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之后,头疼欲裂。

南河醒来之后,张北辰已经结束了晨跑,进屋来换衣服。

“你醒啦?粥已经熬好了,赶紧起来喝吧。我看你睡得挺熟,就没叫你。简欢刚刚送来的醒酒汤应该还热。”

南河洗漱之后,端起醒酒汤就喝了一大半,而后揉了揉太阳穴:“昨天晚上怎么喝多了……我酒品不太好,没干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吧?”

张北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没事,你先吃点东西吧。”

“我怎么觉得你笑的有点不对劲?该不会是我昨天晚上不清醒的时候说错了什么话吧?”

“这些都不重要,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先吃早饭吧。”张北辰拉着南河就往饭厅里去。

厨娘手艺极好,几碟小菜,一锅热腾腾的小米粥,是美好一天的开始。

南河不喜欢把家里做事情的人当做下人使唤,因此进了车邻院便定了许多新规矩,家里的佣人一不准下跪,二不准自称奴才、奴婢,三是有饭一起吃。

因此,厨娘做好饭后,就和管家、门房并几个丫鬟家丁一起在饭厅站好等着主子。

“你们站着做什么,坐呀。”

南河招呼着,大家嘴里答应着,身子却不动,等她和张北辰坐下之后拿起筷子了,其余人才坐下。

厨娘站着替大家盛好小米粥才坐下,十个人满满当当挤了一桌子,十分热闹。

“你们不用拘束的,下次我要是睡懒觉,也不用等我吃饭,给我留一口就行。”南河吹了吹冒着热气的小米粥,喝了一口,“好香啊!对了,李婶,今年过年你回家去不?”

厨娘答道:“老爷先前说了,过年准我几天假,我得回乡下一趟。”

南河问:“李婶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呀?”

“家里就我这个老家伙和我的小孙儿了。早些年添了一双儿女,十年前不是闹饥荒么,孩子都饿死了,我家老头子后来也得病去了。”这些悲伤的往事在李婶嘴里说出来,似乎已经无所谓了,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我这个小孙子是在路边上捡的,养到十二三岁了,挺乖巧,算是给我做个伴儿。”

一老一小的,也不容易。

“他一个人在家,没有人照顾?”

“嗐,都已经十几岁了,个头长得比我还高,自己在家洗衣做饭啊,种稻谷啊,什么都会,好歹也能自己照顾自己,不大用我操心。”

李婶是个仆人,家里并没有田产,收养的孩子在家应该是帮村子里的大地主种田赚口粮吧。

“孩子叫什么名字?读书了吗?”

“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水石,和我那儿子一个名。穷人家的孩子,哪有那个福气读书认字呦!”

南河看向张北辰:“张北辰,要不咱们把这孩子接过来?教他认点字,将来就算不做官,做个账房先生也是好的。”

张北辰还没有说话,厨娘就诚惶诚恐地站起来:“这怎么行,我家水石一条贱命,从小野惯了的,长了一双拿锄头的手,哪里配读书写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