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BE剧本的我被前男友们缠上了

by 重弦

独发

月城千夏面无表情抿了抿唇。

“谢谢。”

“我会照顾好虎次郎的。”

樱屋敷熏听出她委婉的拒绝了, 不如说根本就没给出答案。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在窗台坐下,抬手捏了捏鼻梁,说:“嗯, 麻烦你了。”

月城千夏挂断电话。

再等等吧, 等她回去后, 一切就会恢复原样。

一些会让人伤心的事情, 也会随着时间远去。

月城千夏还是把他叫起来了,虽然樱屋敷熏说不是多重要的赛事, 但要不要去,是不是重要,还是让本人来决定。

他一觉睡到下午五点, 似乎是忘记早晨发生过什么,见到她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好像是真的因为喝酒胡言乱语一番又忘记。

“千夏, 你做的饭……”

“对,就是炒饭, 太复杂的我不会, 但是炒饭我还是有信心的。”

她把手背到身后, 不好意思的揉搓着指腹,赧颜笑笑。

“还有米粥,我刚刚尝了,味道可以, 虽然比不上虎次郎的手艺。”

南城虎次郎愣了一愣, 旋即喜笑颜开。

他站在桌边,吃了一口炒饭,毫不吝啬着夸赞起她。

月城千夏扬着唇角笑, 看着他发光的眼睛,高兴的脸庞,心情有点复杂。

她没想到他能这么开心,就好像真就忘记早晨发生过什么。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个……虎次郎,我想在五天后的周六,去海滩和朋友们聚聚,你也能来吗。”

南城虎次郎手里端着盘子,听见她的话,凝视着她道:“你希望我去的话,我自然就会去。”边说,边掏出手机查看了下日期,“正好那天我没有事情,千夏有选好地址吗,想要做什么。”

她想了想,“就是离附近最近的一边海域就好,你觉得烤肉怎么样。”

他说:“千夏请了很多人吗。”

她点头,“我和大家很久没见,而且我自己也忘记很多东西,这几天我见到了很多朋友……我想这可能是大家唯一能聚在一块的时候了,所以我想,和大家聚一聚。”

南城虎次郎想到今早两个人的对话,眼底的光暗了暗,被她一眼捕捉到。

但是他选择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现在也只是有些沉吟的说着,“……也是,你的朋友们,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冲绳,确实很神奇,他们也确实会在不同的时间离开这里……”

这话听着就伤感了,让她简简单单就想到早晨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她默了默,说:“也是有人不会离开的。”

闻言,南城虎次郎眼睛一亮,惊喜的看着她。

月城千夏转过身,拿起碗去盛米粥,声音徐徐,“友情不会。”

他蠢蠢欲动的心哽住了。

有些哭笑不得。

月城千夏把汤给他,看他吃光了炒饭,心里有点小高兴,旋即又关心问道:“你身体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吗,晚上如果不能去,也不要硬撑着。”

“没关系,你看我现在不是生龙活虎。”

南城虎次郎很喜欢这种“老夫老妻”的相处方式,以至于会幻想这就是多年后的未来,最好家里再添一个小女儿,人生美事不过如此。

但他对今天早晨的事情选择了逃避,估计是看他提都不提,千夏也当他醉酒胡说了。

这样就好。

只要话没有说死,后面的慢慢再来。

南城虎次郎六点钟准时出了门,她站在门前送他离开后,依靠在门边,望着远处的天空。

空气里漂浮着湿润的雨汽,有丝丝凉意,不知道晚上还会不会下雨。

五条悟无聊的躺在屋顶上,瞥了一眼的视线,快速收回,没让离开的男人感觉到任何异样。

他戴上墨镜,不紧不慢的坐起来,曲起一条腿,手臂随意搭过膝头,手里拎着的纸袋子摇摇晃晃的。

里面装了芒果班戟。

他本来想过来送给她,但这地方毕竟是别人公寓,他过来的时候,千夏已经回她房间休息去了。

哪怕再焦躁浮躁与忐忑不安,伴随着苦楚的情绪,也在他缓慢踱步到这里的时间里,努力下压到察觉不出。

他都不知道自己积攒了多少这种情绪,但引爆这些情绪,可以在简单的一个瞬间。

他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稳。或者说,他觉得自信和稳定,是基于千夏失忆的前提下。

回到屋里,她稍微吃了一点饭,收拾了碗筷,然后回到房间。

关上门,某个男人就已经靠在窗前站着了。

凉风钻进大开的窗户,小幅度掀动着浅色的窗帘。

他一言不发,墨镜下的湛蓝眼睛注视在她身上,看着她仿若未闻的走到床边坐下。

空气里发出纸袋的摩擦声。

五条悟把纸袋放到了书桌上。

月城千夏依旧波澜不惊,甚至靠着从窗户进来的一点光,翻起了床头柜的杂志。

五条悟注目过去,他皱了皱眉,抬手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

一番纠结后,他像只猫一样,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坐什么,就这样安静的坐在她身边。

五条悟身上有股凉气,是在外面待久了才会有的清凉,同时他还有着很好闻的香甜味,就像是猝不及防间进入了甜品的世界,脚边缠绕着一只通体雪白,会撒娇会卖萌会把所有好意都展现给你看的猫。

