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拓跋律仇也报够了,伸腿一踢,便将林傲天给踢下了擂台。

如今,擂台之上只有他一人。

武试魁首出来了。

但拓跋律心中没有感觉到丝毫喜悦,黑着脸走下擂台,只是没有能看的清他的脸了,上面糊了厚厚一层的粪水。

原本武试结束之后,他成为武试魁首,可接着这个机会提出联姻。

但现在他这满身粪水,整个武试都一片狼藉!

现在提出联姻,北凉的面子往哪搁?

只好在太监的带领下先下去洗漱。

北凉使臣那边,原本挂着笑意的脸上变得铁青。

原本情势一片大好,结果被一个二愣子给毁了!

他们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林傲天给大卸八块!

之前脸上时长挂着的笑意全无。

扭头深深的看了眼台上挂着笑意的嬴玉。

直觉告诉她,今天林傲天的出现于她有关系。

这时候,一直捂着下身被太监抬下擂台的林傲天还在嗷嗷的叫着。

她看向林傲天,杀人的心都有了。

原本他们可以顺势提出联姻,然后获得大乾国的粮草资源。

如今因为他,因为一个二愣子。

现在他们的算盘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真是个狗东西!

饶是拓跋玉的修为足够好,但是因为被林傲天打乱计划,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怒骂。

文臣们虽然因为输了武试,心中有些不爽,但这样的结局,却是他们所满意的。

北凉不提联姻之事,那与黎国纳贡也该提上日程了。

因而现在一个个都是抚着胡须,看向林远图。

“林将军,你真是生了个好公子啊!”

“我以前就说,林公子是有大才,如今看来,果真是大才!”

“林公子一表人才,就连武艺都是如此出众,林将军日后可不必愁了。”

他们脸上笑容一个比一个灿烂,却不知道是恭维还是嘲笑。

林远图在军中的地位,可是数一数二的,结交对于他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林远图脸色一片铁青,脸上是真挂不住了,已经在盘算今晚回去,到底是先打断这小畜生的右腿还是左腿了。

嬴玉只是转头去看沈泽,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这一招用的,真是‘鬼斧神工’!

如此一来,原本乾国夹在北凉与黎国中间难受。

但沈泽这一招打消了北凉的狼子野心!

接下来,只需要推销玉皂,赚的足够的军费,那么黎国的纳贡也就不足为虑。

沈泽这一招拖把沾屎犹如战神再试,玩的实在是妙!

因为林傲天的沾屎拖把,整个骏采宴的氛围都已经被破坏了。

大家都无心待在这里闻着粪水的味道。

嬴玉直接宣布。

“武试既已结束,那么骏采宴便到此结束。

各位都回去用玉皂好好洗洗,将身上的味道都洗净。”

临走还不忘宣传一波玉皂。

拓跋玉看着嬴玉的身影,有些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带着北凉的使臣离开了。

现在并不是提联姻的好时机。

北凉使臣与文臣一同跨过宫门,两方脸上的表情就如同他们走的方向一样,泾渭分明。

“公主,现在怎么办?

本来咱们计划在骏采宴王子获得武试魁首后提出联姻,但是现在计划被打断,咱们要怎么办?”

走在拓跋玉后面的使臣上前问道。

方才拓跋律打败大乾天才黎宽的时候,就数他笑得最开心,最嚣张,引来所有文臣的妒视。

现在两级反转,轮到文臣们笑开花。

拓跋玉沉着脸,从上面也看不见究竟是悲还是喜,只是语气淡淡的说道。

“先回去再说。”

北凉使臣一行加快脚步,回到驿馆中。

“看这北凉师团还怎么嚣张!”

“这骏采宴本就是为了北凉公主和王子办的,如今他们兄妹俩也算是出尽风头了!”

“他们俩可不能出尽风头啊,要是风头往他们那边吹,岂不是满场都是拓跋律身上的味道了?”

“北凉公主不是带了许多的玉皂送人吗,刚好他们自己也能用上了。”

文臣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管还未走远的拓跋玉能不能听到。

拓跋玉他们自然能够听到,风把他们的话一字不落的都吹进了她的耳里。

只是面上还是一派平静。

倒是她背后的那位使臣,愤愤不平。

“大乾人真是不要脸,要不是他们用出这么恶心的阴招,王子何至于让他们嘲讽至此!”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拓跋玉忽然间转头盯着他看。

