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天气最适合出去约会了,钟雅穿着白色露肩蝴蝶结衬衣蓝白条纹半身裙,挎着链条包就出门了,也没知会慕辰亦一声,就让司机送自己去了约会的地点。
虽然没了情啊爱啊,钟雅还是很激动,毕竟好久不见的朋友,这辈子能让钟雅称上朋友的人不多,即将见到的是一个。
安静的坐在小咖啡厅的角落里,这是钟雅以前最喜欢来的地方,到处都充满着浪漫的气息,希腊式的风格让人心情舒爽。
岬了一口咖啡,撑着脑袋看着窗外,大概是因为不是双休日,人不是很多,远远地看见有人走了过来觉得有些熟悉,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等得到人到了,挥了挥手,就看见他逆着阳光笑得很不真实。
“钟钟!”清澈如淌过的小溪般的声音在放着柔缓钢琴曲的咖啡厅里一点儿也不突兀。
“来啦。”钟雅侧头笑了笑,好像眼前的人不是离开了四年的人一样。
男孩被她的反应打击到了,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钟钟,你好冷漠!”
钟雅满头黑线,心里辽阔的大草原上,有千万只草泥马呼啸着奔腾而过……
我特喵的就不应该赴约!
这么个奇葩的人,当初我是眼有多瞎才有了那么丁点儿好感!
男孩儿不见外地扑上来,大大的熊抱强给了钟雅,勒得钟雅恨不得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糖糖,你特么的再不放手我就快去见佛祖了!”钟雅拍了拍他有填充棉花嫌疑的胳膊,拼着口气说道。
被称作糖糖的男生终于放开她,妖孽地笑了起来,枝花乱颤地让一旁的服务员都红了脸。
钟雅看不下去了,这男人放起电来,连雷公电母都要靠边站。
“快坐下,整天跟青楼里的花姑娘一样。”钟雅特嫌弃地拉着他,将他按在座位上,“怎么回来了?”
“回来还需要理由?想你了呗!”男生魅力发射,那双桃花眼眨巴眨巴的,勾得钟雅这个即使看多了免疫了的人都觉得心跳加速。
“喝什么?”钟雅将一旁的菜单递过去。
“蓝山?”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语气……”
“我想让你帮我拿主意!”
钟雅哭笑不得伸手招来服务员:“一杯蓝山,一份芒果的千层蛋糕。”
男生是钟雅的高中同学,那时候经过曾钤云的牵线搭桥两人认识的,本来就处于懵懂的花季,很容易动心,特别是钟雅这样的,从没经历过爱情,被老爷子保护得很好,对于那些穿着白衬衫的人气男总是有着不同的关注,特别是这个人气男不点儿也没有那些恃宠而骄的坏毛病,和钟雅的脾气很投,所以年少无知的钟姑娘错把革命友情当爱情,恰逢出国热,男生被家里强扭着压上飞机,远渡大洋前去求学镀金,钟雅心头的热也渐渐冷却下来,也终于认识到当初自己是有多傻多天真。
镀金的唐然越发地知道怎么散发自己的骚包气质了。
钟雅扶额,一点儿也不想承认那个在认真调戏小妹妹的男生是自己认识的人。
“哎!那个人是不是看上你了?”唐然忽然贼兮兮地凑上来,嘴唇贴在钟雅的耳边,轻轻地说道,眼睛还好奇地看着那个方向,“你别扭头,万一把人吓跑了,我看下一个追求者估计得等个十年八年的。”唐然猛然伸出手,将钟雅就快
要扭过去的脑袋扳正。
钟雅不由地翻了个白眼儿,这货这么光明正大地讨论人家才会把人吓跑好吗,推了推他的手臂:“起开,我都结婚了,哪来那么多唧唧歪歪的。”
“什么?”略带高音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差点儿没让钟雅的鼓膜穿孔了。
“我结婚了,怎么?有意见?”
“你……你居然乘着我不在红杏出墙!”
“唉,糖糖,你该有自知之明,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钟雅的身子往后靠了靠,脱离了唐然的怀抱,上下打量着他,就跟在估价一块即将卖出去的猪肉一样,“你凭什么要我为你守身如玉?”
唐然伤心了,你能想象一颗向日葵突然垂下脑袋抛弃自己这么个拥有高贵血统的太阳而去很怂地接地气吗?而且还为了那黑不溜秋的泥土来诋毁自己这么颗独一无二的太阳?
不可理喻!自家圈养的宠物居然重新认主了!
唐然忽然觉得天地一片昏暗,就像没看住叛逆期的女儿一样,当在酒吧看见跳大神的女儿时,那一脸的复杂……
钟雅被他逗乐了,这些年也算知道他的脾性,而且也是知道他从来没喜欢过自己,不然刚刚自己可不敢让他那么近身。
不过说来一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唐然一靠近自己的时候,总感觉有股……杀气……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做贼心虚?
可是自己问心无愧啊!
抛弃心里的那么点儿不正常,钟雅笑眯眯地戳了戳唐然靠近自己的胳膊:“糖糖,是不是美国的饭比较养人?这胳膊怎么从猪腿变成鸡腿了?”
