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那得意的表情,看得有些刺眼,司徒昊天眼里闪着阵阵寒光,对他来说,王府的本来就只有一个男丁,可偏偏他又不争气,云姨娘好不容易有了他的孩子,大师说了是男丁,还是个富贵命,他能不气吗,可是那孩子还未来得及出生就夭折了,眼下丹妮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想到这些,他便抬眸,看了丹妮一眼,一字一顿的道:“丹妮毒害司徒府祥瑞,按理应当一命还一命,可念在丹妮为司徒府也做出不了不少贡献,就将她降为庶女。”

闻言,丹妮冷笑一声,果真老奸巨滑,他这样做难道是为了给自己以后铺路?

果真很黑的心,要是以前的丹妮,一定想不到这些,如今,她看司徒昊天的每一个动作,似乎都暗藏算计。

闻言,陈姨娘已是十分得意,只要把丹妮弄下去,到时候,她的女儿想成为嫡女那还不简单吗?

就连到时候的正妻之位,也非她莫属了,越想越得意,陈姨娘差点笑出声来,司徒昊天再次补充道:“如果大家没有什么意见,这事就这么定了。”

“请慢……”司徒昊天才说完,丹妮已经满目嘲讽的站出来,她乌黑的眸子嵌着讥讽的笑,心底已是冰冷如雪,不冷不热地道:“爹,关于这件事,事情都没弄清楚,你就匆忙的下结论,会不会对女儿太不公平了些呢?二皇子也在场,他精通医术,为何不请他也见证一下云姨娘是不是闻了什么不该闻的东西,或是有人故意为之她才小产的呢?还有,听说怀孕的人如果闻到那种东西,就会小产,小产后可以通过孩子来实验证实怀孕的人是闻了那种药才小产的,如是爹都不鉴定,你就这样断定,是不是太不公证了呢?表面上看是女儿最的机会下手,可是事实上呢?”

“就是,昊天,既然二皇子在场,他也精通医术,那就请他再查清楚,省得冤枉好人,将来悔恨终生不是?”二爷爷也一脸笃定的道。

司徒昊天私心里其实不想处置丹妮的,毕竟在他心里,这个女儿并不比男儿差,昨日会把她关起来,也是因为当时情景太急,是人都有三分性子,证据在前,谁还会有好脾气,不过经过一夜,他突然有些怀疑,此事那么巧合,丹妮也没有必要去害一个妾的孩子,这样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想到这些,他便默许的点头道:“好,本王处事一向廉明,丹妮,就按你说的办好了!”

云姨娘这下却不肯了,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冷冰冰的盯着丹妮,冷冷地道:“大小姐,你这要是做什么?我的孩子都没了,你还要怎么样,还要把它的尸体拿出来做实验不成?它才三个月,才刚刚成形,发育都不全呀。”

闻言,丹妮嘴角冷然翘起,乌黑的双眸嵌着无比凌厉的冷光,红唇微启,一字一顿沉声道:“如果不验证,怎么可能知道孩子是不是被人害死的,你是怕了吗?你是怕我们验出不该验出来的东西来呢?是怕你的丑事被拆穿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乱说呢?我有什么丑事呢?”闻言,云姨娘脸色大惊,心中暗叫不妙,没想到丹妮竟能绝地逢生,她不会是知道了自己跟那个男人的事吧,她在心底开始有些底气不足了,害怕她把事情真的说出来了。

丹妮的话听得众人皆是一脸惊骇,其中最惊讶的当属司徒昊天,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丹妮之所以能这么说,肯定是证据确实的,想到这些,他不禁觉得从头凉到脚底,身子如坠了寒冰般的颤抖着,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在做梦,这怎么可能?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在他身上。

他一脸的灰败,他微微张大嘴巴,目光铮铮的盯着云姨娘,又朝丹妮道:“丹妮,此事十分严重,你怎么可能这么胡说?”

