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辰刚回张府,就被张至亭逮了个正着,不由分说,抓去打了一顿,后来还是松墨給扶回孤吟轩去的。
“气死我了,夜出这个坏家伙,假传什么军情!这二十板子,我非得要他还给我不成!”
松墨劝道:“少爷,您先回去歇一歇吧,其他事情明天再说。”
跟着这个少爷,松墨的其实也怪不容易的。中秋宴上也不说一声就溜走了,留他在府衙,不知所措,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却一无所获,后来只好自己回来了。
松墨还以为他家少爷又跑了呢。
张北辰问他:“你看见南河了吗?”
松墨说:“松墨看见少夫人了,她眼下应该在祠堂里吧。”
“祠堂?我去看看。”
张北辰还没有来得及到祠堂,张至榭就在半道拦住了他。二话不说,先是嘲笑了张北辰又被打,而后才正色问话。
“你这小子,这两天跑哪里去了?”
“说来话长,我以为南河在杏山院,特地跑回去看了一趟,没想到竟然是一场误会,害得我来回折腾耽误了两三天。三叔,南河现在怎么样了?”
张至榭不予回答,却拽着张北辰在一旁的亭子里坐下来,扬手示意文狸添茶。
“我觉得,你应当早一点回来的,不过既然已经这个时候了,也不急这一时半刻。不如,你坐下来听我好好说道说道,也总比你什么都不知道,横冲直撞又得罪你爹娘的好一些,你说是吧?”
张北辰刚刚挨了板子,虽然打得不算重,但屁股还是有点疼,不愿意坐着,于是站在一边,洗耳恭听的姿态。
“二哥二嫂应该是派人秘密将南河带回来了。你和南河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对外称南河生病了。按理说,南河是一直在居风院后园子里的。”张至榭喝了一口茶,“他们这样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居风院的少夫人是从外面回来的。”
毕竟,儿子偷偷带着儿媳妇跑出去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张北辰想到自己傻乎乎跑了一趟就觉得格外郁闷,还是点点头:“我知道。”
文狸给张北辰递了一杯茶,他接过来一口喝掉了。
张至榭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这可是今年的夏茶,新鲜的昭关翠须,你这样牛饮真的是暴殄天物。”他叹了口气,“二哥二嫂以为南河是,唉,与人私奔,于是将他关进了密室。”
“密室?”张北辰还不知道家里有什么密室。
“这件事你大约不知道。我也是偶然得知的。我爹,也就是你爷爷,看老房子里有一间密室,就没有拆,留下了,以备不时之需。密室的大概位置就在你爹娘他们住着的屋子下面。”
原先,张家的宅子不是新建的。在张至榭的爹爹张渊买下这座宅子之前,这里住着的是一位刑讯的官员。
要是细论起来,张府两翼的迩楚院和青苑园都是后来扩建的,只有居风院才是那位刑讯大人的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