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男子就可以出门,而女子就要一辈子被关在一间小小的屋子里呢?

可是,在此之前这么多时间,他居然没有意识到一点不对劲。

南河摇摇头。

“我不否认一间屋子也可以活出人生,普鲁斯特还能躺在**写出《追忆似水年华》呢,但是那不是我要的生活。”

玉衡不知道普鲁斯特是谁,在这个关键时候,他很自然地跳过了这个似乎无关紧要的人:“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我想要一间困不住我的屋子。我住在里面,可以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我想要出去走走的时候,它也会为我打开门,门朝暖阳,清风明月,万物可爱。”

玉衡问她:“不让女子出门也是为你们好,难道你不怕外面会有危险吗?万一碰上危险,男人尚且有自保的能力,女人可就……”

“女人在家里就没有危险?男人在外面就没有危险?因为这个原因限制女人的自由未免也太可笑了,因噎废食最不可取。”

虽然南河心里明白,在古代,治安肯定不如现代社会,女人在外面肯定比男子更容易受到欺负,可是她宁可危险一点儿,也好过缩头缩尾一辈子的强。

“你这想法倒是不错,我作为一个旁观者觉得很赞成。可是,说实话,若是我成亲之后我的妻子也喜欢到此乱跑,我肯定不乐意。”

玉衡坦诚了自己的想法。

南河的说法太过离经叛道了,他觉得没有错,但是绝对不支持。

“所以我觉得,首先你应该考虑一下你的丈夫怎么想。”

“我不想靠丈夫。我想要要一份工作,最好是可以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这样我就不用靠任何人了。”

“连丈夫都不用依靠吗?你想要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一辈子吗?”

“你这话很奇怪,为什么我一定要依靠丈夫?我为什么不能找一个愿意和我平等的人呢。我自然是希望有一个人可以白头偕老,但是他不应该是限制我的那个人,他得懂我,他得知道我想要什么。唉,反正……不会是张北辰吧。”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呢?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他都能给你啊。”

“可是自由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给我。我只是希望做我自己的事。”

玉衡仔细琢磨这些话,有些惊讶地望向南河。

“胸中有河山的女子不多见。”

在叙述的过程中,玉衡为了保命,自然省略去了“孤男寡女”那一段对话,只挑了简要的情节叙述。

“你居然带着我妻子跑了?”

张北辰气得拍桌。

真是太荒唐了。若是玉衡没有带走南河,他们两个人又怎么会掉下悬崖,夜出又怎么会以为南河坠崖,自己又哪里需要在含州城和杏山院之间来回折腾好几天?

玉衡看张北辰脸色不对,赶紧摆手:“不能这么说,是嫂子要跟着我走的。当然,我们也只是顺路而已,换了别人也是一样,和我没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