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醉酒·强取

当有一日,发现了自己心爱之人与别人早已互定了终身,会是什么感觉?心痛,苦涩,麻痹,还是说会憎恨?

南宫煦夜恨不起玉倾之,即便有一日玉倾之拿着剑指着他,刺入他的心脏,他也不会恨他。

因为他喜欢他。

或许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七年前,在那个月色清明的晚上,见到了一身紫衣的他,当年,玉倾之也不过十一二岁。

他误将他当做了女子,不晓得为什么,见到他第一眼,心中便笃定了那是位女子,世间长得那般美的,一定是个女儿身罢。可是,他错了。

那美若谪仙的人儿分明说了,“阁下误会了,在下并非女子。”

南宫煦夜当时是怔愣的,原来,还有男子可以长得这般精致无暇的。

倘若那日见的正是名如假包换的女子,那他熙阳王是不是就不会被冠上一个断袖王爷的称号?

酒入愁肠愁更愁。不大宽敞的庭院之中,南宫煦夜命人将灯笼全都灭了。只留下月光余晖将他的身影和石桌上的酒坛子照得几分清明。

心中太过苦涩,做什么都掩盖不了心中的烦闷,便在这鲜有人来的庭院独自饮酒。酒是埋藏在地底下多年的好酒,浓厚甘醇,入口冰凉,几杯下肚,全然不再苦闷。

不停地往自己肚子里灌酒,只要一刻不喝,心中那股抑郁之气便会滋长,蔓延全身。

他的倾之,他在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倾之,原来,心里早已有了别人。怪不得,怪不得他看那人的神色会那般不同,怪不得他会待他那般冷淡。

一坛子酒喝了个精光,再也倒不出酒,便举着坛子重重往地上一摔,十分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那原本完好的酒坛子在地上支离破碎。

而后,他跌落在石凳上,侧脸贴着冰凉的石桌,眼前几分迷离。

他醉了。

酒量再好,如他那般喝,也是会醉的。

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等候已久的仙歌看着他醉酒后的身影,心中亦是苦闷。她万分敬仰的熙阳王,如今这般落魄,全因为那个人。

唤来小厮将王爷扶到房中歇息。

推了寝房的门,一身紫衣的玉倾之还未睡。见了小厮扶着的熙阳王便快步过来,远远便闻到了那股浓重的酒味,玉倾之看一眼烂醉的南宫煦夜,看着门口的仙歌问:“王爷怎的喝这么多酒?”

仙歌瞥了玉倾之一眼,眼色却是不善的,“王妃若是想知道,便等王爷酒醒后自己问他。”

玉倾之没再问,南宫煦夜抬头看见了玉倾之,便挣开了扶住他的两个小厮,“倾之……”

他摇摇晃晃地要往他那边去,玉倾之见他要过来,便主动去扶住他。刚好接触,南宫煦夜便将身子全部覆在他身上。

仙歌使了眼色让小厮们离开,而后将门房关上,退了下去。

南宫煦夜搂着玉倾之,滚烫的脸颊贴着他的颈窝,手臂用力将他收紧,是要揉进骨子里,“倾之,我的倾之……”

玉倾之被他用力搂着,身子动弹不得。

南宫煦夜紧紧搂着他,问:“倾之,我南宫煦夜于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玉倾之不答,只柔声道:“王爷,你喝醉了,倾之扶你去歇息。”

南宫煦夜并没有松手,而是再加几分力度将他禁锢在怀里,继续问:“你的心中可有半点我的位置?”

