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丕却一反常态的拉住了她的手,直接把她拉了回来。

“你先不要出去,好好与我讲讲是怎么回事。”金丕拉着她的胳膊,突然间有些疑惑?

张兰见他拽着自己,面色有些绯红。她低下了头,弱弱的开口,“公子,你先放开我,好吗?”

金丕闻言,这才注意到,自己拽住了她的胳膊。神色也有些不自然,直接松开了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随后,他便开始劝解张兰,“我并没有轻薄你的意思,希望你不要误解。我只是不明白,你在齐王府做丫鬟,有什么不好的?虽然你没有见过齐王,但是,如果齐王看上你,让你做他的小妾,你也可以飞黄腾达。”

“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齐王,但是我对齐王的身份有一定的了解。齐王是皇上的大儿子,他又是皇后所出,将来就算是不能当上太子,也会是一个风光的王爷,你若跟了他,想必也不会受苦的。你为什么要如此哭泣呢?”

“呵”,张兰冷笑一声,目光冰冷,“你们男子都是一个样子,都是无情无义的。你只不过是一个过来打听消息的刺客,有什么资格劝说我想开?现在我让你进来,只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我现在就喊救命,直接让你暴露,到时候你就别想见到齐王了。”

金丕听完她的话,有些恼怒。厉声道,“我可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这般不知好歹?我进来确实是为了见齐王,可是我也是真心想要劝你啊。你怎么能反咬我一口呢?”

张兰被气的不轻,直接朝他走了过来,扬起手,就要打金丕一巴掌。

金丕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脸色瞬间冷若冰霜,“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心劝你,不是让你打我的。你要是再在这里胡搅蛮缠,我不介意直接杀了你。”

“那你就杀了我啊。”张兰的声音突然间失控,“反正我也已经被抛弃了,现在也没有什么指望了。你想杀就杀吧,我根本就不想活了。”说完,张兰就直接拔出了他身上的佩剑,然后就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准备自刎。

金丕见状,赶紧把长剑夺了过来,满眼惊恐的看着她,“你疯了吗?”

“是,我是疯了。”张兰直接推开他,开始大吼,“我就是疯了,被你们这样一个又一个无情的男人逼疯了,我的夫君,想把我卖去青楼,整日对我拳打脚踢,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心的公子,本来以为他是我的救命稻草,结果没想到他是我的噩梦,他为了讨得他盟主的欢心,直接无情的把我送来了齐王府,我还能指望你们什么呢?我根本不想当细作,我只想过安宁的生活,你让我去死,让我去死……。”说完,张兰就直接转身,朝着墙壁跑了过去。

金丕看出了她的意图,直接快速的闪身,跑到了墙壁面前,挡在了她的面前。

意料之中的头破血流没有到来,却突然撞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张兰抬起头,看着满脸紧张的金丕,突然间有些诧异。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为什么?”张兰的声音充满了悲伤。

金丕也觉得自己很奇怪,为什么要对一个刚刚萍水相逢的女子如此上心,难道,只是因为自己想让她带自己去见齐王吗?

“你不能这样死了,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去书房见齐王?”金丕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随便找个理由来搪塞她。

张兰忽然间笑了,那笑声透露着一股悲伤,又像是嘲讽,夹杂着绝望。

“你们这些男子还真是无情无义,你自己去见齐王好了,你穿着小厮的衣服,没有人会怀疑你的身份。现在我想静一静,你自己出去吧!”说完,张兰就直接转身,准备去床边坐着。

可是,金丕却又再次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又想做什么?”张兰的脸色冷了下来,突然间有些厌恶金丕。

“那我走了以后,你会不会想不开?”金丕脸上透露着担忧,可以显示出他此刻有些紧张。

张兰静静的看着他,突然间觉得有些好笑,“这与你有关系吗?你来齐王府不是为了见齐王吗?总在我的房间里与我逗留干什么?快去书房吧!你从这个房间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就是书房了。”说完,张兰就准备甩开金丕的胳膊,可是,无论她怎么甩,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甩不开他的手。

“你放开我。”张兰开始剧烈的挣扎,想要尽快脱离金丕的掌控。

可是,她不但没有脱离他的掌控,反而被他拉了回来,然后,她就落入了金丕温暖的怀抱。

金丕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你这个疯子,登徒浪子,你放开我。放开……。”

张兰的话还没有说完,金丕就已经印证了她的唇。

张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用自己的双手不停的捶打着金丕,可是,金丕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转身,把她抵在了墙壁上,双手与她十指相扣,让她的小手无法再动弹。

张兰震惊至极,根本没想到一个刺客会强吻她,这个刺客是从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强吻她算怎么回事?

