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过了前半辈子,偏偏有人得神佛眷顾,令众生艳羡。
没干过什么正经事的顾泽,唯独大学玩闹似的合伙一个律师事务所。
现在,悠哉悠哉的当一个股东,坐收红利。
背后还有老头子这座不动产靠着,一辈子吃喝不愁。
“顾哥,你怎么像是八百辈子没睡过觉一样。”
安苏宁一个报告砸过来,轻飘飘的落在的桌腿上,没一点用处。
这万恶的资本主义,自己在这累死累活,他倒好,什么都不干,趴这睡觉。
“火气这么大,怎么着,要破产了?”
半梦半醒着,胳膊拄起半边身子,懒榻榻的像吃饱了休憩的大猫。
“你才要破产了呢,积点嘴德吧你!”
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安苏宁愤愤的去捡自己扔出去的一沓A4纸。
“别生气啊,你来大姨夫了?”
耍嘴皮子这方面,安苏宁这辈子就没赢过这家伙。
干脆不开口了,做一个锯了嘴的葫芦。
“真生气了,大男人家家的,至于吗?”
“你说,我都每天任劳任怨的来上班了,牺牲多少大好青春啊!”
“你还好意思说,不求你以身作则,结果还带着头的迟到早退,一周能来三天,就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狗男人总有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本事。
安苏宁在外面一年破功的次数,都没有在他这一天的多。
“我可还是个学生呢,能来三天就不错了。”
“你总不能让我出人又出力啊,周扒皮也不带这样的!”
笑呵呵的悠闲欣赏着对面人炸毛的精彩演出,没有一点愧疚之心。
这祖宗来了,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霸占了安苏宁的办公室。
安苏宁苦哈哈的躲在茶几上批文件,有苦难言。
不过有一点好处,就是这傻白甜自己就能把自己给哄好了。
不过一会儿,顾泽就看着人又屁颠屁颠的贴上来,记吃不记打。
“怎么了——”憋着笑意,顾泽掩饰性的抬手遮了遮唇角。
“顾哥,你家老头子给你找的小媳妇怎么样?”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眼里都闪闪的冒着幽光。
“想知道——”
拖着长音,逗弄人,故意卖着关子。
“哎,顾泽!”
气的安苏宁想冲上去揍他一顿,回想起上一次,在巷子里,这家伙一个打五个的经历。
嗯……
他好像突然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毕竟,冲动是魔鬼,哈、哈哈……
身前悠悠传来带着独属于恋爱气息的声音。
“奶呼呼的,还娇气的不像话。”
自顾自的说着,捻了捻指尖,笑的春心**漾。
安苏宁吓的战略性的退后了一步,这还是他认识的顾泽吗。
那个“万花丛中过,能摘一千朵”的家伙去哪里了。
伸手在人眼前晃了晃,唤醒发呆的顾.恋爱脑.泽,表情严肃。
“顾哥,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艹,混蛋!”
一阵风刮过,带着恼羞成怒,蓝色的文件夹,实打实的撞在了安苏宁的背上。
“嗷,嗷嗷,哥,我错了,我错了……”
没有形象的抱头鼠窜,满屋子乱跑。
顾泽觉得辣眼睛,趴桌子上,继续睡觉。
——别叫他,他不认识这个傻白甜。
这边自导自演的大戏,没有人欣赏,安苏宁偷偷的凑上前。
隔着桌子的两个角,确保一个完美的安全距离,贼兮兮的试探。
“哥,哪天把小嫂子带出来看看呗,让兄弟们开开眼。”
“看看是什么样的如花美貌,能把我顾哥折服了。”
“自己一边玩去!”
闷闷的声响,从臂弯处传来。
不耐烦的翻了个身,背对着这傻白甜。
“切——”
不理我就不理呗,凶什么。
你这样的,小嫂子还不一定能看上你呢!
悻悻的摸了摸鼻尖,缩了缩脖子,重新坐回了他的小沙发。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曲着膝,委屈的伸不开腿,迫于某人的威压,无处申辩,无处上诉。
以前的皇帝都没他这么霸道的!
第八百次吐槽过这家伙之后,安分的开始过目今天的递上来的东西。
只是随口开一个玩笑,安苏宁从没有想过,自己这乌鸦嘴居然跟开过光似的灵验。
这世界上,被他顾哥那绝对性的帅气迷的神魂颠倒的无知少女不在少数。
剩下那一少部分,也没有几个对着他顾哥身后庞大的一座金山丝毫不动心的。
但偏偏,他顾哥看上的小嫂子,就是那第三种人。
一个还没学会如何在爱河里面狗刨的人,就被逼着面对瀑布,可想而知的惨烈。
……
属于学生的寒假生活很快结束了,小王爷对着这辈子从没有应付过的寒假作业,如临大敌。
莫名其妙的来到几千年后,完全陌生的时代,小王爷开始和所有在学海里面沉浮的学生大军一样苦恼的和满桌子的寒假作业大眼瞪小眼。
安安分分的走着这条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路。
可是,可是……
——小王爷,不会呀!
屋外的光线,渐渐暗淡了,留下氤氲的雾气,笼盖四野。
夜晚的霓虹灯,稀稀疏疏的冒出头。
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下午的小王爷,没动一笔,美梦憨甜。
“唔~”
揉了揉眼睛,和周公谈天说地的小王爷,被饿扁了的小肚子,叫了回来。
睡得黏黏糊糊,没有精神,右手被压麻了,没有知觉。
还在脸上留下一道红印。
无辜又可怜,却莫名透着一点色气。
像是那种……
——专门来勾人魂的妖精。
脑子还没重新启动,趴在桌子上,赖了一会儿,安静的发呆。
反应过来什么,小王爷急急的起身,她、她的作业!
依旧是空空如也的白纸,小王爷有点想哭了。
脑子里好像确确实实有着那些东西,可是她不会用。
那种明明答案呼之欲出,却偏生做不出来的痛苦。
直接把小王爷送去和周公畅谈了。
生无可恋的带上了痛苦面具,鹿西西委委屈屈的安慰自己想。
要不然先去吃饭吧,说不定一会儿回来就会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