眼底深处的涌动让他吓了一跳,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拓跋玉。

赶紧低下头闭嘴。

回到驿馆中,黎国使者已经坐在楼下,现在并非是用膳的时间。

他们在这里齐聚一堂,无非就是为了看北凉的笑话而已。

毕竟两国可是竞争的关系,落井下石都是常规操作。

虽然黎国使者对于骏采宴十分抗拒,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不关注与消息不灵通。

骏采宴的结果出来,他们第一时间就接到了消息。

黎国使者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他们一路走过来。

北凉使者刚想要发作,就被拓跋玉给狠狠瞪了一眼。

最终只能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回到自己的房间。

拓跋玉回到房间没多久,拓跋律也回来了。

刚才在宫里,他用玉皂搓了好几遍,连皮都搓掉了好几层,这才勉强把身上的味道给洗掉。

一回来,他就找到自己的姐姐。

“姐,我回来了。”

拓跋玉点点头。

“嗯。”

“姐,联姻的事,你提了吗?”

“我提的出口吗?”

一说到这个,拓跋律就气愤无比,宽大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梨木桌上,桌子瞬间变得四分五裂。

“妈的,都怪那拖把沾屎的二愣子!

要不是他,老子拿到武试第一后,向大乾提出联姻他们谁敢不从?!”

拓跋玉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一个二愣子怎么可能想到这么阴损的招?”

拓跋律被她说的也是愣了一下,皱眉问道。

“如果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那还有谁想得出来?”

“自然是不想看到与我北凉联姻的人想出来。

被那个二愣子一搅和,联姻的事我们已经失去了先机了。”

“这有什么,等下次小皇帝召见我们的时候再提就是了。”

拓跋玉摇摇头,她这弟弟,哪哪都好,就是对于朝堂上的事太不敏感。

笑了笑后耐心的解释道。

“若此次是我们北凉一国来联盟,那自然是随时提。

但是一旁还有个黎国虎视眈眈,他们也想要与大乾结盟。

武试结束时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但是被破坏了,后面再提,恐怕小皇帝答应的几率很小。

况且,乾国以萧桧为首的文臣一脉对于与黎国结盟可是蠢蠢欲动,我们的把握不大。”

被拓跋玉一同分析,拓跋律心中对于林傲天的怨恨更甚!

要不是因为那个二愣子,他们又怎么可能被动至此?

拓跋律恨不得现在把林傲天揪出来狠揍一顿!

被拓跋律怨恨的本尊林傲天现在正在家里嗷嗷的叫。

“爹啊,爹,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武试的时候拓跋律的那一击可是不清。

林远图看着哀嚎的儿子,额头上青筋暴起。

虽然当时想着是先打断这小崽子的左腿还是右腿。

但是他就这么一根独苗苗,要是那个地方真的被踢坏了,那他老林家可就绝后了!

要是傲天有什么事,什么北凉王子,老子定要让他给傲天陪葬!

这一刻,林远图从尸山血海中浸出的杀气透体而出,让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冷汗连连!

以前那个在战场之上不要命的将军,在这一刻重新出现了!

林远图握紧铁拳,脸色阴沉。

但是看向林傲天的时候,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请来的郎中这时候也已经帮林傲天上好药了。

林远图赶紧站起身,紧张的问道。

“大夫,小儿如何了?

他有没有事?”

郎中摇摇头。

“大将军放心吧,小公子没有伤到要害,只要每天按时上药,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听到郎中的话,林远图这才松了一口气。

让人好生把郎中给送出去后,坐在床边上,看着还在痛苦中的林傲天。

“天儿啊,你告诉爹,是谁让你带着沾屎拖把上场的?”

林远图声音柔和的问道。

林傲天虽然现在痛的的脑子不甚清晰,但依然记得那天沈泽跟他说的话。

“傲天啊,你要是想要得到北凉公主,就千万不要跟别人说,是我给你出的主意。”

然后他的脑子里又浮现出拓跋玉那动人的身影,嘴角都忍不住勾起来。

然后果断摇头。

“没有,爹,没有人,是我自己想的主意。”

林远图慈爱的看着他,心中也清楚,自己的儿子就是个愣的,作出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摸了摸他的头。

“那你好生休息,爹一会再来看你。”

林远图面无表情的走在路上,但实际上心中百转千回。

林傲天虽然是胡闹,但是他这么一闹,也破坏了北凉的联姻意图。

如此一来,也算是卖了文臣一脉一个面子。

这样以来,日后傲天做什么事,想来他们看在这件事上,也会伸以把手。

他不奢望文臣会怎么对自己的儿子,只是想着,等他百年之后,自己儿子能够生活无忧。

有难的时候,他们可以伸一把手拉一把。

皇宫里面,沈泽与嬴玉还有姜幼漪几人一同回到御书房中。

一路上,沈泽实在受不了嬴青栀、晴柳,还有姜幼漪三人的眼神,无奈的说道。

“有什么想问的你们就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