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楚凉与罗
付太太做了七个小吃,从香芋丸到蛋挞,还有蛋肉酥。
一桌子有三分之二都是甜食,豆浆都异常甜。
我又不能不吃,一桌子甜甜的早餐下肚,火气直接就降的差不多了。
苏先生大概看着时机到了,就在卧室的大阳台里支上帆布沙滩椅,然后才给楚凉拨了电话。他还特意特意的提醒我:“不要激动,听完了再发脾气,你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要保持心情愉悦。”
于是那边响了很长时间的电话铃,感觉就快超时的时候,楚凉终于接了起来,“喂?”
这一声里面试探之意浓浓,音还没落苏先生就笑骂:“正经点儿吧你,我们家公主殿下就在旁边儿呢,说吧,把你什么罪一五一十的报上来吧。”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道:“苏太太,我辜负你对我的信任了…”
呵,一上来就辜负信任了,认错态度如此良好,大脑里立马就蹿出来那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话来。我下意识想翻白眼,又想起宝宝的问题,生生打住,闭上眼问:“这些没用的就别说了,如果道歉有用,警察律师检察官就全都失业了。”
“我知道说这些都太晚,但是这件事是我错了,我没能赢过理智。”他没等我发问,就兀自说:“我不会妥协责任,该我承担的我不会决绝,我会负责。”
这一刻我是想骂人的,负责什么的是他巴不得的吧?我根本就是怀疑这是他下的圈套好不好?我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大家都是大人了。负责什么的这么幼稚的行为能省就省了吧,我们佳佳又不是非你不嫁,不要紧。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风花雪月才是你的菜,回去吧,别在这里深情了,不适合你。”
我说的话有点儿开始往尖刻的方向发展了,苏先生见事态不好,就打断问:“说结果之前可不可以把事情经过先搞清楚?楚凉你脑子呢?让伏特加烧了么?”
“……”
“……”
我跟手机那头的人同时沉默了。
然后是楚凉先行打破了僵局。他说:“这件事我也有错,我明知道罗思佳神经大条,却没想到她连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夜店那种地方……”
楚凉口中的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为了庆祝同事转正,罗思佳所在部门全体成员组织聚餐,男男女女加起来有二十几个。
一行人先是去吃饭,创意总监请客。吃了一顿价格不菲的日本料理。后来在决定去唱ktv之前。创意总监的母亲大人打电话,于是领导中途走了。
剩下的年轻男女就投票去哪儿,少数服从多数,投了个工体。
罗思佳想走来的,却没拗得过她那一群同事,盛情难却,就被连拉带拽的一起去了工体。
罗思佳的神经本身就很大条,何况先前已经喝了不少的酒。又被调制的绚丽多彩的鸡尾酒迷/惑到了…尽管残存的理智让她再三拒绝,却终究没躲过那群热情的同事…
中途楚凉给她电话。她是接听了的,但是工体音浪太嘈杂,根本就没听清,就被她那几个跳舞跳疯的同事打断了。
直觉这事太诡异太气愤,楚凉当下就疯了,一路边打无人接听的电话一边飚车,直接杀到了工体。
为了找罗思佳,他把整个夜店的狂欢都打断了。靡/靡的灯光全灭,整个世界除了光明就是光明,台下一群人都抬手挡着刺眼的灯光,醉骂哪个傻比…谁特么疯子…
楚凉说:“…她不止酒量不行,还根本没有防人之心,被灌醉,被下药…我到的时候,她已经把那杯加了料嗯哈维喝完了,整个人趴在吧台上直磕脑袋!”
我以为这是摇头那类的,结果楚凉说:“我把她几个同事都拽过去挨个问,全特么说不知道!我打了110就抱着她离开了…”
之后发生的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半路还没到家,罗思佳的药劲儿就冲了上来,整个人浑身发红,撕扯着衣服不住的喊热…
楚凉的车因为她的捣乱开的乱七八糟,就连靠边停车都蹿上了人行道。
这是一幕狗血的剧情,狗血的手段,被下的不是迷幻也不是摇头,而是一种夜店很通用的助情药粉,跟酒精相辅相成。
罗思佳把楚凉推到了,楚凉从反抗到沦陷,最终输给了自己的理智。
我震惊的呐呐不能言,抖着嘴唇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就在你车上?”
