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慈善晚会
我以为这场‘吃肉’最复杂也就是我们两个去吃顿烛光晚餐,穿的如此正式还忐忑的以为他要求婚…结果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么一回事。
车子行驶在一条两旁整齐生长着法国梧桐的私家路上,大概半个小时,经过一道铁艺的门,门卫检查过请柬,恭请放行。
盘山的公路两旁亮着简约的华灯,一路顺延到山上,一片私家园林,一栋灯火辉煌的建筑。
门卫再次确认请柬,然后伸手指引绕过庭院喷泉到达停车场的路线,同样是一路华灯接引。
我隔空看着夜幕下昏黄灯光里的别墅,不,它壮观的像是一座皇家宫邸,两旁高耸的立柱支撑起尖顶的门廊,立柱下门童的身高还不到它的二分之一。
车是直接开到豪宅门口的,停下时便有相貌良好的门童上来服务。
他们两人一组,一人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一手挡在车梁,一边恭敬的伸出胳膊请客人撘手下车。
另一位门童服务正驾驶,还负责帮主客人将车开进停车场,并保管钥匙。
服务很到位,表情也很好。
但是我端的有几分累。
我是那种身边人都端起姿态正式时,就自然而然的顺应大众也跟着端庄,所以从进入第二道门开始,我就敛掉了所有的漫不经心,像镜前优雅的自我欣赏一样,换上了符合此情此景的自己。
我站在车前,等苏先生走过来,然后轻挽着他三分之一胳膊,提裙走上台阶。
他朝我侧头微笑:“模式切换的很快嘛。”
尽管我现在很想咬他,也只能微笑:“没点儿装高贵的本事,早让付太太骂的遍体鳞伤了。”
“高贵何必去装?”他只是微微低头,唇就印上我的额头,郑重道:“你在我心,贵不可言。”
他的甜言蜜语永远说的那么脸不红心不跳,除了耍六芒跟剧烈运动,就没见他什么时候心跳过速过。
还骗说带我吃肉,这么豪华地方的肉得贵到什么程度?
我刚想问他今天来干嘛,就看到大堂垂挂的巨幅海报——Warm慈善之夜。
一个如此高规格的慈善活动。
我不着痕迹,偷偷的指了下海报,问他:“哪位的杰作?”
“商楚五少,楚凉。”
“那是谁?”
“一个背景庞大的人。”
我乖乖点头:“回家讲给我。”
他点头应好。
其实光从这座占山的豪宅能隐隐猜想到主人的身家,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随随便便一个山大王都得身家过亿,这座豪宅还附带着那么一条长长的私家路,占地就不止山头了吧?
有点儿好奇苏先生是怎么跟这样的人有了交集的。
活动大厅很好认,远远就有容貌姣好,身高均等的礼仪小姐,清一色裹胸白纱长裙,分站两排,两手端于腰腹,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到了度。
这位商楚五少有点意思,不仅礼仪小姐的妆容到气质活脱脱像是一胎多胞,连微笑,迎宾,接引这种行为都像设定了固定模式。
他有强迫症么?
迎宾小姐端着铺盖红锦绣缎托盘迎来,上面摆放着一只香槟花的手带,跟一朵香槟玫瑰。
另一位礼仪小姐将玫瑰拿起,苏先生就兀自拿了手带往我手腕系结,一脸的宠溺之色。让我又赧然又唏嘘,他真是任何时候都不放过炫晒柔情,就不怕一个不小心把我溺毙么?
作为他的未婚妻兼女伴,我也理所当然的朝礼仪小姐摊开手:“我来吧。”
礼仪小姐僵硬的把玫瑰放到我的手心,仍旧礼貌的说道:“两位感情真好。”
我有点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笑面盈盈的样子。
就是看这一眼,苏先生便不乐意了,伸手捏了我的下巴转回头:“你得看着我。”
我忍住黑线的表情,轻轻嗔他:“你这霸道忒无理取闹了,看美女也不行呀?”
“我比她好看。”
“……”
这真不要脸。
男女气质不同不予比较。
况且他这真有点儿无理取闹了。
给他别好玫瑰,他便将手附在我腰间,带我进了礼堂,踏入一面华丽优雅的世界。
面对满目贵男美女,我不自觉就挺直了腰板,他感觉到的捏了捏我腰侧,附耳说:“不用这么紧张,刚才就好。”
我也想恢复刚才那样,可是貌似自动调整符合场合的模式了,调整不了。
他揽着我在门口站了不到一分钟,就有白衣黑领的侍者前来:“苏先生苏太太,楚少爷有请。”
原来他在等人,难怪那么悠然。
侍者带路过去,那位楚少爷穿着一身高级定制的运动款休闲,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席上喝着纯净水。
桌上立着几瓶Voss的瓶子,一小盘凤尾虾。
见到我们过来,嘴边划开一个微笑:“瞧瞧我们苏先生终于肯把苏太太带出来一见了!”说着站起身,优雅的朝我邀手:“你好,我叫楚凉,行五,直呼名字就行。”
我礼貌伸手:“你好,我叫付樱兮。”
“久仰大名,苏太太。”他说着,微微俯身。
我有些受宠若惊的看向苏先生,他的手已经有了动作,下一秒就把我的手从他手里解救,严肃道:“这不是法国,吻手礼就不必了。”
这位楚五少就绷不住笑的样子,抿着嘴忍着:“你还是这么不经逗!”
“我若不拦,你决计不会半途而废。”
“只是吻个手而已。”
“请你入乡随俗。”
“照片不让看,吻手也不行,那拥抱呢?”楚五少颇有几分期待的问。
“都不允许。”
楚五少可见的抽了一下嘴角:“连我都不行?”
“对,不行。”苏先生无比肯定的回答。
楚五少的嘴抿成了下弧度,指着他问我:“霸道成这样你受得了?”
“我刚好萌他这一点…”我是真的萌他霸道里那几分幼稚。
楚五少挑挑眉,上下打量我一周,笑道:“不错,不妄他专情这么多年。”
我完全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苏先生拉开椅子让我坐下,自己也坐到旁边,隔着一个椅子的另一边就是楚凉,他又开了一瓶Voss在喝。
苏先生抬手把负责服务这一席的侍者招来,要了宴会菜单给我,又问楚凉:“活动发起人在这儿偷闲,这样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