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

徐睿下床做饭,等饭熟的时候先泡一杯蜂蜜水给梁霄喂下去,然后打发他起来去洗漱,梁霄晚上被欺负得太狠,腰腿无力,在**滚了一圈不肯下床,徐睿无奈,只好抱起他去洗手间,胡乱洗漱了两下,又抱回**。

梁霄趴在**百无聊赖,找出手机开始发短信。

哐哐哐地剁着胡萝卜,徐睿突然就抓狂了:为什么他在这里洗衣做饭打扫房间,而**那个家伙却在和莫须有的姘头鸿雁传情?明明昨晚他也很辛苦的啊,要这样这样还要那样……

于是,徐小攻气势如虹地冲进了卧室。

梁霄听见声音,转过来,笑嘻嘻,“老公,你干嘛?”

老老老老老……公?

那清润柔和的声音像圣明之光一般咻地就驱散了怨夫心头的酸气,徐睿狗腿状举起手中的胡萝卜,谄媚,“那个……你要吃吗?生吃的话维生素比较多。”

梁霄看他一眼,笑容没了,“想看魔术就去度娘一下刘谦,我不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啊咧?徐睿眨眨眼睛,转头看向自己手里的……菜刀?!操!

训妻失败的徐睿垂着脑袋爬回厨房,悲愤地将所有肉眼可见的食材全部剁成了烂泥,再从中挑出可吃的部分扔进锅里乱炖。

伺候完师父大人吃饭已经是晚上,徐睿收拾好东西,洗了澡,爬上床,体贴地给梁霄涂润肤露,心猿意马地揉搓着那滑腻的肌肤,徐睿低声道,“师父,我想……”

梁霄用力掐他一下,“不许想!”

徐睿委屈,亮出那个昂首挺胸的小东西,嗫嚅,“可是它又站起来了。”

“这个好办,”梁霄转过身来,一只手握住它,狰狞冷笑,“你自己管不住这个东西,我来帮你管!”

说完,手上用力一攥,徐睿嗷地一声惨叫,那个小东西咻地一下立马软了。

徐睿:“……”

梁霄滚进被子里笑抽过去。

徐睿哭:“师父……”

甜蜜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第二日天还没亮,徐睿就蹑手蹑脚爬起来,悉悉索索地穿好衣服,俯身在梁霄额上印了一吻,起身要离开。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徐睿惊讶,回头,见梁霄闭着眼睛,显然还在睡梦中。

被爱人需要的感觉是无比满足的,徐睿摸摸他粉扑扑的脸蛋,轻声道,“师父乖哈,我得回学校,给你设了六点的闹钟,待会儿不要赖床,不然容嬷嬷又要变身喷火龙了。”

梁霄在睡梦中抽抽鼻子,好像受了什么委屈,奶猫似地细声哀求,“老公,别走。”

一股电流猛地击中心脏,徐睿觉得全身情/欲都被他这一声勾出来了,立即半跪在床边吻住那温暖的嘴唇,舌头缠绵地流连于他的口腔。

梁霄被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惊醒,“唔……你……”

一吻终了,徐睿一下一下舔舐着他的嘴唇,低声,“师父,我一分钟都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傻小子,”梁霄精神困顿,半眯着眼睛哼哼,“很快就会回来的嘛……你们学校赛课结束了没?

徐睿颓然,“我出局了。”

梁霄一怔,睡意全无,睁开眼睛瞪着眼前这个沮丧的大男孩,“……初赛就淘汰了?”

“嗯。”

“这不可能!”梁霄一骨碌坐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半跪在床前的青年,“你骗我呢吧?”

“千真万确,”徐睿无奈地叹气,“我以为我准备得已经够充分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淘汰,可能因为我教学经验不够吧。”

梁霄想了想,了然,有些懊恼地说,“与教学经验没有关系,怪我没有给你打点好关系,唉。”

徐睿双手环着梁霄的瘦腰,将脸贴在他小腹上,蹭两下,低声,“师父,我给你丢脸了。”

“与你无关,”梁霄抚摸着他的脖颈,淡淡地说,“只是辜负高容一片热心了。”

“提到高主任,我就有点想念十三中了,不知道八班的学生最近怎么样,没有我这样不靠谱的班主任,成绩应该会有所提高了吧。”

“提高个屁!”梁霄嗤笑一声,“你要是回不来,那班死孩子能把自个儿前程都毁了。”

“啊?”

“你走了不到一个月,他们已经换过三个班主任了,语文老师多可爱一小姑娘啊,给气得一星期哭六遍,现在死都不肯进教室,愁得高容都快哭了。”

徐睿瞪大眼睛,“怎么会这样?那现在是谁在带?”

梁霄无奈地指尖指向自己鼻尖,“有你这欺师灭祖的老师,就有那无法无天的学生,除了我,还有谁能降得住那班小猴儿?”

徐睿从善如流,“师父大人万寿无疆!”

翘班一天后回到学校,梁霄不出意料地被高容堵在了洗手间里,恼火,“你干嘛?”

高容玩味地摸摸下巴,“你被徐睿抓奸在床了?”

