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成瘾 运动会 玉师师
“男儿应报国恩重,死葬沙场是善终,高三八班的健儿们,拿出你的**,用你的双脚踢爆对手的**!”
主席台上,梅景郁闷地念着热血的演讲稿,在心里不爽:葛小龙这写得什么不伦不类的东西?别给对手爆了**。
手术之后他的声音再也恢复不到以前冬日溪水般清亮,却多了一丝需要岁月才能沉淀下来的低柔,听上去让人心里酥酥麻麻的,简直性感得不像个少年。
抬起头,稍稍抬高帽檐,看到大多数人都挤在八班的半场,只见一片黑脑袋中一个明晃晃的光头,带着球杀气腾腾地左突右冲,就是过不了对方半场。
嘴角有掩不住的笑意流露出来,梁辰你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二百五!
场中奔跑的少年仿佛感觉到什么似的转过头来,正好与台上的梅景四目相对,傻咧咧地笑得一脸白痴相,梅景瞪他一眼暗骂一声呆子,脸上的笑容还没消,让这一瞪眼硬生生有了娇嗔的意味。
梁辰觉得整个心都酥了。
上半场结束,场上比分蛋比蛋,徐睿站在众人面前,意气奋发,“别看对方看似强悍,其实他们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我们肯定能够战胜他们!加油!”
方恨少倚着栏杆,慢悠悠道,“漏油吧,踢了四十五分钟连个大禁区都没有进去过,没看到对方后卫和守门员一直在无聊的玩房子吗?”
徐睿脑门青筋一暴,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人群里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方恨少也不恼,“看看,又迁怒人家了吧,错生,哥哥教育过你多少次了,抢球的时候不能用飞铲,太容易犯规了,看你才一个上半场就放倒了对方三个人,难道你想红牌下场咩?”
方错生恨得牙根痒痒,“你都剪完彩了还赖在学校里干嘛?”
“为了欣赏我宝贝弟弟的精彩演出啊,哇,错生你好厉害哦……”
“你……滚!”
徐睿看着这拌嘴的兄弟俩,一阵无语,无聊地望向主席台,发现梁辰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上面去了,光头上顶着块毛巾,长袖球衣挽到手肘,露出精壮有力的小臂,正大型犬一般围着梅景摇尾巴。
冷不丁衣角被拉了下,低头,看见一脸哀怨的葛小龙,囧,“你怎么蔫成这样了?”
葛小龙低着头蹲在地上,从上面望下去只能看见一个头发旋儿,闷声道,“睿哥,下半场我不踢了成不?”
徐睿郁闷,“咱们班总共就十二个男生你不踢你叫谁踢?梅景?你不怕他被球蹭一下就躺回医院去?”
“……他哪有那么脆弱?”葛小龙撇嘴,“你没看到他今天早上抽梁辰那个样子,活力四射着呢,真正脆弱的是我啊,人家现在心里好痛痛。”
徐睿为难,“那也不行啊,他是播音员呢,他踢球去了,谁来广播?”
葛小龙幽怨地看他一眼,指了指自己。
下半场哨音吹响的时候,葛小龙坐在主席台上,看着各个班级雪片般飞来的演讲稿,有气无力地打开一张,将热血沸腾的激励语句念得死气沉沉。
高容头顶乌云缭绕,打定主意运动会一结束就人道毁灭了这个混小子。
下半场高三八班继续疲软,不禁没有突破对方半场,反而被对方高大的前锋带球冲进了小禁区,抬脚劲射……
“放开他!老头!”突然音箱里传来一声暴吼,葛小龙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傲然立在空****的主席台上,双眼望着远处角落里纠缠争执的两个人,几乎要喷出火来。
众人看着陡然间变得无比强势无比凶狠的葛小龙,目瞪口呆。
抬脚射门的前锋一愣,脚下动作一顿,皮球被梅景趁机脚一勾,勾到了自己脚下,转身带球往对方半场狂奔,瞬间就与对方门将呈单刀之势。
前锋怒了,迈开双腿追出去,在他抬起腿的一刹那看准时机往他脚下伸出了脚,梅景一个踉跄,球被抢走,就势一头栽在了草坪上,当即抱着腿惨叫起来。
梁辰一听那凄厉的叫声,飞快地奔过来,看到抱腿打滚的梅景,顿时疼得心都碎了,连滚带爬跑过去,半跪在他旁边,“怎么样?疼?疼?”
“啊啊,好疼啊,好疼啊……”梅景一脸痛苦地大叫,滚到梁辰脚边,对他眨眨眼睛。
梁辰顿时了然,刷地站起来,对小跑而来的裁判就究竟应该是点球还是任意球展开礼貌地交涉。
裁判是学校的体育老师,一看向来深得老师疼爱的梅景小乖乖被伤成那个样子,一下子心疼了,刷地一张黄牌丢了出去,顺便判点球一个。
对方前锋立马不理智了,咆哮着冲上来理论,唾沫星子喷了裁判一脸,终于得罪了主裁判,飞快地收回黄牌,以更快的速度丢了一张红牌出来。
“我操!冤枉!我冤枉!”
“叉出去!”
大家看着不理智的前锋被几个大汉拖出去,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默哀了一下,梅景目送他下场,默默地收起了脸上的痛苦表情,拍拍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乖巧地站在队友身后,一副“我什么都木有做”的纯良表情。
皮球被放在禁区线外,梁辰一身轻松地站在皮球后,看着对方紧张不已的守门员,绽开一脸掩饰不住的傻笑:看罚球的位置还有角度,在这种地方假摔成功的梅景童鞋简直是超越外挂的存在啊!