他最好的永远是面子,如今丹妮将这事捅出来,万一成真,司徒府姨娘竟私下偷人,还怀了野种,被大师说成是祥瑞,结果却是姨娘偷人偷来的,这种事情绝不是什么好听的事,要是传了出去,别说是上朝了,就算是出门他都怕被口水给淹死。

见司徒昊天的脸色,那表情,丹妮在心底则冷笑得厉害,这个男人从来想的只有权势地位,十分好面子,他想压下此事,还想利用自己,真是野心不小,什么事都做都出来。

这司徒昊天这么无情,那她也没有必要给他留什么面子了,既然如此,她就当着众人的面把云姨娘的事抖出来,反正,她早对这个家早就寒了心,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云姨娘这也是自找的,好好的,有事没事的,为什么要来找她麻烦,她有今天也是自己活该的。

闻言,云姨娘则跟打了鸡血似的跳起来,指着丹妮就开骂:“你这个贱东西,是你娘死得太早了,没人教吗?你一个闺阁千金,竟如此污蔑一个姨娘,你这算什么?我知道你救自己心切,可你也不能颠倒事非黑白,你这这么一个小东西,一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就如此蛇蝎,真不知道将来长大了会狠成怎样。明明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这个小贱人还反过来整我了,你说,我跟别的男人有什么关系,那男人是谁呀?你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拿不出来,看你到时怎么交代,真是个狐狸精,小小年纪不学好,也不怪你娘死得太早!”

云姨娘骂得越来越凶,她也越来越生气,才骂完,就发现丹妮正安静清新的看着她,并不愠怒,反而,司徒昊天及众人都冷冰冰的盯着云姨娘,丹妮再怎么也是司徒府的嫡女,她被人冤枉是杀人凶手,为自己找证据找出了云姨娘的丑事,竟被云姨娘如此唾骂。

闻言,司徒昊天很生气了,他心里已经不那么偏向云姨娘了,陈姨娘很懂事,她见状,忙过去拉住云姨娘,朝她冷声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就算你失去了孩子,你也不该这么激动呀

。你这么冲动莽撞,不得被有心机的人利用?你已经失了孩子,再这么跳脚,别人只会说你不讲理,然后去信那虚假的一方,你人正不怕影子歪,和大小姐争论什么?你要相信,事非自有公断即可!你这样只会让人觉得这一切是你的错,会认为你是个不讲理之人呀。”

丹妮微笑着看向陈姨娘,不紧不慢的道:“还有陈姨娘,你也别太高兴,这事跟你也脱不了关系。”

丹妮的话说得陈姨娘大惊失色,她敛了敛目,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把好心当驴肝肺了吗?如果你真有什么本事就不要在这里当费口舌了,直接拿出证据就好了嘛。”

“把孩子的尸体找来,与爹的血比较一下就知道,这有多难呢?”丹妮淡淡开口,她本来还不想如些伤害云姨娘的,是她自己太笨,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还这么傻跟着别人一起发疯。

陈姨娘嗤之以鼻,云姨娘则冷笑道:“你这女子,你为什么这么毒,我的孩子都没了,你还这么毒,你这是要做什么,还有没有天理呢?”

“我毒吗?你怀了别人的孩子来说是爹的,你感觉是你毒还是我毒,我好心救了你,你还来冤枉说是我害了你小产,你说是你无情还是我无义,不这要做,对爹也不公平,明明是姨娘偷人,还理直气状的说是爹的孩子?”

闻言,云姨娘当即笃定的道:“好了,够了,别再说了,要验你们就验,少在这里废话,验完也好还我一个清白,你们这群没有心肝的东西,我的孩子都没有了,你们还要这样对他,你们还是人吗?我话可说在前面,如果那是老爸的亲骨肉,就还请老爷治大小姐一个污蔑罪,她这样取我孩子的血,让他死也不安宁,这是对死者大不敬,另加一个不敬罪,你们真是太过份了。”

丹妮眼神温润,眼珠却无比冷漠,就算,那孩子是司徒昊天亲生,她也会让大家看到那孩子并不是他亲生的,跟她斗,他们还差一点,她学这些年的医可不是白学的,到了这时候还不用,那就白学了。

司徒昊天见云姨娘如此肯定,便朝身后的一名管事吩咐道:“你领人去取孩子的一点血肉来。”

管事忙恭敬的拱手道:“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

管事说完,领着何然等人走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司徒昊天脸色很黑,他在心底想着,丹妮如此镇定自若,云姨娘没有一点心虚的模样,难道,这其中真有隐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表明这府里有人在欺骗他,在这王府,竟然有人处心积虑要欺骗他,简直没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尽有这么大一件事是他不清楚的,这让他有面子何存?

