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混乱情绪

逛超市时我让苏先生给楚凉发了条短信询问他在干嘛,付款结账时那位少爷回说:正在跟罗思佳逛超市。

我下意识就瞅了瞅周围,方才安心用苏先生的手机回复:慢慢逛,不着急,我们先回家。

结果楚凉这厮就真的是‘慢慢的’逛了一下午,一点没着急的把时间一直磨蹭到晚饭前一个小时才跟罗思佳大包小包的回来。

罗思佳个人表示,“楚凉看起来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拎这么多东西还能健步如飞,果然人活着不能以貌取人。”

“那你以为呢?他可是比我们家苏先生boss多了,没点儿本事早不知道被绑架多少回了。”连我哥跟苏先生从小都为了自我保护学习了跆拳道,楚凉那样的家庭,能落下么?据我所知楚凉可是当过兵的。

晚饭过后我去给罗思佳送面膜,她抓着我聊天到半夜,一直都在解释为什么没办法那么坚决拒绝楚凉。她说:“楚凉挺可怜的是不是,过去二十九年一直在走弯路,明明一个很阳光的大男孩儿,搞的看起来那么像二世祖,明明人还不错的说。我看着他那天讲话结束朝台下鞠的那个躬,心里可难受了,他明明什么都没错,却要向那么多人道歉,感觉连自己的人生都不能随心了…”

楚凉可不可怜我不知道,可不可悲我也不清楚。全程听罗思佳解释的我,只有一个感觉——所谓解释就是掩饰,所谓越描越黑。

罗思佳之所以跟我说这些,或许在给自己拉底气,她怕只是自我催眠完全没有效果,便想拉着我给她监督。这样她只要每次一想起我。就会想起今天说的话,告诉自己‘我跟他做朋友是有原因的,并不是喜欢。’

她就这样把自己的感觉给否决了。

我是在她的声音里渐渐昏沉入眠的,可第二天,我却是在自己**醒来的,身后是苏昊紧贴的身躯。

我糯糯的抱怨他。“你连让我跟罗思佳住一宿都不准啊…”

“是她喊我过去抱你的。”他说着腰下顶了顶,不带半分猥/琐。

我一愣,又没好气儿的抱怨:“干嘛整的我好像借出去的物品似的,到点儿还得喊着送回…”

他在我腰上捏一把:“是你太没自觉了宝贝,外宿都不知道通知一声。”

“就走廊两个方向问题,怎么能是外宿…”我动了一下,感觉身/下一股热流的样子,腾的立马坐起直奔卫生间…果然,老朋友来了。

苏昊跟着后脚进来。敲了敲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怎么了?”

我抿了抿嘴,“老朋友来了…”

“嗯?听着有点儿失望呀?”

“不知道…”我也不清楚,真的有点儿莫名的失望。我自己也有一丝惊讶,难不成我其实很期待宝宝的到来?

我纠结着把自己整理好,打开门,他就倚在门框,朝我笑笑。张开手臂,“来吧。”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满满都是治愈我所有负面情绪的深情。这一刻我眼睛蓦地湿润,扑进他怀里蹭着他的胸口,不住的叫着他的名字,撒娇取暖。

他抚着我的后背,一点点驱走我所有的不安。就这样在空****的洗漱间相拥了不知多久,室内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才恋恋不舍的从他怀里出来:“我好了,什么事儿都没有,一会儿给咱妈打电话问问回家过年的事儿吧?”

他点头,又揉了揉我的头发,才出去接电话。

我一直处于迷糊状态的刷牙洗脸。出去的时候,他正大刀阔斧的坐在床边接电话:“…去交通局调他违规记录,那么大的破坏力肯定不是突然加速,沿路就有蛛丝马迹,找!”

我被他后一句凛冽的声音吓了一跳,直接就顿在了原地。这种与冰雪接近的苏昊跟春风般温暖和煦真是反差好大…我一下子来不及反应,他就回了头,又是反差好大的一个微笑,还带着点儿戏谑:“吓着你了?”

嗯,怎么回答呢?

大脑在纠结的时候,身体已经做了反应,特别诚实的点了点头。

他就大步过来,屈指挑起我的下巴,佯装怒色:“知道怕,就乖乖听话,好吃饭睡觉,别的不要想,嗯?”

我点点头,他又道:“把身体养好,知道么?”

我又点点头。

这个早上的温情很微妙,我全程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想哭,又达不到泪点,生生的堵在了心里。

罗思佳其实很敏感,她一见到我就注意了我的异常,很是诧异的问我:“怎么了?一种低迷气质笼罩着你啊,你看,它快把你吞了!”