叮地一声,梁霄脑门上暴起青筋无数,“……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恶毒?”

“性格是天生的,阿门,”高容双手做祈祷式,转而打量着梁霄的脸,“看来我们小睿睿挺怜香惜玉嘛,至少这张骗人的小脸还挺完整的,听说李之岩那奸夫都被打成猪头了,你这**/妇还在活蹦乱跳的。”

梁霄暗骂一句怜个球,老子给他折磨得现在屁股还痛呢,冷着脸,“哦,你消息倒灵通,李之岩的运气是有点不太好。”

高容光洁的额头上刷地出现“我爱八卦”四个亮闪闪的大字,一手活络地揽住他的肩膀,“哥们儿,求分享。”

“分享你妹!”梁霄恨得牙根痒痒,跟你分享被自己学生打屁股的经验吗?我脑子抽了?你这么感兴趣不会找个男人试试?丫丫的!

看着对方那风云变幻的脸,高容狐眸微眯,点点头,高深莫测地摸摸下巴,“果然有故事,如果你不肯说,那我只好求助李之岩了……”

“你真无聊!”狠狠瞪他一眼,梁霄拔腿就走,在心里阴险邪恶地冷笑:求助李之岩?那老东西被徐睿打了正一肚子邪火呢,我很期待看你惹火上身,嗯哼。

高容抓住梁霄衣角,挤出一脸谄媚的笑容,嗲声,“欧巴,求分享啦!”

梁霄一个哆嗦,“你他妈想恶心死我?”猛地扑上去对他脸上一团揉搓,完了转身就跑。

高容猝然受袭,大叫一声,跳起来向他追过去。

不远处的天桥上,两个少年望着走廊里追逐奔跑的老年人们,感慨万千,葛小龙趴在栏杆上45°仰望天空,忧伤道,“看梁老师过得多滋润,我们睿哥就得在乡下吃苦,听说县中老师的月薪还不到三千块,好可怜,辰辰,你家不是在教育厅有人么,不能帮帮忙?”

“别提了,”梁辰抬起帽檐,露出鼻梁上的创可贴,“爷爷不知道听谁说我给人家姑娘搞出人命了,直接上来一顿棍子,操!要不是奶奶拦着,现在我已经去医院陪着梅景了。”

葛小龙张口结舌,“不不不会吧,老爷子这么暴力?”

梁辰哼哼,“你没看见他当年打我小叔,腿打断了都不带停的,他在部队里混了大半辈子,浑身都是杀气。”

“梁老师?为什么呀,梁老师多道貌岸然的一个人,难道老爷子也觉得他太装B以至无法忍受了?”

“闭上你的贱嘴!”梁辰没好气地捶他脑袋,瞄了瞄周围,低声道,“别看我小叔看上去精精明明的,其实人傻着呢,那时为个贼男人跟家里出柜,把爷爷气坏了。”

葛小龙揉着被捶疼的脑袋,撇嘴,“你们家真封建,要是裴裴老师肯跟着我,我妈绝对第一个八抬大轿把他抬回家。”

梁辰羡慕地说,“你妈真疼你。”

“嗯,”葛小龙自豪地使劲点头,大声,“我妈最温柔了。”

而实际上,葛小龙自己出柜的时候被葛老娘一把菜刀追杀七条街,小龙气喘吁吁而老娘风轻云淡……那都是后话了。

“别说这个了,”梁辰一脸郁闷,“我家是指望不上了,你家呢?”

葛小龙揪头发,“更指望不上,老妈跟梅阿姨是姐妹淘,从来都觉得景景比我有出息,一听他嗓子废了,比死了亲生儿子还伤心。”

“……”

自己的力量太过渺小而前方一片迷茫,两个少年一齐趴在栏杆上仰望天空,满脸忧伤。

末了,葛小龙叹气,“景景明天做第二次声带手术,你真的不去看他?”

梁辰神情黯淡地说,“我昨晚翻墙去医院看了一次,他在睡觉。”

“你故意的吧?谁家有三更半夜去探病的?”葛小龙一脸鄙视,没见过这么没担当的男人,当了这么多年兄弟,谁看不出来你们之间有事儿啊,真够磨叽的,是男人就得向他看齐,搞清楚自己的心意就义无反顾地冲上去表白,被拒绝……那再另当别论了。

总之,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勇气啊!

没有回答葛小龙的话,梁辰看四下没有老师,点燃一根烟,昨晚他找到梅景的病房,在窗外看着他的睡颜过了很久,快天亮才又翻墙回了宿舍,躺在舒服的**,心里却疼得睡不着觉。一想起那憔悴的样子,他就恨不得将那几个混混通通送下地狱。

梅景是为自己才伤成这样的,可是自己,何德何能?

看他一脸神秘莫测的忧伤,葛小龙撇撇嘴,腹诽你忧伤个屁啊,不知道现在梅景很需要你?要是裴裴老师能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他葛小龙刀山火海都要陪在他的身边,真他妈身在福中不知福。

白他一眼,“喂,我可是要去医院看他的,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爱去不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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