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的幼子,如今也在县学读书,冬执是长房长孙,家里孩子多,所以这个幼子比冬执也没大太多岁。

冬执娘这个时候开口,其实心思也简单。

既然要跟县令那边牵上关系了,要不要照拂一下在县学读书的小叔子。

对此,族长思考良久,然后摇摇头道:“算了,老幺是读书人,咱们真推出去,会显得特别功利,于他不利,他自己刻苦肯读,比什么都强。”

听公公这样说,冬执娘便不再多话了。

冬暖回去之后,又去买了不少的东西,包括一些木料,赶着晚饭时间回去。

晚饭是石竹做的,她最近厨艺又进步了不少,带着从前一直带不太动的冬吴氏也跟着进步了。

晚饭蒸了鸭,炖了鸡,又炒了肉,石竹甚至还尝试性的蒸了点心。

虽然手艺比不上外面点心阁里卖的,但是味道也还不错。

毕竟初次尝试上手,能有这样的成果已然不错。

“唔,石竹可以啊。”冬暖先尝了一块蒸糕,觉得味道不错,还笑着夸赞一句。

寒江楼刚下了学回来,就看到小姑娘稍稍扬着头,动作十分豪放的拿手捏着一块蒸糕在吃。

见此,寒江楼忍不住笑了笑。

最近一段时间,两个人一直是分开的,寒江楼其实不太放心的。

只不过,他还需要读书,不好心思外放想太多。

他从前想着,跟冬暖有一口吃的,两个人日子能稍稍富足就可以了。

但是,慢慢的,他发现自己想的太浅薄了。

冬暖走的太快,他觉得自己稍稍慢一点就要跟不上了。

小姑娘如今一切都好,就差个背景靠山。

而寒江楼要冲着这个目标努力!

所以,就算是再想冬暖,他也没耽误学业,跑去县城找人。

昨天回来匆匆忙忙的,他都没跟冬暖说上几句话。

如今看到人了,可不得凑过去。

“暖丫。”其实寒江楼想唤暖宝的,但是话到嘴边,又莫名的觉得羞耻,又怕别人听了,觉得他轻浮,配不上冬暖,或是瞧不上冬暖。

所以,寒江楼忍了几番,到底克制住了。

只不过,相比从前,他唤人之时,语气轻松,态度坦**,如今的他,态度带着几分模糊,连语气都透着轻微的旖旎。

似是一片轻羽,悄悄的飘到了湖面,带着整个湖水,都**起微微的水波。

也许很轻,却是真实存在的。

“嗯?”冬暖嘴里塞的满满的,听到寒江楼的声音,忙转过头,微微扬起小脸去看人。

冬暖的皮肤自从养好之后,越发的白净起来。

上个月去考试,寒江楼还特意挑了县城那边流行的凝脂买给冬暖,小姑娘轻轻一涂,春日的风就算是刮脸一些,但是小姑娘皮肤依旧很好。

看着近在眼前的小姑娘,嘴巴一动一动,两腮也鼓起来的样子,寒江楼的笑意忍不住又加深了不少。

其实他笑意不浓,只是唇角上翘的弧度大了不少。

这冲淡了他面上的很多凶意,让他整个人看起都柔和温暖起来。

冬曜在身边看着,都忍不住惊叹,刚想出声道“姐夫,你原来会笑啊。”

结果,话还没出口,就被冬春三捂着嘴给拖走了。

冬曜挣扎了两下,未果。

冬三春这两年吃好喝好,又怕自己身体弱看不住店,还加强了一些锻炼,早上没事儿的时候,还会出去打一套拳。

据说那拳法还是寒江楼提供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反正冬三春的身体练的是越发壮了起来,冬曜这两年倒是略微抽条了几分,没那么胖了,但是他也不壮啊!

年纪还是小,身高没多少,也只是挨打的命。

所以,被拖走,也就像是扑棱蛾子扇两下脆弱的小翅膀,然后就没后续了。

看着冬暖跟寒江楼黏糊的在一起,冬三春这心里也是酸的。

越是跟冬暖感情深了,就越发的舍不得自家的小白菜。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这事儿,他也管不了。

总不能因为自己舍不得,就把婚事搅和黄了吧?

寒江楼至少品行不错,而且没有家人,以后相当于半个上门女婿了,有自己家里人看着,想他也不敢对不起冬暖。

这换一个人来,冬三春更不放心。

所以,哪怕是心酸,但是在人家小未婚夫妻黏糊的时候,他也主动退让了。

冬暖这么久没回来,两个人肯定是都想对方了,他们还是别多话了。

没看石竹都老实的去弄菜,把距离拉开了。

他们新院子的厨房还挺大的,石竹在窗子那边,冬暖他们在门口这里,拉开好几米的距离,如果两个人说悄悄话,石竹那边还真听不到。

看着挣扎远走的冬曜,冬暖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小姑娘笑起来,气息暖的像是小太阳,那双笑眼又弯的像是美好的月光,不管怎么看都是美好的。

寒江楼只觉得,他也没多想什么,只是看着人,就觉得喉咙有些痒,嗓音莫名的就沙哑了起来。

如今再回头看,一年多以前,把冬暖当孩子养的他,颇有几分自欺欺人的意思。

“你也吃。”冬暖咽下去大半之后,拿手指掐过一块蒸糕往寒江楼面前递了递,口齿略微带着几分含糊的开口。

白嫩纤细的手指,掐着柔白的糕点递到自己面前,寒江楼一时之间都分不清,到底是小姑娘的手更白,还是那蒸糕更白。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带着几分莫名的性感。

可惜,冬暖在吃糕,没注意看,错过了好风景。

“嗯。”微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低低的诱人的意味,寒江楼略微弓身过去,也没抬手接,而是主动咬过蒸糕,一寸一寸的将糕点吞进口中。

微凉的唇,在最后轻轻的碰触了一下冬暖同样带着几分温热的指尖。

两相轻轻碰触之后,很快又分开。

寒江楼觉得原本微凉的唇角,已经开始有了温度。

而冬暖也觉得耳朵痒痒的,带着莫名的热意,同时碰过寒江楼唇角的指尖,温度似乎又高了不少。

热热的,痒痒的,就像是此时她的心一样。

在这种奇异的心思驱动下,冬暖小幅度的吞了吞口水,声音也小小的嘀咕道:“寒江楼,你有点可口哦。”

不然,我为什么会口齿生津,刚品尝过美食的胃,也跟着蠢蠢欲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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