一声哨响,梁辰轻快地小跑过去,一个假动作骗过门将,提脚拨球,皮球贴着草皮咕噜咕噜滚过去,轻巧地射进死角。
众人跌了眼睛,这球简直是太贱了!
在全场一片的惊叹声中,梅景得意地笑了:我家呆子的点球可是能和远藤保人媲美的!
足球比赛一结束,徐睿和高容从主席台两侧同时冲上去,一人揪起葛小龙一只耳朵,将小屁孩拎下台。
葛小龙自知犯了错,乖乖蹲在地上挨批评。
徐睿又不忍心了,摸摸小孩的头发,“到底看见什么了,失态成那个样子?”
葛小龙不说话。
“哼,你猜不出来?”高容冷哼,“能让他蔫成这个样子的,百分之二百跟裴凤桐有关。”
徐睿无语,拍一下他的脑袋,“不是跟你说了,既然裴老师已经找到自己的真爱你就要祝福他?看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小屁孩态度十分恶劣,蹲在地上不说话,典型的不理会不回应不配合。
高容怒了,背着手围着葛小龙暴走,怒叱,“小小年纪满脑邪念像什么话!嗯?你一个晚辈凭什么去喜欢长辈!嗯?你屁大点孩子懂什么真爱!嗯?无法无天了……”
葛小龙看着向来活泼可爱的年级主任变身喷火怪兽,浑身抖了一下,蹭蹭徐睿,“他怎么了?怎么一副被晚辈**了的模样?”
徐睿一张脸囧成个苦瓜,怜悯地看着他。
“葛小龙!你好大的胆子!”高容耳尖,一下子就听见了他的话,顿时暴跳如雷,“你才被晚辈**!诅咒你天天被晚辈**!”
葛小龙和徐睿一起囧成了苦瓜:我的晚辈还在穿开裆裤呢,想**我也得看看那小东西能不能派上用场吧。
再说,你一个老师,诅咒学生被**真的没有问题吗?
学生的比赛项目暂时告一段落,运动会最纠结的时候到来了,本以为学校会给教师们安排什么两人三足之类虽然白痴但是轻松有趣的节目,但没想到最后校领导很脑抽地让三十五岁以下的年轻男教师去跑一万米。
站在起跑线上,徐睿笑着看向在旁边跳来跳去做准备活动的梁霄,发现自家老男人穿西装很帅,穿运动装更是帅上加帅!
他身材笔直修长,穿一身合身的灰色运动装,显得比实际年龄至少年轻了十岁,举手投足间轻健有力,跟高中生一般充满活力。
梁霄下腰拉伸腰部肌肉,宽松的运动裤被拉紧,勾勒出紧绷性感的屁股,徐睿望着他瘦臀上浑圆的弧线,用力吞了一口口水,真他妈太**了!
恨不得就此把他压倒,扒了裤子狠狠地捅进去。
“擦擦口水!你恐怕别人发现不了?”梁霄转身,用力瞪他一眼,压低了声音,看他一脸色迷迷的表情,不禁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傻小子!”
徐睿的视奸行为被当场抓住,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嗫嚅,“……你太性感了嘛。”
发令枪喷着白烟一声嘶吼,众老弱病残轰轰烈烈地冲了出去,一万米啊校长!诅咒你上厕所只有调料包!
跑过第二十圈的时候徐睿已经耳聋耳鸣双眼迷离,一米以外神马都看不清晰,隐隐约约听见高容声嘶力竭的声音从音箱中传来:吼吼,只剩下唯一的一名老师坚持在跑道上,他就是我们最年轻的徐睿老师!他是学生最喜爱的睿哥!他是高三的希望!是数学组的骄傲!是我们大十三中的明日之星!!!加油!徐睿,像草泥马一般奔腾在我们伟大的教育之路上吧!夸美纽斯杜威苏霍姆林斯基的光辉笼罩着你!
听清他在吼什么,徐睿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前后左右望了一下,发现跑道上确实只剩自己一个人,顿时囧了。
踉跄着挪过终点线,徐睿躺倒在草坪上气喘吁吁。
半睁着眼睛看上方围了一圈的小脑袋,有气无力地问,“我还活着?”
葛小龙一脸促狭地蹲在自己旁边,温柔地笑,“欢迎来到地狱,睿哥,你看地狱是不是和我们学校有一脉相承的美感呢?”
“岂止一脉相承,”徐睿叹口气,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这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吧你个死孩子!”
葛小龙被拧得哇哇大叫,直到梅景抓着一瓶运动饮料挤进来,推开他,“小龙你一边玩去,睿哥需要补充电解质。”
徐睿接过饮料吸了两口,环顾四周,有些失望,“梁老师什么时候下场的?他现在人呢?”
“梁老师跑不到三圈就下来了,然后和方错生他哥哥有说有笑地离开操场了。”葛小龙最近频受打击,心情十分恶劣,此时幸灾乐祸得一副典型小人得志的嘴脸。
“什么?”徐睿猛地坐起来,揪住葛小龙的衣领,“你说梁霄和谁出去了?”
葛小龙手舞足蹈地挣扎,“方错生的哥哥呀,那个骚包男!叫啥……方恨少的,咳咳,你放开我……”
擦擦额头的大汉,徐睿转脸望向操场外空****的校园,心里腾起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