玉倾之再次沉默。

他不答,南宫煦夜反而自己答了,“于我来说,你玉倾之便是此生挚爱,心中除了你再也容不下别人。”

松开了玉倾之,南宫煦夜努力站定,一双因醉酒而变地红润的眼睛看着他,食指和拇指捻着他的下巴,逼迫他与他四目共对,“倾之……”

最后一个字淹没在两人的双唇间,南宫煦夜重重吻了下去,不再是平常轻柔的吻,带了些侵袭和占有。允着他的唇瓣,力度上更像是在噬咬,而后撬开他的牙关直入,一手稳住他的后脑,一手稳住他的腰,在他的口中每一处都落下自己的印记,动作有些粗鲁。

玉倾之不挣扎,忍着痛任他欲|为。

粗暴的吻离开了唇瓣之后便落在脖颈,牙齿扫细嫩的皮肤,留下一片带了水渍的红色,他一边吻着他,一边唤他的名字,“倾之……倾之……”

醉酒后的他狂|乱了,心中郁积的那股闷气总算找到了宣泄。往后退几步便是床榻,往后一倒,玉倾之背后着床,南宫煦夜随即覆了上来,压在他的身上,吻着他露出来的肩膀。

衣物太碍事,他便用力一扯,伴随着一声布料撕破的声响,玉倾之的上衣便被除去了。被他这般粗|暴的对待,他没有推拒,亦没有喊出口。咬着牙关,忍着这痛楚。

南宫煦夜对他的渴望连自己也无法想象,太久,从七年前便在心里一直唤他的名字,倾之,倾之。

七年后,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

身上衣物除尽之后,两人便毫无阻隔,玉倾之闭了眼睛,咬紧牙关忍着他给他带来的痛楚。在南宫煦夜进去的那一霎那,更是撕裂般的痛,眉头一紧,额头上早已沁出了几层薄汗,身下的被单被他抓得不成样子。

但是,即便如此之痛,他也没有发出过一丝一毫的声音。

南宫煦夜在他身上毫无节制地索取,每一次进出,便引起一阵剧痛,身子也只是微微颤抖,全身却似要散架那般。

迷离之中,还听见南宫煦夜在他耳边语不成调地唤着:“倾之……”

平日里清醒时,总要顾及他的感受,不强迫他做任何事。醉了便没有那些顾忌了,他想要他,从新婚那晚便一直忍着。

总以为日子长了,他的倾之就会愿意了。却不想,他心里早已有了别人。

心痛却无处宣泄,也只有喝了酒,醉了,才会这般毫无顾忌。

第二日天亮之时,南宫煦夜缓缓睁开眼睛,头痛欲裂,撑着床面坐起来,反射性看一眼旁边,那个位置早已经空了。

看着乱得不正常的床,还有床单上留有的一些血迹,心里一惊,昨晚醉酒后的一些场景虽记不大清,但是还是记住了一些片段。

脑海中浮现了一些片段后,头痛加剧,仿佛就要炸开。

昨夜,他分明强取了玉倾之!

那床单上的一些血迹刺痛了南宫煦夜的眼睛,眼角红了,可想而知,昨日的玉倾之有多难受。

心里惭愧,一直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生怕会伤了他,到最后,还是伤了。

在地上捡起了衣裳穿好,开了房门出了去。

路上遇见了迎面而来的仙歌,仙歌低头唤他,“王爷。”

南宫煦夜正想问王妃在哪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昨日他那般伤他,又怎能再有脸见他?

仙歌说:“仙歌准备了醒酒汤,王爷喝下罢,会好些。”

南宫煦夜摇了摇头,“不必,本王好多了。”

仙歌没再提醒酒汤的事,看着一脸心事重重的熙阳王,她兀自说:“王妃今日很早便起了,方才我见他在前厅用茶。”

南宫煦夜心里一愣,他在前厅,以往只要仙歌说了他在哪里,他便可以立即过去。只是现在,脚上如灌了铅,怎么也提不起来。

脸上的愧疚之意可见一斑,他移开话题,“等会送杯热茶到书房。”

他正提步要走,去的是书房。仙歌在后面提醒,“王爷,你还未用早膳。”

南宫煦夜停住了脚步,低沉的声音,“早膳也一并送来。”

其实,就算送来了,也不会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