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会痛的
护士看了看,把速度调慢了一些:这药本身就有些刺激血管的,是会疼的。”
护士刚要走,却又停在千语位置,她看了看药水,把原本最快的速度调到了最慢:“这药刺激性大的,不要调那么快会通的受不了的。”
我看着千语,五味繁杂。
护士走后,千语可爱的瞪瞪眼,嘟囔着:要你管阿。
我无奈的摇摇头。
药水一滴一滴的,时间过的很慢。
千语转过头笑着看着我说:“你知道么?我给我喜欢的人告白了。”
我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不敢相信。
“不过他有喜欢的女孩了。”
“而且是网上的。”
“怎么样?嘿嘿震惊吧?”
看着千语嘻笑的脸,我却再也笑不出来。
张张嘴吐出:“你难过么?”
她眨眨眼:“我失眠了两个晚上,心里很堵”
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儿不难过。”
“没有很难过啦,时间会带走一切的嘛。”她冲我笑笑。
我能说的,她本来就知道。所以没必要。想必是很喜欢的吧,因为是在她不信任爱情的情况下喜欢的一个人。
“知道吗?因为他关心我。因为他说过希望陪我走到最后。”
看着她的眼,我说到:“给你一次哭的机会。”
她皱皱眉:“才不要呢,这里那么多人丢人死了。”
我有些气愤,明明难过为什么非得说着无所谓:“你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哎,你说错了。树活一张皮人就活一张脸嘛。”
我刚要反驳,医生就叫到了她的名字。
“千语,到3楼换药。”
医生走过来,撕掉胶布,飞快的拔出了针。
走在换药室的门口,千语扭过头对我说到:“换药很变态很恐怖的。”便进去关上了门。
我想跟进去,却被护士拦在了门外:“你就在这里等她吧。”
我坐在候诊厅,紧紧的十指相扣着,一直在幻想着换药怎样的变态,却一直没有得出一个过得去的可能。
候诊厅的电视里正播放斗的热火朝天的世界杯,两旁关注的人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
我的思维从来没有如此乱过,从来以冷静自豪的我却被千语的粉碎。
在长达一个小时之后,门终于打开了。
我站起身朝千语走去,她的脸更加苍白。
看着她麻木的眼神,我突然怀念起她原本闪闪如露珠般的眼睛,可是我知道那都不可能了。
下楼梯时我很小心饿扶着她,半路她冒出一句:“医生肯定少给我打了麻醉剂的量,tnn的痛死我了。”
“我又替不了你。”
“白痴。谁让你替我啦?”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以后拆了线就好了。”
“嘿嘿,这个我知道。陪我去火车站吧。”
我不解的看着她:“去火车站干嘛?”
这次她没有笑,眼睛空洞的看着远方:“离开这个城市。”
在那诺大的太阳底下我觉得浑身都凉了一下,思维有些呆滞。
其实,我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因为我太了解千语。或许早就到达她的底线了,她只是在强忍着,一直的倔强的生活着。这次的离开以结束的告别式。
千语看着我:“可以和我一起走么?”那是一种乞求?带着颤抖。
我想点头,却还是摇了摇头。或许生活就是很多很多的无奈和遗憾而拼凑成的。
我能体会到千语的失落,但是我仍旧无能为力。
“是去哪里呢?”
“q城。”
“哦。”
千语算是离家出走。她简单的收拾了东西便毫不犹豫的出了门。
我送她到车站,一路一直静默。
那天的太阳仍旧很大,那个夏**想会是这辈子我过的最热的一天。
我扬起似笑非笑的脸向千语问到:“你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呢?”
她看着我咧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睛眯成一条缝:“我希望长的壮壮的,可以变强大保护自己。
我缓缓的抱住她:“你已经很强大了。”我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心脏“至少这里很强大。”
太阳底下她笑的很灿烂,眼睛里却有一团雾化不开。
大厅里,列车员天赖般的嗓音想起:“到达q城的旅客请抓紧时间上车。”
千语动作僵硬的提起包,朝里走去,我看到她的脸上有泪水在肆意流淌,一直滴落。
那是我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看到她的眼泪。
终究别离使人难过。
我静静地捂住嘴,泪水与汗水融合在一起,刺激着皮肤与眼睛。
透过朦胧的眼,我似乎还能看到千语的身影,决绝而不舍。
我似乎还看到,那些梧桐树树茂盛的绿色,撑起了整个夏天。
在回到家之后我打开电脑,收到一封手机发来的邮件。
邮件的内容很简单:
我一直明白,人生的这条路必须勇敢的走,就算跌倒也不能哭泣。
我一直知道,没有所谓那永远的陪伴,总是会有别离的那天。
我一直感激,在心里最难过的某些时候你们在身边。
你们都是我生命中的天使,谢谢你们告诉我生活中还存在与爱。
再见。
我捂住脸,其实很多结局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
可是,谁又能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偶然、还是骗局?
谁为我在烈日下披上保护的膜。
谁为我在沉睡时敲响苏醒的锣。
谁为我在绝望时拼尽全力的活。
谁为我在寒冬时点燃炽热的火。
夏日失去节奏,你陪我在街头盲目行走。
直到你已消失温柔,便再没人理会我灵魂的腐朽。
已经慢慢的没有说爱的勇气。
已经分不清楚白天和黑夜的差别。
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天真、烂漫。
凌晨,我走进24小时的便利店。
转身走出来,点上烟。
冬天、好冷。
夜晚,感觉好孤独。
你曾给我听了一首英文歌,我也给你上了一堂爱情课。
你说这样不值得,我说这样是潜规则。
凌晨我反复听着jay和温岚唱的《祝我生日快乐》。
旋律在昏暗的房间里悠扬萦绕。
“生日快乐,我对自己说。蜡烛点了。寂寞亮了。”
流泪了,眼泪是什么味道。
没有人永远十七岁,但永远有人十七岁。
很残忍。也很现实。
十七岁的年华会一直一直蔓延出吱吱呀呀作响的藤蔓。
慢慢的长出了美丽的花纹,蜿蜒在我们心脏的外壁之上。
想起曾经流过的岁月,婉蜿蜒蜒地淌过我们的身旁。
有些时候,伤痛不能算是伤痛,悲伤也不能算是悲伤。
有些岁月,我们能够彼此记得,我们也能够彼此忘记。
无论我们走过了多少个红绿灯,无论我们错过了多少个风景。
无论我们路过了多少个人或事,无论我们拐错了多少个路口。
但是只要一直地右转,一直地右转,总会回到从前的地方。
遇见回忆里最初的模样。
我的世界缩小成只有两层的旋转木马。
所有的情节正在华丽上演。
没有悲伤。亦不再有别离。
然后。摩天轮开始转了。所有的幸福渐次苏醒。
那些藏匿在文字游戏里的隐喻。
那些涂鸦在白纸上的思念。
那些游走在空气中的暧昧气息不可遏抑。
潜伏在内心深处的情愫在光天化日下昭然若揭。
这一次。我真的不逃。
我会永远记得某年某月某一天。我们十指相交。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