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已经看出了拘流的能力。
木叶的钢丝操纵手法,以及砂隐的傀儡技。
与查克拉线相连的钢丝便是这家伙的杀人手法。
虽不是什么高明的东西,但好歹也是来自五大忍村。
由于其隐蔽性,哪怕是中忍,大意或是没这方面经验也会被秒杀。
估计就是发生过这种事,让他自以为自己很无敌。
但只要察觉这杀人手法,任意中忍都能轻松杀死他。
凭借这手,有头脑的话在大忍村可以做个中忍。
没脑子的话,那就只能是资深下忍了。
看表现,应该是资深下忍了,一个能拿出四十万的劫匪,但坚持不放过其他商队。
背后的东西,恐怕水很深。
结合夜希说的那句“有问题”,恐怕事情还会有异变。
转眼间,土匪们已经被杀掉了上百人,尸体遍地。
“为,为什么他们不跑呢?”
发福乐虽然穷,但跑商经验丰富,见多识广。
大多抢匪,别说杀了快一半的人,这种强势碾压的状态被杀个把人,估计就要掉头疯跑了。
可这些抢匪们,拼尽了全力,也想解决他。
似乎是宁愿丢命,也不敢承受失败的后果。
“再一轮,放箭!”
箭雨抛射向拘流。
随着叮叮响声,箭矢在距离他十米之外就被击落。
“再这样,可就烦了,给你们三秒钟,跑吧。”
拘流的查克拉已经不多了,继续杀下去,可能会有意外。
他依旧防备着那些商人变卦,甚至有所保留。
因此,杀完人后带着夜希走的查克拉,他得留下。
“3...2...”
看着那些非但不跑反而举起弓箭的劫匪,他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找死。”
箭雨被他甩手挡住。
“哈哈,瞧见没有,老子劝你们赶紧逃跑,不然待会儿死了可怨不得人。”
光头商人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但他却没注意其他人的惊恐。
“你不该阻止我们的。”放完箭的劫匪镇定说道。
“老子阻止的就是你们这帮贱民,哈哈,生气吧,告诉你,这世上钱就是力量,统统给老子跪下!饶你们不死!”
光头商人狞笑道,他看起来像个土匪。
“他就是主谋?”
随着陌生的声音落下,土匪纷纷让开,一个高大人影走了出来。
在这个一般人吃不饱喝不足的忍界,能长到一米七以上,就算高大。
通常只有大国主城,和五大村才能经常见到这种营养良好的人。
可这个人,却有一米八以上,更显眼的,是他的一头赤发,仅有发根为黑色。
而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弓身裹着疑似人类的皮,弓弦由黑色的绳子组成的长弓。
乍一看平平无奇,仔细一看却感觉到诡异,还有恶心。
还飘着淡淡的尸臭。
感觉到不对劲,光头商人连忙喊道:“拘流,快解决他...拘流?”
没得到回应,他感觉不对,连忙回头。
只见拘流的脖子下方,插了一根火焰般燃烧的箭。
“‘夺首忍者’拘流?呵。”
赤发忍者的嘴角勾起了精心练习了千百遍的嘲弄笑容,“夺得走我的首级么?”
看着赤发忍者的脸,拘流表情茫然,似乎是不认识。
但在看向那支长弓后,好像联想到了什么。
“重樽曾孙...”
眼中流露出了绝望和悔意,拘流的体表窜出火焰,化为了灰烬。
这一幕让光头商人当场吓瘫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他最大的依仗,天下无敌的拘流怎么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连个渣都不剩。
“明知是我在操作计划,却还敢阻止。”
赤发忍者漫步走向光头忍者,“很有勇气,但是否太过无谋,嗯?”
“我...我...”光头忍者竭力的想着借口。
几秒过去了,赤发男人从精准的角度抬起右手,以分毫不差的节奏点着自己的太阳穴。
“还不够你想完借口?你的脑子还活着吗?它的大小比得过枣仁吗?”
“大人,主谋不是我,您冤枉啊。”
光头商人哭了起来,刚想指认其他同行的商人。
谁知那些商人已经主动跑过去让劫匪俘虏了。
他余光一扫,看到了坐在那边安然不动的夜希和卡卡西。
脑袋灵光一现。
“是那两个人逼我的,真的不是我自愿的啊。”
赤发男人低声笑了起来,随后眼中闪过暴虐,一脚将瘫软在地的光头商人的膝盖踩碎。
“竟敢用这么弱智的借口敷衍我,不过是个平民...嗯?”
