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辰,我……”
“哎,还有,你要是不习惯照顾孩子,也没有关系,还有奶娘照看,你就先当你还没有生过孩子,等唯然再长大一些亲近也不迟。”
“你听我说,其实……”
“我有个很妙的主意,要不你就留在杏山院,做我的书童呗?你放心,我不要你做菜,只要你乖乖陪着我就行,可以吧?”
“这不妥……”
“怎么不妥?你不是做了子书玉山的书童吗?也算有经验了。你是不是担心张府那边?你放心吧,我已经告诉他们我带着你来杏山院了,安心待着就好。”
“张北辰!”南河扬声,他安静下来,南河吸了一口气,“你是存心不让我说话了吗?”
张北辰把头埋在她的肩窝。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南河,你就算再恨我,再怨我,我都不会放你走的。”
南河推开他:“张北辰,我想去过不一样的生活,我想有我自己的生活。就算我走了,你……也可以再娶。”
再娶?哪有女人会这样讲?除非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
“你要去哪里?你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张北辰生气了,对着南河低声吼起来,“你说来听听!”
“我……”其实南河还没有想好该去哪里该做什么,她只是知道自己不能留在张家了。
张北辰瞪着她。被树影筛碎的月光落在他脸上,半明半暗。
“我想去游历大好山川,想去京城看‘市列珠玑,户盈罗绮’,想去乡村看‘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想去江南观‘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想去塞外观‘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想去吃尽天下美食,想去想去开一间学堂教小姑娘们读书……”
南河叽里咕噜说了好多,都是她之前想去做可是一直没有付诸行动的美好愿望。她想到哪里,那句话就从她嘴里蹦出来,最后连她自己都不记得说了什么。
张北辰打断她的话。
“不要空想了,女子向来三从四德,出嫁从夫,你的去留自然是我说了算。现在,我不准你走,你还是乖乖留下吧。”
说罢,他也不管南河愿不愿意,拉起南河的手就往回走,一路跌跌撞撞回了杏山院,带回房间,关上门。
松墨很无奈。
少爷来了杏山院,才上了两天的课,就没有一次课上不睡觉的。上次先生喊他起来背诵《过秦论》他就不会,这次又问他何为“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旁人都明白的问题,他偏偏又不会。
也不知道别人是否会耻笑。
昼宿更加无奈。
昨天晚上他与晨行、夜出在山上转了半夜,愣是没有找到人。早上趁着天没亮来找张北辰复命,结果却发现夫人已经回来了。
当家的表示很抱歉:找到夫人时,一激动就把你们忘记了。
忘记……了……
他们当家的一向靠谱,忽然不靠谱了,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不仅如此,张北辰还说,你们三个整日在杏山院晃**,上山下山的实在不方便,不如进书院做杂役什么的,挺好挺好。
杂……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