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您怎么想呢?”

态度极其谦卑,语言极其诚恳,裴妖精自己听着都快要感动了。

结果那尊老佛爷坐的跟个木头似的。

“姐姐,我和那个小白脸谁好看?”

有些人娇纵久了,可能无法避免的多少有点大病。

裴闻有点想要扯着他的脖领子,给这个小少爷晃清醒了。

兄弟,你还记得你是个海王吗?

你情我愿的事,至于这么当真吗?

啊啊啊啊啊!

燕二才不管对面的大渣女现在有多憋屈。

满脑子念念不忘的,全是下了他的床,就敢跟别人亲亲我我,当他燕少爷不要面子的吗!

那个小白脸哪里有他好看了!

——眼瞎!

睁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大渣女,他就不信了,他还真会输给一个夜宴里面出来卖的!

被盯的毛骨悚然,吞了吞口水,真的觉得她家的白怼怼更好看的裴妖精……

现在该怎么办?

不自然的躲了躲这尊佛爷的视线,心虚的低头。

燕默要气炸了,他真生气了,真的!

腿上突然多了一个一百多斤的巨形抱枕,压的裴闻差点喘不过来气。

“你是不是眼瞎,小爷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哪里比不上那个小白脸!”

“他哪里比我强了,除了更会比我**,骗一群老女人的喜欢!”

身下人面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僵硬,直至阴沉的透不出一丝的光亮。

像是在乌云蔽月的夜晚,所有阴凉的风被凝固,留下纯黑墨色的牢笼。

“你说话呀,哑巴了!”

强迫人抬起头,迟钝的,却还没发现的端倪。

裴闻没动作,顺从的倚着他的力量,如蛇信子般阴凉的手臂,轻轻刮过燕默的上衣。

阴冷黏腻的感觉,停留在人温暖的脖颈。

附骨之疽一般,包围着不肯离去。

红唇轻启,凑着他的耳朵,亲密至极的暧昧动作,可嘲讽又鄙夷的话语却不合场景的传到燕默的耳朵里。

“二少爷又有什么区别呢,不也是一个随便就能和别人睡的——”

裴闻生气了,娱乐圈沉沉浮浮这么多年,手底下大大小小的艺人不知道带过了多少。

多少见不得台面的伎俩,她都用过。

几句不咸不淡,戳人死穴的话,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她这个人啊,最为护短,说她就说她,带着白怼怼就不道德了。

但是显然,没有接受过社会毒打的二少爷,不可置信的盯着人,面目狰狞,红血丝飘上了眼球,死死的瞪着人。

“你跟老子说什么?”

过分压抑的怒气,嘶哑了声音,手上不自控的加大的力气。

骨节分明的手指之下,若有若无的青色显露。

“咳咳——”

疼的裴妖精皱了眉,却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让。

——直直的接上了人的目光。

“我说……二少爷,五十步笑百步……”

“咳咳……”

一阵窒息感传来,裴闻困难的张了张嘴。

不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

她今天不至于真的被这二少爷送走了吧!

挑衅的笑了笑,正红色的唇,是一朵鲜血淋漓的食人花。

身上的压迫感,突然消失,裴闻大口喘了口粗气。

看来,阎王爷还是不肯收我,打算留着我这个祸害,为祸人间呢!

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因为缺氧,无力的瘫软在沙发上。

感受着眼前人居高临下的俯视。

这感觉,还真他妈的糟糕!

多少年没有爆过粗口的裴妖精,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破胡同里的时代。

过的像狗一样,挥之即去,招之即来。

任谁都能站过来踩一脚,谁都能像现在这样。

嘲笑着她的奄奄一息,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四月的天,大地开始升温,一朵朵桃花,隐藏在都市的角落里绽放,阳光的触角,探到了玻璃上。

却在一瞬间,被房屋里面的冰冷冻结。

站着的人,在笑——

躺着的人,也在笑——

一个人的眼里,是水气凝结的万年寒冰。

一个人的眼里,是幽深化不开的深深漩涡。

“裴闻,你真当老子非你不可了!”

悄悄的弧度,在脸上勾勒,只让人觉得心寒。

“没……不敢当……”

她厌恶极了这种感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神色敷衍的讨好性微笑。

“二少爷身份尊贵,我就是一个小人物,可没这个本事……”

“你最好祈祷,那个小白脸别落到我手上。”

——赤果果的威胁。

“嘭——”的一声,房门被紧紧的关闭,留下裴闻一个人在沙发上缓着呼吸。

不过……

脑子没反应过来,这跟白怼怼又有什么关系,不应该威胁她的吗?

这二少爷是不是气傻了……

但也没有多么的担心,白怼怼那个家伙,比她还精明,吃不了什么大亏。

兄弟,不就是关键时刻拿出来卖的!

脚脖子肿起来了很高,钻心的疼,引着裴妖精看了一眼。

红色的高跟鞋,崴断了一个。

裴闻有点心疼,好贵的呢!

至于脚,反正又残疾不了,哪有鞋重要!

一瘸一拐的进了卧室,蒙上被子,开始睡的天昏地暗。

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好了……

裴闻这样安抚着自己。

哪怕是多少年了,童年的习惯一旦养成了,就很难改变了。

那些经年累月的伤痕,早就在时间和金钱的堆积下,不见了踪迹。

可是,记忆的阴影,一直挥之不去,将她的灵魂,不断带回那个噩梦开始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撕扯她坠入深渊。

不断的鞭笞,同辈的欺辱,和没日没夜的劳作,流脓腐坏的冻疮。

多少次,裴闻也记不清楚了。

反正,睡一觉就好了……

睡一觉就会好的……

一扇门,割裂出了两个世界。

燕默蹲在小区的路灯下,橘子味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

一包烟盒,开始空了,可能是被熏到了,或许是被风吹的……

眼睛怎么会酸酸胀胀的泛着疼。

艹!

……

路灯亮了,以前通亮的那间窗户,如今被厚厚的窗帘遮掩。

让燕默看不清楚。

心有一丝丝的疼,不过还好,燕默安慰自己说。

还好……

没有那么的喜欢你……

……

PS:

这关于海王和海后的故事要怎么写啊!

(头秃,绝望ing)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