留了这一颗桃树。

这是株水蜜桃树,味道很好。

如今已经结出果子了,不过个头还不够大,可能是因为天冷,哪怕有暖房,温度之类的,还是不太够,所以成熟的过程也慢了些。

冬暖悄悄过来催生了一下,准备拿这个给曹锋当新婚礼物。

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

总不能送几个桃子糊弄一下就完了吧?

虽然说冬天里的桃子是新鲜东西,但是吧……

吃掉了就看不到了。

所以,还得准备其他的。

冬暖准备过两天回去试探一下曹府其他姐妹,看看她们送什么,自己也好有个参考。

其实最好的就是琉璃,去工部那边搞点就行。

只是送什么花样的呢?

冬暖心里琢磨着这事儿,时间匆匆而过,很快就到了十二月十二,曹锋成亲的日子。

曹二夫人为了这个,从之前来了京城就一直没走,曹知府前两天也到达京城。

一直游学不见人的曹卓也终于在京城露了面。

不过据说一露面就被曹老太太抓回去了。

孙子在外面飘太久,她抓不到人,可不想得慌嘛。

所以,如今抓到了,可不得把人关起来,好好心疼一番。

曹卓自知理亏,所以老实的端茶送水,捶背揉肩的。

老太太其实也不舍得折腾孙子,所以没折腾两天,就把人放了出来。

不过,放孙子出来,却也没忘记正事儿,让老姐妹们张罗着帮着曹卓相看一番。

曹卓这个情况,其实也挺麻烦的。

毕竟,已经死了两个未婚妻了,很多人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肯定是有想法的。

所以,老姐妹张罗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

曹府一年办两场喜事儿,可以说是热闹非凡。

陛下虽然没亲临,但是却派人送了礼物来,可以说把场面给撑足了。

冬暖一早起来就开始帮忙,半点也不得闲。

因为庄子里果子的事情,很多贵女跟冬暖的关系都不错。

打着哪怕讨好不到人,也别得罪人的想法,这些贵女看到冬暖,都十分客气。

有些还很热情,弄得冬暖险些变成了社恐。

应酬过了一众热情的贵女之后,冬暖又过去帮着曹二夫人。

府上取亲,张罗的事情很多,冬暖时不时的这里帮一下,那里帮一下。

半天下来,几乎忙得脚不沾地。

男女宾客并不在一起,所以冬暖也看不到前院是什么情况。

国子监不可能因为一个学子的婚礼,就把学子们放了假,而且学子们也舍不得放任自己。

所以,除了特别交好的几个学子之外,其他同窗并没有过来。

不过事后,休息的时候,曹锋肯定是要宴请一番的。

寒江楼身为妹夫,肯定是得现身的。

所以,他如今正在前面忙着呢。

一天下来,一家人累得够呛,但是喜事儿嘛,就算是累,大家也高兴的。

寒江楼身为妹夫,又有不少同窗也来了,所以挡了不少的酒。

今日他和冬暖都没有回郡主府,而是留在曹府冬暖住的小院。

回来的时候,寒江楼脚步略微带着几分踉跄,看样子没少喝。

这很正常嘛,一家人,寒江楼成婚的时候,曹锋他们也没少帮着他挡,如今这算是风水轮流转回来了。

冬暖上前两步,从石耳的手里,把他接了过来:“难不难受?”

新竹已经麻利的去拿醒酒汤了。

冬暖一早就已经让他们备下了,如今取上来就行。

不说冬暖院里的小厨房了,府上的大厨房都备着,想也知道,今日府上的男人们,肯定不会少喝了。

“还好。”寒江楼意识还是清醒的,就是身形有些晃,他也确实没少喝,但是却不会让自己直接醉过去。

他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有些数的,此时冬暖问,他摇了摇头,哑声说了一句之后,由着冬暖把他扶到椅子上坐好。

冬暖正准备起身,去湿个帕子给他擦擦,结果就被寒江楼一把拉了过去。

冬暖一个不设防,直接被拉进了对方怀里。

下意识的抬头,就跟寒江楼垂下来的目光对上了。

此时,寒江楼的目光里,似是夹杂着一片火山一般,炙热的让人有些受不住。

冬暖被看的耳尖微红,声音也跟着软了不少,似是撒娇一般:“怎,怎么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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