只希望你可以蹲下来,摸摸他的头,不要拒绝他的亲近,他会敞开白花花的肚皮任你揉。

她身上有不远不近的距离感,如果不能抓住,她会在下一秒离你远去,这种令他头疼的感觉让五条悟心情十分糟糕。

窗外有乌云低低飘过,遮挡住本来就不多的光线,空气变得低沉而氤氲。

她的心头咯噔一声,翻阅杂志的手稍微一顿,不易察觉的在边角捏了一下。

书页翻动,她垂下眼睛,微微皱了皱眉心,平静的眼底蕴含着波澜渐起的海。

五条悟轻轻圈住了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把下颌搭到了她肩膀上,轻轻靠了过来,霎时间,香甜的气息伴随着男人灼热的吐息划过她的耳畔。

“就一会儿……”像是可怜巴巴的猫咪,“让我抱一会儿……”

他稍稍收紧力道,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再多动作。

他只是圈抱着她,下颌枕在她肩头,毛茸茸的头发蹭在她侧脸,像一只安静又委屈的猫咪,只想窝在主人怀里,寻求安抚。

月城千夏眼睫微微一颤,没有狠下心把他推开。

下午,她回到房间睡觉,短短一个小时,她做了一个诡异又真实的梦。

我踏着涩谷遍地残垣断壁的土地上,四周无尽的血侵染,哭声惨叫声响在耳边又距离甚远,我走过一段的楼梯,夏油杰从我身前走过,一席袈裟的男人没有看见我。

我试着喊了一声,对方没有回应,我想问问发生了什么。

我跟在他后面,走过一段又一段的路,但始终无法跟上他。

我好像属于这个世界,又好像被这个世界剥离出去。

“杰……等等……”

我看到了五条悟,大量呆滞着的人和咒灵,脚底踩到血液,我追着杰的步伐。

无量空处吗,又不完全是,大概只有个0.2秒吧。

纵使我内心焦急不堪,一路追着夏油杰步伐,喊着他的名字,前面的人都没能停下脚步,和他之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这一路畅通无阻,我也始终过不去他身边。

我好像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又完全不像是做梦。

我可以感受到漫天的咒力,踏在新鲜的血液上,闻得到鲜血的腥气,察觉的出变得古怪又危险的涩谷站。

“狱门疆,开门。”

手指从一旁人群的衣角里穿过去,为了验证自己身在何处,突然间听到夏油杰温和的声音,我瞩目过去。

那是什么东西?

等等,我在书里看到过,狱门疆!

“嗨,悟。”

五条悟的视线惊愕的落在夏油杰身上,我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看到了他极度不可思议又异常冷静的表情。

我无法言明现在的心情,我像一个旁观者,只能站在夏油杰身后,定定地注视着五条悟。

我是在做梦,所以不能干涉梦里的一切,无力的挫败感由心脏开始蔓延,没有人看得见我,我想把五条悟拉开,却只能止步于夏油杰身后十步开外。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我什么都做不了,这样的认知令我整个人难受到呼吸困难。

好想哭,为什么我怎么都做不了,听着他们两个人的交谈,惝恍的无力感模糊了视线。

垂下眼睛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一道骤然投过来的视线,我惊愕的抬起脸,泪水模糊中和五条悟的视线隔空相触。

五条悟盯着那处空空如也的地方,他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苍蓝的眼睛噙着一丝怀念的笑,他动了动嘴唇。

“千夏。”

夏油杰歪着脑袋嘲笑,“她……早就在十年前死了啊!”

“闭嘴!”

“你是谁!”

我没有死……我踏前一步,却从梦中突然惊醒。

月城千夏捂着胸口急剧跳动的心脏,趴在床头沉沉喘气,每一声呼吸都会牵着心脏疼痛。

太真实,太难过了,她胡乱抹了一把脸,触到了温热的泪水。

她无法形容这是什么感觉,一切真实的过分,那份过于真实的无力感现在还在席卷着她,明明就在眼前,可以阻止五条悟被封印,但她却始终无法到达他身边。

涩谷发生了什么,杰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梦又是什么?

这些难以解释的疑问,也比不过她的心脏抽疼,身体难过的一阵阵发抖,浑身都在疼,疼到她无助的只能掉眼泪。

她浑身无力的躺在床里侧,把自己整个人埋进黑暗,闭着眼睛缓了很久,才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些,不再有细细密密的疼痛从身体里漫开。

……

她被五条悟抱在怀里,回想起这个梦。

那份无助感让她心有余悸,五条悟的震惊和怀念她都看见了,她觉得他好孤独……或许是她的主观意识在作祟,站在咒术界最强的男人,凌然众生的孤寂。

她喘不过来气,没能推开他的靠近。

五条悟安安静静的抱着她,强烈的孤独感,和安然于心的独占欲包围住她。

没有人说话。

五条悟的呼吸轻浅温热,扑打在她锁骨,他静静抱着她,把脸埋进她颈窝。

脆弱,渴望安慰。

但只要抱着,她在身边就足够了。

他沉沉叹了口气,“千夏……”

“嗯。”

良久后,他才沉沉出声,声线微微颤抖,“对不起……”

她身体稍微一僵,伸出一根手指,接到一粒滚圆的水珠。

五条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