她指着我肩膀上的空气说道。

我知道她在逗我,我也不忍让她担心,掩饰的咳了一下,“老朋友拜访,最近容易暴躁。”

她拖着长音“昂~”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又神秘兮兮的说:“你知道杨羽干嘛去了么?”

我一愣,注意力立马就被吸引走了。“杨羽给你打电话了?”

她啧啧嘴:“打了,但是说最近不能回来,她被前男友带到拉斯维加斯了。摇身一变,她就已婚了!”

“已婚?”我真是吓了好大一跳,整个人都退的贴上了走廊的墙:“他前男友大老远抓她去国外注册?!”

罗思佳点头:“昨天我说你睡了,她就没给你打。杨羽说了,没关系,等回国她前男友那张注册表就没用了,她不会嫁的。”

我皱眉,皱的深度连自己都察觉到了。

按照杨羽这么多年还耿耿于怀于前男友的各种事情来看,她不会真的这么无情吧?肯定还是有梗横在里面的啊…不然,她干嘛这么多年也没正经谈个恋爱?貌似有一次喝醉,她把前男友骂了差不多十条街…

如果放在我身上…

我心里没他是不会记恨这么多年的…

就像苏昊。

我又开始心里暖暖的。

晒了一个下午的太阳,罗思佳要回学校宿舍打包行李,然后带去实习宿舍,她下周一就要开始正式实习了,年都不回家过。

由于我们二月份也要回福市过年,就提前拜托楚凉帮忙照看。

其实不说他也知道,只不过是帮着他找一个显得不是那么厚脸皮的理由而已。

送走罗思佳,我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楚凉之前做的讨厌事来了,就跟苏先生说:“我忽然觉得自己太大度了,翻一翻旧帐,应该把他整的死去活来都不能让他接近我朋友一步!”

苏先生就问怎么了。

我特别忿忿的数落他‘蓄意破坏’我们夫妻感情的种种行为,说到最后他坐在沙发上笑的不停。我没好气儿的抽他一下:“你还笑?!就你朋友这样奇葩!他要是不爱上罗思佳,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对你爱而不得了!”

他把我拽过来圈怀里,揽着我的腰:“你活脱脱像只守卫胡萝卜的小白兔,我就是那胡萝卜。”

这最后一句直接又把我逗笑了,调皮劲儿上来,我就坏心的伸手把他柔顺丝滑的头发揉的乱糟糟,还止不住笑:“胡先生你好!你有新绰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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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12月31号,这是一个有点儿恐怖的日期。

前一天晚上小学同学是谁在群里说过‘两个蛋滚的快’这句话,当时没明白什么意思,现在看到电视里各个主台从早插播到晚的跨年晚会预告,我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圣诞过去一眨眼就是元旦了,时间可不是滚的特别快么?这期间我只来得及去看了场沈七薇的show,感觉回到家睡了一觉,阳历的新年就来了。也就是说——再过没几个小时,我就要踏入二十二岁的年龄了,苏先生他也要二十九了。

我在日历前呆呆的站着,看着那上面大大的12月份的标志,似乎能感觉到时间它在我身后紧追不舍,看不见,摸不着,但它靠近我的紧迫感那样清晰…这才过了多久?它就把人青春追没了…

我就这样怀着一颗多少有些赶上的心情,一直等到下午苏先生回家。

他才脱了鞋进来,我就扑过去抓着他跟我去后花园跟那棵大槐树合影。他一脸好笑的问我这是在干嘛?我说我怕时间走太快,回头找不到年轻时的痕迹,找个参照物每年来一张,老了以后做个〈时光来过〉的影集。

苏先生就受到了触动,一把把我拥进怀里,紧紧的抱着,也不说话。

不知道怎么的,我的眼泪簌簌的就落了下去,回拥着他开始哭,“我后悔跟你吵架了,浪费了那么多年…有那些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做好多的事…苏昊,时间走的太快,我好害怕…”

他低头亲吻我的发璇儿轻生安慰:“别怕,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十年,二十年,我们有一辈子那么长,不要胡思乱想,好么?”

话是这样说,可面对飞逝而过的时间时,我还是会有莫名的恐惧,脑袋里经常就脑补出自己一觉醒来白发苍苍。

苏先生对我想做的事从来不会反对,他甚至指挥着慧慧跟着我们在别墅里的各个角落都拍了一张照片,期间还计划说:“以后的结婚纪念日,我用来重温婚纱拍摄地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