那边顿时尴尬的咳嗽声不断,最后只道“对不起”,答案不言而喻。
我郁闷的直捶胸口,女人美好的第一次那么圣神,楚凉居然就在车上!还是在罗思佳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我感觉胃在隐隐的发抽,我捂着胃,问他:“谁下药的你问到了没有?”
“调监控找到了。”
“是谁啊?”
“她同事。”
他的声音似乎有点咬牙切齿,我问他:“你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我跟夜老板有交情,总不能真的封了他店,那样全京城最少一半男女流离失所。我给他留了一分面子,他不还我七分都对不起我……”于是楚凉吐槽了一大窜后,说:“他把那女人做的加倍还回去了。”
“怎么还?”我不解。
“下药,然后走人呗,夜店里穷狼那么多,谁不捡免费的肉?”
我脑补了一下楚凉说的这种情况,然后胃部一阵剧烈的躁动,恶心感直接侵袭而来。我把手机一扔就快步跑向洗手间,汹涌的干呕瞬间就压不住,止也止不住…
苏先生紧随而来,手里端着一杯水,边拍我的背边问:“是孕吐?”
我摆摆手,勉强说了声“不知道”,就又开始不停的干呕,恶心感那么浓重,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根据有经验的人士们所说的特征,这应该就是孕吐了,俗称害喜。
我怀孕期第一次的孕吐来的如此猛烈,颇有几分吐的天昏地暗的感觉。后来楚凉又打电话来问:“那什么,苏太太该不是有了吧?”
苏先生嗯了一声,压根儿没空理他。
他就喋喋道歉,说这种时候给我添堵太不应该了,这事儿赶的太巧云云,还再三保证,“给我三个月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我吐的有气无力,还是不忘为难他:“如果方案是奉子成婚或者是为了责任,那就别费心了,对罗思佳来说,‘跟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比419什么的重要多了。再说,风花雪月那么久的楚五少爷,应该知道有时候419没有任何意义吧?”
我说完,特意等了一下,听他那边只是沉默,便又说:“我尊重她的一切决定,她如果不想再看见你,那你就从她的世界卷铺盖走人吧。”
我把电话挂了,长长舒了一口气。
楚凉的身份是完全可以骂我的,但是他没有,不管是因为苏先生的关系,还是因为罗思佳,这个人都给足了我面子,这让我很难无视他的诚意跟坚持。
我只是在说狠话,他跟罗思佳已经那样了,能在一起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如果罗思佳没有这个意思……那真是谁也帮不了楚凉了。
挂了电话我就爬上床躺着去了,吐了几分钟感觉把浑身的力气都吐没了,胃里还一阵阵的犯恶心,可就是好像堵在胸口发作不出来,简直折磨人。
苏先生跟过来坐在床沿,摸了摸我的头,一脸心疼的问我想不想吃什么东西。我想了想,说想吃糖醋清腌白萝卜,因为带油星儿跟浑腻的完全想一想都难受,我已经确定自己这种症状就是害喜了。
我无精打采的窝在**,觉得今天正在遭受的是精神跟身体的双重打击。我想给罗思佳打个电话,却又顾虑好多…结果就这么纠结着,电话就拨了出去,听到她的声音我才反应过来…“呃”了好半天,愣是不知道怎么开头儿。
结果这姑娘突然爆了一声惊呼“wow!听说你怀孕了是不是?听说都已经开始孕吐了!你这么没义气,都不给打电话通知!”
我顿时汗颜。楚凉说的是真的么?为什么罗思佳像个没事人一样?难道她的性格已经粗糙到这种事也能大大咧咧过去的程度了?
我顶着一脑袋的问好,先回答她是想等孕吐期过了再告诉她怀孕的,不然这个吐什么的多让人担心。接下来又佯装不经意的问:“你最近怎么样?半个正月都过去了,你也没给我打电话通报一下情况,不知道我们担心啊?”
“这个吧…”
她说了三个字,就陷入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那边传来困扰又烦躁的长叹,拖着好长好长的长音,最后说:“有点事儿说来话长,我已经自动过滤掉了,你千万别刨根儿问底,搞不好我会挂电话跑路的。还有就是…我现在挺好的,能吃能睡也按时上班,昨天接到通知说我的广告设计被云南那边一个画廊选中了,明后天得跟着我们总监去出差,顺便出去散散心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