“还有,来报信的丫鬟为什么突然死了?这也不是一个巧合,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吧。”丹妮冷冷地开口道。

“她不是自杀的吗?”司徒昊天道。

“当然不是,她是被人勒死的。”二皇子冷冷地开口道。

此言一出,大家的眼都快瞪出来了,因为这二皇子的话如同一粒石子落进水里,惊得云姨娘忙用帕子擦额头的汗,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二皇子又神采熠熠的道:“当然,这并不是我自己在乱说,我检查过死者的四体,也分析过了,被勒死的人,勒痕应该在脖子中间,上吊身亡的人,勒痕则靠近下巴尖;上吊的勒痕是倒八字,勒死则是一字形;勒死头后仰,吊死向前倾;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至于具体原因,还得请王爷你自己分析一下。”

闻言,司徒昊天有些不解众人,又看了一眼陈姨娘,再看看云姨娘身边的嬷嬷,嬷嬷才突然恍然大悟道:“没错,当时听到说有人自杀了,我也有些不相信,静儿怎么会突然自杀呢?我也有些想不通,现在想通了,看起来她不是自杀的,倒更像别人勒死的,她当时瞪大眼睛,死都不瞑目,看样子像是冤死的,这样,是不是表明,有人在背后下狠手,杀了静儿才对。难道,静儿是被副再三去请大小姐的,请大小姐来就是为了要陷害大小姐?”

这嬷嬷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也明白过来这是陈姨娘想在害自己的主子,而那静儿是她身边的人,不是她想要害人又有谁呢?她细声细声的分析到最后,已经让众人纷纷惊异的望向云姨娘、陈姨娘,大家心里应该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闻言,云姨娘手中的红绫汗巾都差点拧出水来,身子已经开始发起抖,难不成,那静儿那模样是要向她复仇吗?还有她那可怜的孩子,还未出生就变成那样,还要被他们拿来做实验,她的有说不出的痛。

听到嬷嬷这样说,陈姨娘这下有些了慌了神,不过仍旧强装镇定,她阴测测的睨了云姨娘一眼,如果出事,她就让云姨娘顶住,此事与她是没有关系的,全都让那笨女人去顶。

“说,这一切到倒是谁干的?在本王的眼皮底下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司徒昊天已经很生气了,他气得直啪桌子,啪得桌子哗哗响,吓得云姨娘更是脸色苍白。

正在这时,去取孩子血肉的管事已经回来,他端着一只盘子,盘子里是孩子的一小坨血肉,一看到这血肉,云姨娘差点瘫倒在地,如果不是陈姨娘,如果没有这个狠毒的女人,她的孩子怎么会死了还要故受这样的苦呢,她好恨自己,恨自己的胆小,恨自己为何要选择进司徒府做一个妾,好好的正室不做,要娶给司徒昊天做妾,她很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她在心底欲哭无泪。

丹妮冷冰冰的看向云姨娘,道:“既然血肉已经取来,那就开始吧,让二皇子来为大家证明一切,我到要看看是谁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就连孩子都不放过。”

丹妮说完,啪的一掌拍在紫檀木桌上,拍得桌上的茶碗当即跳了起来,茶碗里溅出茶水,她目光冰

冷得似铁器钻钢刀,嫡女的威严俱现,说得云姨娘都抖了起来。

陈姨娘不动声色的睨了丹妮一眼,丹妮越厉害,她心里就越不舒服,她才想做王府真正掌权的人,不过如今权利都被丹妮那小贱人夺了好几在手里了,不过,这些她会慢慢夺回去的。

二皇子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水来,将孩子的血肉溶进了水里,朝司徒昊天看去道:“王爷,你可以上前滴血进去了。”

闻言,司徒昊天心里十分紧张,不紧不慢的走到二皇子面前,接过管事手里的小刀,紧闭上眼睛,一刀划下去,将血滴在了碗里。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目光盯着那碗,云姨娘已经着急的起身去看,看那两滴血并没有溶在一起,而是慢慢的排拆开去。

这时,所有人都大为惊骇的望着云姨娘,一个个看她的脸色全都不一样了,云姨娘则不可思议的瞪着碗里的两滴血慢慢排拆着,她赶紧摇头道:“王爷,这怎么可能呀,不……不会的,不会是会这样,这其中一定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这孩子真的是你的,不是别人的,请你相信我,求你……我没有说假,不……不是大家看到的这样,这一定是那丹妮小贱人派人做了手脚。”

