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风目光变得嗜血,放开了卢雪儿,直接冲出了马车。

他拔出身上的长剑,对着那个黑衣人,开始发起最猛烈的攻击。

黑衣人微怔了片刻,刚刚反应过来,刘元风就已经把长剑刺入了他的心口,下一刻,黑衣人便应声倒地。

刘元风直接把他踹下去,然后,便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直接对韩如天道,“快,直接去原平县。”

韩如天点了点头,便开始驾着马车往原平县赶。

刘元风又回到了马车上,从袖口中掏出匕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然后,便直接把衣服撕成了布条,随后,便开始去给卢雪儿包扎伤口。

随后,刘元风就把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开始不停的摇晃她的身体。

“卢雪儿,你醒醒。”刘元风着急的呼喊着。可是,回应他的只是沉默。

他心急如焚,直接冲着前面的韩如天大喊,“快点,快点……。”

韩如天听到他的声音,意识到情况有些严重。便加快了车速。

马车一路疾驰,三刻钟后,便到达了原平县城。

韩如天没有多做犹豫,直接驾着马车进了城。

守城的士兵拦住了马车,韩如天对着里面的刘元风说道,“守城的士兵不让进城,你想想办法。”

刘元风直接开口道,“你等一下。”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便直接往前挪动,交给了韩如天。

韩如天接过令牌,展示给那守城的士兵看。士兵看见那个令牌,当即就变得紧张起来。恭敬的道,“属下拜见王爷。”

刘元风直接掀开了窗户的帘子,着急的吩咐道,“现在你们赶快去请大夫,再派一个人带我去县衙。”

“是。”那守城的士兵恭敬的应声,随后便招来一个士兵,在他的耳边附语了几句,随后,他便离开了。

士兵上了车,然后便带着他们去了县衙。

到了县衙,刘元风就直接抱着卢雪儿下了马车。

韩如天直接把马车交给了那个士兵,跟着刘元风进了县衙。

他们到了县衙大院,便遇见了县衙的大人,胡兵。

胡兵看着突然出现的刘元风,微微有些诧异。直接开口道,“你是何人?为何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闯县衙?”

刘元风直接把目光转向韩如天,韩如天把刚刚的令牌展示给胡兵看。

胡兵看到那个令牌,面色变得惨白。直接跪在了地上,恭敬的道,“下官拜见王爷。”

刘元风现在只关心卢雪儿,着急的道,“你快给我安排一间房,我已经让你的士兵去请大夫了,一会儿大夫来了,就让他直接来房间。”

“是。”胡兵恭敬的应声,便带着刘元风三人,直接去了后院的一间客房。

安排好一切以后,胡兵就直接去门口等大夫。

大概过了一刻钟,便有个大夫跟着士兵走了进来,他便直接把大夫带去了客房。

大夫到达客房后,刘元风就直接走了过来,着急的道,“你快给她看看,记住,你一定要把她救活。要是她出现任何意外,我会杀了你全家。”

大夫听完他的话,害怕极了。点了点头,战战兢兢地走到了床边,开始查看卢雪儿的伤。

他仔细的看了一下她后背的伤,又看了一下那简易包扎的衣服布条,便直接转过头,对刘元风道,“公子,您包扎的很及时,这位姑娘流血不是很多,但是您包扎的太过简单,不能从根本上让她的伤口痊愈。现在我需要把她背上的包扎布条扯下,重新包扎。”

“那你快去啊。还在这里废话,做什么?”刘元风怒吼道。

大夫打了个寒颤,没有在与他讲话。转过头便开始用剪刀剪开了刘元风包扎的那些衣服布条。

他把所有的布条都扯下去以后,便直接看到了卢雪儿后背的伤口,他仔细的查看了一下,确定伤口不是很深,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他从医药箱拿出祖传的金创药,撒在了伤口上。然后又拿出纱布,一层一层的细致包扎。

做完这些以后,他才把医药箱收好。

他刚把医药箱盖好,刘元风就直接走了过来,着急的问道,“怎么样?她什么时候能醒?”

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才开口,“公子不必忧心,这位姑娘的伤口不是很深,我已经拿祖传的金创药给她敷上了。只要好好休养数日,她后背的伤口便可结痂。这位姑娘之所以晕倒,是因为高度紧张所致,与后背上的伤没有关系。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两三个时辰,她应该就会醒过来了。”

刘元风听完他的话,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随后,又想起那句话,“如果不出意外”,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他一把就揪住了那个大夫的衣领,直接开口道,“什么叫如果不出意外,你的意思是,她还有可能出现其他意外吗?”