唐然的脸抽了抽,不知道是被钟雅异于常人的比喻给吓到了还是怎么滴。
“其实比起吃,主要是我自己的原因……”
钟雅一脸惊讶,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那个连从学校前门到后门的距离都要打车的人嘴里说出来的,心中暗叹,果然美帝风水好,不仅可以养身还可以养皮,这刀枪不入的,可不是我们这种被社会主义的雾霾浸染出来的皮肤可以比的。
唐然忽然戳了戳她的手臂,紧张兮兮地说道:“要不你装载不在意地回头看看?我总觉得那个男人的眼神很有深意!”
钟雅被他样子给取乐了,扭头一看,瞬间觉得五雷轰顶,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让你犯贱!
那个扯着嘴角展现国际标准微笑的男人怎么越看越像自家那个小心眼儿的男人?
不死心地心怀侥幸地又扭头看了看,发现不是自己眼花了,那特喵的就是!那小眼神,活脱脱地是捉奸现场的当事人的表情,钟雅没由来的心虚,原来刚刚那杀气不是自己的幻觉,是真的!
钟雅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丝毫没有注意到慕辰亦旁边那个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的倒霉鬼。
章扬今天很悲剧,先是被慕辰亦叫到办公室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大体上的内容就是:我是你老板,是你衣食父母,要是不好好用心工作,大可以回去依靠真正的父母,掌握他人的生杀大全。
特么地,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他接了电话,然后就稀里糊涂地被带到了这个犯罪现场……老板亲自来捉奸?不对,肯定是自己脑抽了导致视觉神经受损,不然为什么会看见老板娘公然出墙的场面?不过扭头一看老板的脸色,自己都觉得要是
再进行我们催眠式的安慰都说不过去。
老板的脸在那两人凑一起的时候已经成功从羊脂玉变成了燃烧自己释放能量的黑煤炭。
深深觉得这件事以后,自己可能会被大卸八块来灭口,毕竟这些有钱人都是一个癖好,里子可以掉,面子坚决不能掉!
而在他看来是罪魁祸首的老板娘此刻也如坐针毡,虽然自己光明磊落,不过那只是自己这么想而已,鬼知道那掉进醋缸就再也爬不出来的男人是怎么想的。
钟雅迅速扭头,但觉得不对,这样会不会让他更生气?
于是向来狗腿的钟姑娘做出了决定,笑得跟朵花一样,莫名地让唐然打了个寒颤,你见过清新小百合一秒变路边小野菊的吗?
“唐然,那是是我老公,今天和我一起来的。”
唐然还想抗议她对自己的称呼,不过就被刚刚被脑电波接受地词语给吓到了:“老……老……老公……公……”
“特么的,你才老公公,你全家都是老公公,你见过这么年轻的老公公吗?”
刚刚钟雅的声音不大,旁人没有听见,这会儿唐然一重复,而且还多了几个字,旁边的服务员就不淡定了,一脸深意地上下隐蔽地打量着钟雅,钟雅都不用猜,就知道她已经将自己划进了有干爹的女人的行列了。
泪流满面地揪着唐然的衣角往慕辰亦跟前走去。
为什么揪衣角?你要是能在慕少爷的眼光注视下拉着小手,我愿意双手奉上全部身家!
“阿亦,这是我朋友,唐然。”
慕辰亦目光不善地却颇有风度的主动握了握唐然的手,在对上钟雅的眼神时,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钟雅瞬间觉得后背发凉,虽然自己很想指责他这种跟踪偷窥的行为,不过鉴于以前的经验,这时候应该摆低姿态,本着千错万错都是自己错的原则才能安全过关,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章扬还沉浸在老板捉奸还要坑上自己一回的伤心事实里,唐然还处于自家宠物的新主人忽然登场的冲击中,钟雅看了一圈儿,发现没有人可以帮自己,心一横,大家都有错,而且自己也没犯什么大错,为什么要这样?
于是钟姑娘牛了……
拽着传说中小奸夫的手就要滚一边去叙旧,哪知人还没挪开步,手就被人捏的生疼生疼的,扭头准备恶狠狠地瞪过去,却发现人家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就像言情小说里痴情的男主。
钟雅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给恶寒到了,晃了晃脑袋,将那不切实际的思想挤出脑容量不大的脑壳里,然后就听到慕辰亦带着一丝低沉的声音如醇香的葡萄酒般滑过心田:“一起吧,听丫丫提过你好几次了,终于见到了。”
话说得无比真诚,听得钟雅都以为自己和他讨论过唐然这么个人,觉得脑子里凌乱无比的钟雅眼睁睁地看着那两男人加上降低存在感的章扬一副哥俩好的姿态坐下,钟雅也稀里糊涂地跟着坐下。
“钟钟什么时候结婚的?”唐然喝了一口服务员重新送上来的咖啡问道。
慕辰亦的眼神在听到那个独特的称呼的时候暗了暗,抓着钟雅的手也紧了紧:“还没办婚礼,刚领证,正好可以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钟雅心中如同灌了黄莲汤一样,握着自己爪子的力道真特么的大!
有苦说不出地坐在一旁,和章扬一样开始装壁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