见此情景,丹妮则上前,装作猜疑的道:“可是我怎么听说,四个月前,姨娘去上香,回来的途中遇到了大风雨,那晚就没回来,而那么巧,姨娘回来后一个月就发现怀孕了,难道那是菩萨显灵了吗?怎么后来我总是看到一只信鸽飞进飞出的呢?前几日云妈妈还发现了一张字条呢。”

丹妮不紧不慢的说完,将手中的一只小卷纸展了出来,还没递给云姨娘,还没有送到云姨娘手中,早就已经被边上的司徒昊天一把夺过去,司徒昊天颤抖的展开那张纸条,只见上面写道:“可人妹妹,自香山屯见后,就再也未见过你,我对你的思念比海还深,想你,如看到信后就速回,期待你的回信。”

看到这样的一张纸条,且这纸条还是新鲜热乎的,司徒昊天当然气得眼睛鼓起,当即走到云姨娘面前,一脚向她踢了过去,踢得她滚了一圈。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贱,原来你怀的是个野种,你还敢竟污蔑丹妮,看来,这野种真是该死,就连老天也不放过他,就算他不死,本王也要杀了他!”司徒昊天堂堂一个王爷,突然间被戴了这样一顶绿帽子,他一张脸气得发青,当即拽起云姨娘的头发,对着她又是一巴掌,狠狠地骂道。

本来就刚刚小产的云姨娘身子就很弱,那里经得起这样打,她恍若梦中的盯着司徒昊天,前一刻都是她稳赢的,怎么这一刻,事情就变了,事情突然就变成都样了呢,陈姨娘不是说定赢的吗?难道自己真的被她给当作挡箭牌了吗,她突然有些醒悟了。

见事情发展成这样了,陈姨娘也是大惊失色,她原本早就计划好了,没想到,这件事却被二皇子这样一弄给翻盘了,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二皇子来,这是什么样情况,看来,这事绝对是丹妮在中间搞鬼,她万万没想到,这才十多岁的少女,心计已经深到深不可测的地步,也想不明白为何这二皇子会帮她,真是不敢小看这个小狐狸精,才被太子退婚就又惹上了二皇子了,而且二皇子还如此用心,一心向着她。

这一切让向来精明的陈姨娘有些想不明白。

云姨娘一脸的惊恐,忙瞪大眼睛狡辩道:“王爷,请相信我,真不是你们想的这样……那夜,我是没回来,但并不代表我真的跟别人有什么呀……”云姨娘机本处于要崩溃的镜地,她本来就是怕丹妮说出那晚的事,那晚,她跟那男人真没什么,只是她一直不想让人知道,说什么闲话,可是没想到这事,不仅陈姨娘知道了,就连丹妮也知道,陈姨娘用这事威胁她就算了,丹妮还拿这事来冤枉她,而她现在有口也说不清,她真的快疯了。

“你这个贱人,事到如今你还狡赖,真不知道你这贱女人到底在外面惹了多少男人,你老实给本王说清楚?”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司徒昊天真恨自己把家族的人叫了来,这可让他丢尽了老脸,云姨娘一双眼睛迸裂出愤怒的光芒,一个跃起身,直直的走到丹妮面前,她大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大小姐,我问你,你说话呀,敢话,我云可人从来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呀?你明知我和那个男人没什么,却联合二皇子给我那可怜的孩子的血肉做了手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我要证明我是清白的,我要找一个名医来证实这一切是假的,都是被你们做了手脚的。”

云姨娘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大为惊骇,丹妮嘴角勾起抹不屑的冷笑,不紧不慢的道:“姨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堂堂司徒家的嫡女大小姐会与二皇子勾结吗?难道你这是在怀疑皇上的用人决策吗?这二皇子可是皇上亲点的神医,你这话真是其心可诛,这话要传出去,咱们司徒府都得完完!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害所有人跟你一起死吗?”

谁让她要这样来冤枉自己的呢?本来她还不想找她麻烦的,谁叫她自己要送上门来的,还这样对自己,丹妮岂有坐视不理之机?她之前不那样做只是想给这司徒家留点面子,可是他们都这样无情,那她也会无义。

丹妮此言一出,云姨娘又傻眼了,连陈姨娘都慌张的站起身,探头朝外边看,云姨娘的心彻底的崩溃了,她在心底想着,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报应么吗?她不该那样对自己的孩子,不该听陈姨娘的?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报应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丹妮不冷不淡,慢悠悠的道:“不如,把姨娘的两个女儿也叫来吧,让她们看看自己的亲娘是副怎样的一副嘴脸,姨娘你说怎么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