赤发男人的视线略过夜希,用那盯着镜子不知盯了多久才练成的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卡卡西。
前几分钟,卡卡西,夜希,和被藏在第二重幻术里的发福乐悄声讨论着。
夜希是面无表情的,但体内的精神体白蛇确实懵逼的。
他还有个曾孙?
不是吧,这曾孙看着比他还要老啊,怕是有三十了吧。
不,恐怕不止。
这人脸上明显画的妆,还画的挺浓的。
那粉厚的,口红抹的,眼线画的...离谱。
像不像他曾爷爷不知道,但反正和那张通缉令挺像的。
“重樽?那个传说中连五大国都拿他没办法的最强忍者?”
发福乐没听说过重樽曾孙,但重樽这个名字还是听过的。
“如果和他为敌,重樽会不会报复我们?”
“重樽已经死了,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可以担保。”卡卡西冷静的说道。
你担保个屁,夜希白了他一眼。
“死,死了?他不是最强忍者吗?”发福乐感到不解。
卡卡西没多做解释,更没有说出夜希就是那位杀死重樽的人。
“而且,我也不认为那个家伙是重樽的曾孙。”
夜希安静地等着卡卡西继续往下说。
“怎么说?”发福乐越看越觉得那个重樽曾孙和通缉令上的重樽相像。
“我相信重樽的基因。”卡卡西说完后自己也觉得有点扯了。
但不知为什么,重樽给他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那堪称邪异的美貌。
同时具备狞恶与美是很不可思议的,那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同时拥有的。
就像世上不会有个又高又矮,又胖又瘦的人。
卡卡西摇了摇头,将怪异的想法从脑海中甩了出去。
“还有一点,就是我们木叶曾经调查过此人。
“负责调查他的是我的队长,而结论也印证了此人的可疑。
“首先,他的发色不是天生的,而是用颜料刻意染红的。
“还有一点,在木叶搜集到消息时,重樽疑似死亡,而此人非常活跃。
“可等重樽被目击确认还活着后,此人立马隐匿踪迹,隐姓埋名装成普通人。
“然而在现在有消息称重樽已死后,他却又‘活’了过来,还意气风发,这不合理。”
如果说这曾孙子要强,不想依靠曾爷爷的威名。
那干嘛染发,而且连自己的名字都不透露,干脆以“重樽曾孙”这重身份示人。
恨不得全忍界都知道他的背景。
这太过矛盾,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害怕重樽发现他借用自己的威名。
而此类事件有太多先例。
什么重樽的夫人,重樽的弟弟,重樽的挚友,重樽的儿子,重樽的恋人,层出不穷。
而且还没有一个是真家伙。
一被大村忍者找上,带走审问,立马屎尿一裤裆。
“他的实力呢?”夜希突然开口。
卡卡西顿了一下,“这也是奇怪的地方,根据队长的调查,此人的实力也就忍校刚毕业的程度,可刚才的表现令我惊讶。”
“这是你们的疏漏。”夜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卡卡西。
“以重樽曾孙为名,却活的好好地,这不可能。”
大忍村会试图调查,确认自称重樽亲属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
但小忍村,浪忍,可就没那想法或能力了。
面对重樽那天价悬赏的**,他们在发现重樽亲属后,会不顾一切的抓捕。
无论是作为替代品送给悬赏的发起者,还是作为诱饵布置陷阱,都不可能让冒名者逍遥下去。
事实上也是如此,和重樽扯上关系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因此也不再有什么人狐假虎威,他们都明白那是找死。
“确实。”卡卡西眉头皱起,“队长忽略了此事...”
“一个暗部队长忽略了这么明显的线索?他是谁?猿飞日斩的亲儿子?”
脑子缺弦,办事能力不靠谱的人,永远也不可能任职暗部。
何况是相当于木叶准高层的暗部队长。
“你确定那个暗部队长没出问题?他确实是本人吗?不是被幻术操控?没有被人收买?”
随着夜希的一句句质问,卡卡西的脸色逐渐难看了起来,冷汗从额头冒出。
在暗部队长调查重樽曾孙时,卡卡西并没有加入暗部。
因此,他无法判断暗部队长是否出现了异常。
但依旧能感觉到诡异。
而夜希,更是如此确信。
对重樽曾孙的警惕,她要超过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他的动作,神态,模仿的十分相似。
甚至连一些习惯的动作都模仿的别无二差。
这不是见过重樽就能说得通的。
重樽曾孙,一定认识重樽本人,而且非常熟悉。