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儿乞部一名骑兵带的马,突然挣脱缰绳,冲进了雷区,正好踩中了一颗地雷。
那枚地雷,把战马掀翻在地,倒在地上,不叫地嘶吼着,发出哼叽哼叽的声音。
塔儿忽看着战马,又望向谢玉轩,突然想起刚才那木牌上提醒:来者止步,否则死伤莫怪!
此时的塔儿忽,心里一阵后怕,如果刚才他们冲进来,岂不是跟这匹马一样?
“别动!”
谢玉轩见塔儿忽要朝最后悲鸣的马走去,大叫道。
整个营区周围,就是一个巨大的雷场,方圆三百米之内,布下了数百颗地雷,塔儿忽带来的这点人马,还真的不够踏出一条安全的通道。
巨大的爆炸声,也惊到了其他的马匹,它们纷纷扬蹄后退,看着同伴的惨状,眼中都带着惧意。
前面的这块草地,突然就成了它们的禁地。
整个骑兵队伍里,只有苏翰钰一人脸上露出惊喜之情。
他原本就对谢玉轩非常敬佩,刚才木牌上的话,就让他觉得很解气。
如果再看到主儿乞部的战马被炸死,谢玉轩在他眼里,瞬间就成了无所不能的神仙。
听到谢玉轩的话,塔儿忽像是中了定身术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那匹高大的战马,都被炸得皮开肉绽,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眼见就不见活了。他要是也被炸了,估计好不到哪去。
“往左走,停!往前走,再往右走,好了。”
谢玉轩指引着塔儿忽走出雷区,这才松了口气。
短短几步,塔儿忽走出了一身汗,后背全湿透了。
塔儿忽不解地问:“谢官人,你这里布了什么机关?”
谢玉轩说道:“不管是人还是马,只要踩中机关,马上就会爆炸,不要不说一匹马,就算是三五匹马,不死也得重伤。”
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只要受了伤,弹片怎么可能取得出来?就算勉强取出来了,接下来的感染、败血症等,都是会要人命的。
谢玉轩只说结果,不说原因,把塔儿忽唬得一愣一愣的。
有了塔儿忽这个老熟人,谢玉轩对草原上的情况,马上就有了详细的了解。
随后,他又见了苏翰钰,这才是真正的自已人。
苏翰钰告诉他,塔儿忽回到草原后,很快就拉起了一支队伍,虽然还不到一千人,但已经有一战之力。
同时,他们酿的春风酒,在草原上大受欢迎。
草原寒冷,酒可以御寒,喝醉之后,呼呼大睡,那是多么惬意的事啊。
无论是高兴还是悲伤,都会想喝酒,高兴的时候,会喝得酩酊大醉,悲伤的时候,更要喝得肝肠寸断。
谢玉轩问:“札答阑部有什么动静?”
这次来草原,主要是跟札木合见面。
但是见面之前,他必须知己知彼,这样才能百战百胜。.
苏翰钰介绍道:“札木合与泰赤乌部等十三部,于四年前起兵三万进攻铁木真,铁木真方面得到札木合部下亦乞列思人的通报,集合部众三万,组成十三翼军队抵抗。
两军大战于桑沽儿河附近的答兰版朱思之野,铁木真难以抵敌,率部退到斡难河的一个狭地中。
札木合与泰赤乌部虽胜,但内无统纪,那颜们互争权力,将大批俘虏残杀,此举引起部下不满,而铁木真则极力笼络人心,厚待部民,因此照烈、兀鲁、忙兀等尼鲁温蒙古部落都脱离泰赤乌,归附铁木真,使他的力量得以迅速恢复。”
谢玉轩叹息着说:“札木合还真是的,难道不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吗?”
札木合的实力,一直比铁木真强大,可铁木真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几次快到被灭绝的边缘,最后总是奇迹般生存了下为。
如果这次札答阑部和泰赤乌部,不做这等自毁长城之事,铁木真就算活下来了,能恢复元气吗?
苏翰钰担忧地问:“札木合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而且听说喜怒无常,长官真要跟他见面吗?”
谢玉轩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是六把转轮手枪:“当然,我来草原,不就是跟他见面么?对了,这是我研制的最新款转轮手枪,你拿几把防身。”
苏翰钰的小组有六个人,每个人都是酒坊训练出为的佼佼者,他们的安全,谢玉轩也是很重视的。
苏翰钰感激地说:“多谢长官!”
谢玉轩提醒道:“塔儿忽愿意与我一起去札答阑部见札木合,你可趁机与札答阑部的人交好。”
苏翰钰说道:“我已经派人去了札答阑部,跟他们好几个那颜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如果长官同意,我答应在札答阑部设立一个酿酒点。”
他在草原上搞情报,最有效的手段就是酒。
草原上的汉子,都喜欢喝酒,特别是春风酒。
很多人在喝过春风酒,发现其他酒淡然无味,根本入不了口。
而春风楼目前只有苏翰钰会酿,目前春风酒的价格,比临安还要高好几倍。
只有部落里的那颜,才能尽情的享受,其他普通战士,只能靠变卖财物,才能一饱口福。
谢玉轩说道:“可以,到时我跟札木合说说,让他占几成干股。”
想在草原立足,必须把利益分享出去。
不管什么样的钱,都不可能一个人赚尽。
只有大家一起发财,才能长久。
酿酒如此,做事也是如此,谋天下更是如此。
苏翰钰好奇地问:“长官,外面炸死马的东西,是什么?”
谢玉轩说道:“地雷,里面装了火药和铁片,不管是人还是马,只要踩中,就会引爆,威力很大,二十米之内,都会被波及。营地周围,布了几百枚地雷,主儿乞部这点人,要是强硬闯营地,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翰钰问:“这么神奇的吗?”
“这就是地雷。”
谢玉轩拿出一枚地雷,递到苏翰钰手里,向他解释了地雷的基本原理。
苏翰钰是绝对值得信任之人,这样的秘密,可以让他知晓。
苏翰钰感慨地说:“真是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