大夫被他的举动吓坏了,紧张的道,“公子,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的,这位姑娘今日肯定能醒过来的。”

刘元风见他又改了话风,直接开口道,“既然你说她今日能够醒过来,那你就在这间房里一直呆着。如果她能醒过来,我会好好酬谢你。如果她出现任何意外,不仅是你,还有你全家,都要陪葬。”

大夫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连连点头。

胡兵在这时走到了刘元风的面前,恭敬的道,“王爷,您是否还有其他需要?”

刘元风忽然想起了郑凡之,直接冷声吩咐,“你派人去太原郡城外的城北树林,在那里把护国将军的儿子郑凡之接过来,把他们一行人都带到县衙来,其他的,等他们回来以后我再做处置。”

胡兵点了点头,便准备离开。

“等等”,韩如天叫住了胡兵,直接开口道,“你看一下有没有叫一个韩乐松的小厮,要是看见他的话,把他带过来。”

胡兵有些诧异,正欲开口询问之时,刘元风便直接出声,“你就按照他的吩咐去做,看到韩乐松就把他带过来。”

“是。”胡兵恭敬的应声,随后便离开了。

等他走了以后,刘元风便转过头去看那个大夫,面色肃沉,直接开口,“你在这里好好的照看她,要是她出现任何意外,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是。”大夫恭敬的应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随后,刘元风便直接走向了韩如天,冷声道,“你跟我出来,我有事情问你。”

韩如天知道他要问什么,点了点头。两个人便走出了房间。

他们直接去了后院一个凉亭。

二人在石凳上相对而坐。

韩如天率先出声,“你想问什么便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刘元风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冷霜与你是什么关系?”

韩如天听完他的话,并不觉得有多么意外,直接开口道,“我与她自幼相识,一起长大。两年前,她从我家中逃脱,然后便音信全无。这两年我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昨日,我与她已经谈过,她说,她与我再无关系,而且,她说,郑良与她已经是夫妻,而冷霜也怀了他的骨肉。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刘元风听完他的话,震惊不已。但是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神情,思考了片刻,才斟酌着开口,“韩公子,我不知道冷霜到底因为什么才离开你,无论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她现在都是我手下的人。我是绝对不会让她离开的。你如果有别的心思,我劝你还是趁早收起来,要不然的话,我也只能与你为敌。”

“你与她自幼相识,这份情谊自然无人能比。但是当年我遇到她的时候,她满身伤痕,我是出于怜悯,才把她带回住住。当时她差一点就死了,要不是郑良悉心照料,今日你就可能见不到冷霜了。他们二人情投意合,早已结为夫妻。我能够看出来,你想把冷霜带走,不过在这里我要奉劝你一句,你最好还是打消这个心思,不然的话,我与郑良都不会放过你的。”

韩如天听完他的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忽然觉得有些愤怒,开始厉声质问刘元风,“你凭什么替她做主?就算她在你身边呆了两年,你也不能替她做决定吧。我要带她走,那是我的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刺激我,要是你还说这种话,我不介意,直接在这里杀了你。”

“呵”,刘元风冷笑一声,目光充满了不屑,“韩如天,你以为你在这里能动手吗?这里是汉朝,可不是楼兰啊!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的在这里等着你的小厮,安静的离去。要是你还在这里负隅顽抗,就休怪我无情了。”

韩如天听见他说楼兰,面色微怔。有些心虚的开口,“什么楼兰,我听不懂。”

刘元风看见他装傻,只是冷笑两声,才有些高深莫测的说道,“你是不是楼兰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冷霜的事情我已经给你讲过。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把她带去楼兰的,如果你还继续坚持己见,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就算是楼兰国王知道,我也不会害怕。”

“更何况,我相信冷霜是绝对不会跟你走的。昨日,如果你们两个已经谈妥,那今日我就不会看见冷霜了。既然当年你都没有能够保护好她,那现在你也没必要带走她。如果你识趣,就自己主动离开。我言尽于此,做怎样的选择,你自己应该心中有数,如果你想好了,明日一早便离开。如果明日,我看见你还留在这里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说完,刘元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凉亭。

韩如天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无比的懊恼。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刘元风就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现在还逼他离开,那他这次,岂不是无功而返?

他有些搞不懂,自己与他接触并不多,而且,也没有与他过多交谈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楼兰的人?

可是这些问题,没有人回答他,而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搞清楚当年冷霜究竟为何逃离成国公府,只要搞清楚这件事,就算是自己与她分离,也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