她越想越生气,心一横,直接咬住了金丕的下唇。

金丕感受到痛意,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没有其他的动作,继续霸道的攻城掠地。

张兰被他的举动吓到了,渐渐放弃了抵抗。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眼眶中的眼泪,悄然滑落。

金丕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间有些失控,当他准备再加深这个吻时,却感受到唇瓣有了湿润的感觉。下一刻,他就看到了张兰闭着眼睛,眼角露出了眼泪。

他这才回过神来,离开了她的唇,松开了她的手,整个人后退了两步。

“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要冒犯你的,我只是……。”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金丕接下来要说的话。

接着,金丕的耳边就响起了张兰愤怒的声音,“你这个登徒浪子,你大白天的闯进齐王府还不够?还在这里轻薄于我,你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现在马上给我滚,马上滚。”

金丕正欲开口,门口却传来了敲门声,接着,便响起了管家的声音,“张兰,你在房间里干什么呢?怎么这样大吵大闹的?王爷在书房等着你奉茶呢,快过去,别在房间里呆着了。”

“我知道了,这就去。”张兰急忙应声,然后,就跑到了房门口。

金丕很有眼色的躲在了屏风后面,然后他透过屏风看到了张兰打开房门,与管家寒暄。

管家只是交代了她几句,便径直离开了。

张兰赶紧关上了房门,然后四处寻找金丕的身影。

“我在这里。”金丕的声音适时响起。

张兰循着声音走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躲在屏风后面的金丕。

张兰只是神色淡然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冷声道,“你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书房见齐王吧!”

“好。”金丕淡淡的应声,没在说什么,仿佛刚刚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张兰出了房间,去厨房泡了壶茶,然后就带着金丕去了书房。

张兰敲了两下房门,书房里面传出来冷冽的声音,“进来。”

张兰推门而入,就看到了刘元阳坐在凳子上,正面色阴沉的看着一本书。

“王爷,这是奴婢给您新泡的茶。”张兰走了过去,把新泡的茶水倒在了茶杯里,递到了案桌面前。

刘元阳听到声音,抬起头,便看见了张兰。

他心中顿时一惊,着急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张兰,是昨日管家买回来的。”张兰恭敬的回答道。

刘元阳闻言,面色苍白,突然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这个张兰也是别人派来的细作,说不定就是自己的母后派来的。

那个刘为,自从狩猎城那日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刘学也不知所踪,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丫鬟,难免不让他心生怀疑。

“茶就放在这里,你可以出去了。”刘元阳不想让她多做停留,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张兰也无意多留,点了点头,便退出了房间。

她刚走出房间,金丕就直接走了进去。

刘元阳看着突然走进来的小厮,有些疑惑,“你进来做什么?”

金丕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刘元阳,薄唇微启,“王爷,您还记得夏珍吗?”

“夏珍?”刘元阳喃喃自语,忽然间想起了自己幼时有一个奶娘,名叫夏珍。

可是她离开自己已经十几年了,自从她离开长安,他就再也没见过夏珍。如今突然有个人说起她来,他还是觉得有些恍惚。可突然间,他又意识到不对,夏珍的存在,只有自己与母后知晓,眼前的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他又是谁?他又是怎么混进来的?

“你是谁?混进来做什么?”刘元阳直接进入了正题。

金丕也没有打算隐瞒他,直接把卢乙杀害夏珍,卢乙被杀,他入住廷尉府,以及金凤母女来长安的事,全部和盘托出。

最后,他又补充道,“王爷,我希望您能答应帮忙,帮忙寻找卢飞雪,不要让这个杀人凶手的女儿逃之夭夭,万一让她见到皇上告御状的话,只怕老夫人就枉死了。”

刘元阳听完他讲的这一切,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失散十几年的奶娘,竟然会遭人暗杀。对于夏珍,他还是有些感情的,毕竟那是陪着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奶娘,虽然她已经离开了十几年,但是他独处之时,也会想到夏珍。

如今,夏珍已经亡故,于情于理,他都应该给夏珍报仇,找出杀害她的幕后真凶。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我会派人好好去查看卢飞雪的下落,不过现在我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她,我现在已经被父皇下令禁足,恐怕一个月才能解禁。你要是想尽快找到卢飞雪,可以带着齐王府的人去找。我这里有一个令牌,明日你可以拿着令牌直接来齐王府。”说完,刘元阳就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令牌,交给了金丕。

金丕接过了令牌,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要早知道齐王会帮忙,他还去找金阁做什么。

“王爷,小人定不负你所托,一定会尽快找到卢飞雪,为老夫人报仇。”金丕恭敬的道。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刘元阳面无表情,直接拿着那本书又开始看。

金丕也不再留恋,径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