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秋闱的人离开之后,杏山院安静了不少,郭先生还是每日早起上课,虽然人少了一些,看起来对他们都生活影响似乎并不大。

再过了几日,临近中秋佳节,到了休沐的日子,郭先生准了假,其他的学生也陆陆续续回去了,杏山院一下子变得空****的了。

明日就是中秋。

苏麟来半梅轩的时候,南河卷起袖子浣衣,郭明仪围着她转,对于那日在半松轩门口所见的二人相拥的景象还是耿耿于怀。

“摇光,我仔细想了想,这件事情还是不行,你不管喜欢什么人都不能喜欢张北辰呀!”

这几日郭明仪多次说到这个问题,南河无法和她解释清楚自己的身份,只好含糊其辞。

这幅样子在郭明仪看来简直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情况很严重。

关于这个问题,南河实在不想多说,于是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喜欢他。哦对了,你和松墨怎么样了?”

南河还没有问她。

原先指望小姑娘忍不住告诉自己,没想到她看见自己就要开始说张北辰如何如何负心寡义,竟然将分享松墨之事抛诸脑后。

“我和松墨……”小姑娘的脸颊染上红晕,明明是秋天,南河觉得自己似乎看见粉桃盛开一般,“松墨说,他也倾心于我许久,等他考上秀才,他就回来娶我。”

南河感叹:“这倒不错。”

“哎呀,摇光,你不要转移话题啊。我和你说正经的,你喜欢杏山院中其他的公子哥儿都可以,唯独张北辰不行——你难道不知道他的妻子有多可怜吗?”郭明仪渐渐神色黯淡,扶额叹息,“他实在是太残忍了。可怜常家小姐,远近闻名的一朵花儿,竟然嫁给了他。”

南河一边听她说话,一边将衣服从水盆里捞出来搭在院子里的竹竿上晾晒。水有些凉了,她的手也是冰冰凉凉的。

“你觉得常小姐……她真的有那么可怜吗?”

“哎呀你看看,常小姐为了张北辰生下孩子,不仅早产还失忆了,受了多少苦?可是张北辰呢?他抛妻弃子不说,如今回来了也不管他妻子,就在杏山院里玩闹。如今竟然还来撩 拨你!”

南河无奈,郭明仪说得虽然不对,可是句句在理,她无法反驳。

“摇光,你别看他今天对你作出一副深情的样子来,等看上了下一个,他必然又是这副嘴脸。这样的男人简直是……”

忽然传来一个稚嫩的童声打断了郭明仪的话:“你胡说,我表哥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两个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姜黄 色的小胖墩跑跑跳跳地扑过来。

南河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苏麟,张北辰姑姑张至园的儿子,也是苏灼华的堂弟,胖嘟嘟的一个小男孩,刚刚在族学里过了开蒙期,这半年才来到杏山院来的。

刚刚来杏山院的时候,他还挺喜欢找自己玩的。后来似乎是学业繁重,每日背书背得泣不成声,被看住不让乱跑了,他也就不常来找南河玩了。

“苏麟?你怎么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