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不妨把话说开。姐姐,不管之前如何,之后你还是应该好好和张北辰过日子。虽然张北辰实非良配,但是张寻辰你更不能过于亲近。你也不想你的儿子长大之后被别人议论吧?”

我的儿子。

我还没有见过我自己的儿子呢。

她还没有将自己的孩子生出来,她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就来到了这里。

南河忽然想起来曾经的一个细节,莫辞蹲下去给她系好鞋带,而后站起身吻了吻她的手,说:“老婆辛苦啦!”

这些故去的事情明明才过去了几个月,回忆起来就像是前世一样,自己好像已经忘记了很久了。

常莫辞看她神色有异,问:“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南河淡然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露出了一点微笑,“昨日之日不可留,往者已是不可追。我明白你的意思。”

常莫辞说的没错。的确是到了应该放下过去、好好生活的时候了。

那些回忆,应该忘了吧。

南河觉得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堵在她心口的一大团棉花絮就消失了。她笑着拍拍常莫辞的肩膀,说:“那我就先跟你说再见啦!我得回去了。”

常莫辞看她愿意放下过去,自然是十分欣慰。

“好。姐,若是张北辰欺负你,你来告诉我,我去找他算账。”

“哈哈哈,我看这个应该不需要了吧。”南河摆了摆手,潇潇洒洒地走出门,又被简欢拽着上了轿子。

简欢忍不住问:“少夫人,少爷刚刚跟您说什么啦?您看起来满面春风,高兴都不得了。”

南河将轿帘揭开一条缝,笑吟吟地看着简欢。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好好生活。关心我的人这么多,要是我不肯好好爱惜我自己,岂不是辜负了?”

南河进了孤吟轩,袁槐就笑着迎了上来:“见过少夫人。”

南河问:“张北辰呢?”

袁槐心想,少夫人居然当着下人们的面直呼少爷的名字,实在是不成体统得很。他面上神色不变,还是挂着谄媚的笑容,说:“少爷看房子去了。”

“什么房子?”

“回少夫人的话,是这样的,咱们州府的举人每人都能在举人街分得一间宅子,少爷和堂少爷都去挑宅子了。”

南河点点头:“我知道了。”她又转头对简欢说:“那张北辰他回来了你就告诉我一声。”

张北辰回来的时候,南河正好写完今天的日记。

“你这一天天写的都是什么呀?”

张北辰凑过去看了,南河写的字好奇怪,似乎每个字笔画都减了好几笔,可仔细看就发现,有些字还是可以认出来的,有些字则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我的札记,写给我一个人看的,自然是要用别人看不懂的字来写。对了,我回来的时候听袁槐说你去看房子了,看得怎么样?”

张北辰得意地倾身,手支着下巴伏在桌子上:“南河,我跟你说……”

南河正在认真听,张北辰却伸长胳膊越过她,将南河那个蝴蝶装的日记本拿在手里,高高举起。

“我看一眼,看一眼好不好?”

“张北辰,你还给我!”

“我就看一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